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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餘開進了自家的花園大門,停好車,他先跑去看他哥。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哥在花園旁邊的陽台上,正帶著他的侄女兒看魚。

“哥。”夏餘喊道。

他笑眯眯地湊過去,湊到了小侄女臉頰旁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夏米爾一直喜歡自己這個小叔叔,立刻咯咯地笑起來,伸出手要夏餘抱。

夏餘便把她抱起來,“我們米爾又變漂亮了呢。”

哄得侄女心花怒放。

夏津在旁邊輕哼一聲,“就你會騙人,小孩子都不放過。”

“怎麽這樣說呢,”夏餘笑道,“我們米爾就是小公主啊。我才不騙人。”

夏米爾衝她爹揮舞拳頭,表示抗議,又開心得繼續跟小叔叔抱在一起,要小叔叔誇她的蝴蝶結。

夏津輕嗤了一聲,懶得理這兩個活寶。

他工作忙,跟弟弟見麵也不多,難得見一次,總要審視很久,看夏餘氣色紅潤,才像一個檢閱了地裏豐收的老農,滿意地點點頭。

“進去吃飯吧,爸媽和你嫂子都在客廳。”夏津對著弟弟伸出手,又問道,“許詹呢,怎麽沒一起來?”

他對自己這個弟婿頗為滿意。

結婚三年,許詹也時不時陪夏餘回來,跟夏家的人都處得很好。

反正,比他不待見的某個人要好多了。

夏餘一愣,隨即道,“他這兩天加班呢,沒空,下次吧,他過陣子還要出差呢。”

這理由也很合理。

夏津自己就是個工作狂,自然對此表示理解。

但他又很關心弟弟的婚姻生活,問道,“你跟許詹最近一切都好吧?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告訴哥哥。”

“能有什麽不好的,”夏餘笑笑,“許詹最近在忙他的課題,還要指導本科學生的論文,忙得很。”

夏津也不怎麽懂許詹學術上的事情,他隻關心夏餘跟許詹感情好不好,看夏餘提起許詹笑眯眯的,他也就放心了。

隻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他看著夏餘在喂他女兒吃飯,耐心又溫柔,他突然問,“你跟許詹什麽時候考慮去領養個孩子?”

夏餘差點勺子一抖,一臉茫然地抬頭看他哥。

桌上的其他人也看著他。

夏餘懵逼道,“你怎麽好端端地,說起這個。”

夏餘的嫂子,白凝也笑著看向丈夫,“你也學人家催生嗎?自己弟弟都不放過。”

夏餘爸媽倒是很感興趣。

夏爸爸喝了口湯,慢悠悠道,“你哥說得也挺對,你也不小了。當初你們結婚不就有這個意思。”

夏津還真不是隨便說的。

他看向夏餘,“我前兩天遇見許娉了,她跟我提的,許詹比你大一點,都二十九了,你們既然之前談過,說不抗拒有小孩子,那現在許詹也不小了,該放到議程上了。”

許娉就是許詹的姐姐。

當初夏餘跟許詹結婚沒多久,兩家就聊過這事情。

要是想聯姻更加穩固,最好還是有個孩子,他們本來是想過繼一個給許詹和夏餘。

但他跟妻子隻想要一個孩子,許娉則是到現在也不想結婚,隻能作罷。

反正他們對血緣也沒什麽執念,就說不如收養吧。 。

夏餘給噎住了。

其實他跟許詹也聊過這事,主要是許詹比較喜歡孩子,但起碼是要等三十幾歲後,他倆確認要這麽將就過一輩子。

而現在,許詹有了情人,感情還正濃,誰也不敢保證發生什麽。

夏餘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現在不養,我還沒玩夠呢。你也別問許詹了,他都聽我的。”

夏津皺眉,想說夏餘兩句,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但他倆的媽,夏夫人卻聽不下去了,她訓斥大兒子,“讓不讓人吃飯了,有什麽事情吃完再說,待會兒餘餘消化不好怎麽辦?”

夏津又隻能閉嘴。 。

吃過午飯,夏餘又陪著侄女玩了一會兒,他嫂子也是個大忙人,即使在家,也扛著電話跟下屬交待工作。

夏餘陪著夏米爾玩樂高。

夏米爾拿了一個騎士的小人,對夏餘說,“這是叔叔。”

夏餘心都化了。

他其實也挺喜歡小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答應雙方家長說願意考慮。

隻是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

他正玩著侄女的小辮子,卻發現夏津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他旁邊。

他嚇了一跳,“你怎麽不發出聲音的。”

夏津淡淡看他,“是你自己開小差。”

他也陪著夏米爾玩了會積木,又把女兒抱起來,哄她,“先去奶奶那兒好嗎?爸爸跟叔叔有話要說,待會兒過來。”

夏米爾不太舍得小叔叔,撅起嘴,不太願意。

不過她還是在抱了抱夏餘以後,噠噠噠跑開了。

夏餘看著她晃晃悠悠的碎花裙,萌得快化了,覺得養女兒真好。

想不通,為什麽他哥這麽刻板嚴肅,卻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女兒啊。

但他一扭頭,看見他哥的神情,又警惕起來,“你不會還想來勸我領孩子吧,哥你不能強迫……”

他話還沒說完,夏津就搖了搖頭。

“孩子可以往後放放。”

他望著夏餘,也不跟夏餘繞圈子了,直接問道,“你最近見過陸昭嗎?”

夏餘被問得一個激靈。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跟陸昭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一瞬間有點恐慌,像小時候被發現了不及格的物理試卷。

因為從私心裏,他一直覺得他愛上陸昭是一個錯誤,在這段錯誤的愛戀裏,他傷害的不僅是自己,還有他的家裏人,波及最嚴重的,就是一直溺愛他的哥哥。

他下意識撒謊,“沒有。”

夏津審視地看著夏餘,像是在評估要不要信,但片刻後又舒了口氣,“沒有就好。”

他說,“我不是要訓你,就是想起來隨口問問。前幾天跟別人吃飯,聽說陸昭最近都在川市,他已經定居在這兒了,也接了幾家的邀請吃過飯,我總怕你跟他撞上。”

夏餘鬆了一口氣,卻又更心虛了。

他跟陸昭何止撞上,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睡在一張**。

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向他哥保證,“我對他沒什麽念想了,真的,就算再見麵也不會怎樣。我都結婚了,還提以前幹什麽。”

他低下頭,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明明是冰冷的,他卻覺得滾燙。 。

夏津臉色也緩和了一點,說得也是,本來讓夏餘跟許詹結婚,他還不情不願,不覺得有什麽必要讓弟弟去商業聯姻,是夏餘自己願意,他才鬆了口。

可是結婚幾年,想想許詹,再想想陸昭,他對許詹就一百個滿意了。

許詹溫柔貼心,對夏餘事事順從,性格又不強勢,跟夏餘很般配。

他剝了個橘子給夏餘,“你要是還惦記陸昭,你就是失心瘋。他有什麽好的,在學校裏就不冷不熱的,刻薄得要命。雖然聰明,事業也蒸蒸日上,但跟這種人過日子,你一輩子也捂不熱他。許詹就不一樣了,他跟你這幾年,什麽都順著你。”

別說夏餘是個男孩子,就是個妹妹,他也願意找許詹這種妹夫。

夏餘捏著那瓣橘子,心裏虛的厲害,笑笑沒說話。

夏津罵完陸昭,心裏舒坦點了。

其實夏餘結婚三年了,他也不是真的擔心弟弟跟陸昭死灰複燃,他就是看這人不爽而已。

他對夏餘說,“陸昭既然留在川市了,以後你們可能多少也會碰見,但你不用搭理他,扭頭就走就行。真有要應酬的地方,也有我呢。”

夏餘乖乖點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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