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魯斯.韋恩不得不點頭的那一刻起，塔姆薩盧城內的一些事情就發生了改變。但是，總結起來其實隻有一句話，一句讓老馮克混跡了十幾二十年才弄明白的話。那就是，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布魯斯.韋恩自以為瘋狂，但是他碰到更加瘋狂的馬老大時候，他也隻能瞠目結舌，沒人可以在強權麵前玩弄什麽技巧和花色，這種層次的較量，注定隻是力量和力量的對決，唯一不同的是，瘋狗一般的布魯斯.韋恩還知道退讓，而那些死了的團長之流，隻能說是無腦生物一般的白癡。

泰格.豪斯這個名聲，可不是什麽小嘍囉，越來越多的人對於他如何白手起家感到興趣，最可怕的是，他如今已經左右了塔姆薩盧城內的三教九流，這些傭兵、流氓還有混混，都在黑老虎傭兵團這個剛剛建立，貌似脆弱的團體中掙紮。受到庇護之人，多不勝數，這是一場令人遺憾的較量。

三個不知道從哪個坑窪中冒出來的雜碎，居然能夠讓一潭死水變得如此活絡，也真是神明保佑了。

信仰戰神艾爾巴普的維京人和牛頭人，的確是神奇的眼光，他們當初如何找對了一個看上去略有狼狽的猛人？一向低調的牛頭人也變得如此淫蕩？這真是猥瑣的人生啊。

馬虎不想知道布魯斯.韋恩能夠在塔姆薩盧如此有底氣多年的原因，他隻想知道布魯斯.韋恩背後的人是誰，能夠讓一個小不點兒家族變得如此猖狂，必然有那些陰暗者的高明之處。

正像既然可以有黑暗裁判所這種鬼協會存在，能夠有其他的什麽鬼玩意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一切，都還是可以接受的。

當馬老大讓布魯斯.韋恩好好地站在那裏時候，茉莉花的人都是心底涼了半截兒，這個可惡的尼羅人，向來不會讓他們很爽啊。這可不是什麽叉叉圈圈的好光景，老馮克也不能夠確信他們茉莉花真有多少能量來撼動這三個不知道什麽底細的家夥。

最誇張的情報是，某些不知名的怪異組織，似乎對於一個武力值超過十三的新人很感興趣，克勞德.馮克會失眠的，前提是，如果他真的在這個事情上變得執拗起來。

唯一對整個城市的過去有著清楚了解，並且在黑暗中行走的幾位乖張的家夥，貌似也隻剩下一臉死人相的死靈法師查爾斯，這個老家夥一副死了親兒子的表情，看誰都盯著肋骨，仿佛要扳下來一兩根肋骨似的。

陰惻惻的笑容背後，大抵是對這個世界的憤慨，以及對該死的教廷的無視。

黑暗者的心態，總是如此的讓人惡心。

“啊呀啊呀，真是令人驚訝，我還以為你這個暴力狂徒會殺了布魯斯那個小人呢。”查爾斯撓了撓鳥窩似的的頭發，看著馬老大滿不在乎的臉，略有驚詫，隻是泰格.豪斯的名聲，確實有點兒讓人誤會他的意圖，這可真是讓人遺憾哩。

馬虎端坐在那裏，並沒有接過茬兒的話茬說話，這讓死靈法師略有尷尬，仿佛丟了什麽麵子似的。不過好在馬老大並不是特別在乎某些死靈法師的感情，比如說現在。

查爾斯這個老家夥眼皮抬了抬，接著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心存怨念，對於布魯斯.韋恩這個小人的背後人物想要了解個清楚。不過或許我這個老頭子還能有點兒能量。”

“剛.科爾？”馬老大嘴角翹了一下，略有得意。

查爾斯扁扁嘴，反問道：“你真的是尼羅人？真是讓人驚訝。”

“你驚訝個屁啊，懷疑老子的智慧，你簡直就是一堆爛骨頭！”馬老大豎了一根中指，撇撇嘴，站起身來，關節被捏的嘎嘎作響，踱步來回走了兩圈，嚴肅地說道：“西部傭兵聯合會、愛沙尼亞王國、納爾瓦爾公國，這些可不是什麽很好的對手呢。塔姆薩盧城如果在此之前沒有平靜下來，就會成為齏粉。脆弱的可怕！”

他一手捏碎了一顆鵝卵石，然後扭頭看著查爾斯，“我已經知道了剛.科爾的實力，的確，以他的地位和在斯拉夫人中的聲望，他隨時可以讓東部傭兵聯合會成為泛大陸最為強悍的一支力量，但是，老頭兒，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教廷的力量是不會讓剛.科爾一家獨大的！財富、名聲、權力，你覺得教廷真是神聖的嗎？”

“嗯，你說的很正確，以現在塔姆薩盧城的深度，這是一種運動中的製衡。你就是一顆不聽話的棋子，讓整個棋局變得古怪起來。說起來，我很想知道，喀爾巴阡伯爵的小女兒，究竟是受到了什麽樣的淩辱，才會讓她這樣的恨你入骨？”查爾斯的問題讓馬老大臉色微微一滯，不過那些不爽也是一閃而過。

馬虎晃了晃手指，說道：“老子不過是踢了她的屁股！”

查爾斯咂咂嘴，心道：尼羅人對待貴族小姐可真是粗魯啊。

兩人的談話仿佛不找邊際，但是等了許久，查爾斯終於無奈地說道：“布魯斯.韋恩的背後，有教廷的力量。教廷能夠維持這麽多年，並非是沒有他的可取之處，在力量的製衡上，神權幾乎完全壓倒君權。以目前泛大陸各個王國公國的實力，並不足以將這個世俗力量完全抵抗住。所以，嚴密到極致的教廷，在社會的各個角落裏，都有他的力量。”

“比如說小人布魯斯.韋恩？他可並不怎麽樣，如果他生活在羅姆帝國，或許他會是一個不錯的瘋狂家，但是現在，這裏隻是小小的塔姆薩盧城，一個鬼地方罷了。”

“驅魔師！”

查爾斯臉色一變，略有緊張說道。

“除了聖殿騎士團那種軍事實力，像陰暗的遊俠那種力量，教廷也是存在的，他們的身份，就是驅魔師！”

“他們主要的目的是什麽？驅魔？驅除哪種魔？”

“呃……”

查爾斯的表情略顯尷尬。

“噢，我明白了。”馬老大看著查爾斯那張越來越死人的死人臉，頓時了然，“看上去，你覺得我和你是一路貨色？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