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銀行的雛形基本是可以塑造的,但是實際上泰格·豪斯並不看好所謂的利息存款,所以用錢莊來形容,更加的貼切一些,以放貸以及財貨保存為主要業務,讓大多數人,尤其是一些行商可以免除後顧之憂,實際上,在商業大規模繁榮之前,民間的遊資是不大可能進入到錢莊中去流通和保存。
正是因為這一點,以國家信用去放貸,反而是沒有人說什麽,也是異常的強硬,手段上也更靈活甚至是更加的有效。
軍費的開始是以國防預算為準,同時國防預算又是從國家財政中劃撥,是非常正常的一種國家行為。上至國王,下至小吏,一切的運轉,都是圍繞著這個國家的強盛而進行的。此時此刻的諾曼王國,早就不是以一個人的目標為目標,而是全民的,全國的一種前進方向。國家強盛,而市場繁榮,人民富強,很簡單的道理。
這或許會進入到雞生蛋·蛋生雞的怪圈之中,但是在此之前,一切的政治活動的延伸,無非就是戰爭二字。最可怕的是,泰格·豪斯的好戰思想,儼然已經擴散到了每一個民眾的心中去。以連續的三次大戰為例,其中依靠軍功上位的年輕人不在少數,稱得上是一方人物的,最起碼有五千多人,雖然占據六千萬人口的比例依然很小,但是這卻也讓很普通的平凡人看到了升遷之路,或者說是過上更好的生活的道路。
公平公義公正,王國之中,誰也不比誰更加的高貴,哪怕是泰格·豪斯在每一年的新年年會報告上,也是如是說的,這多少讓人感覺到有些驚詫了。
“這條道路,還真是艱難的有些讓人困惑。”
可以說,以諾頓的婚禮為一個推動器,將所有人的目光和性質拔升之後,再推行鑄幣局的貨幣統一手段,這一係列的手段下來,連消帶打,可以說是誘惑和威脅並存,讓那些新生的權貴家族們不得不認清現實。他們終究是明白了一點,如果誰要阻撓泰格·豪斯的雄才大略,誰就是絆腳石,誰就是沒有必要存在的渣滓、垃圾。
曼因斯坦家族的人是傻瓜,是蠢貨,是沒有腦子的白癡,他們的死已經是死不足惜,但凡有一點點頭腦的人,都不會去同情他們,更加遑論是兔死狐悲的這種感覺了。
“我們的一切手段,畢竟還是基於野蠻的原始智慧,在積累的這麽多的經驗之後,和這些狐狸豺狼對戰,需要的,其實不是腦仁裏的靈光一閃,而是一點點強力的利爪,讓他們知道,撕碎一個可憐的小家夥,隻需要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力量。”
泰格·豪斯手中托著高腳水晶酒杯,裏麵是黃金色的朗姆酒,宛如琥珀一樣晶瑩剔透,周圍是許多宮裝的麗人,行走的時候,都是婉約如小鳥一般,沒有人表示有一點點的不滿或者讓人頭疼的陰謀在其中。後宮的平靜,讓這個國王很滿意。
“我想我們下一部的目標,就是將西大洋的出海口,在第一島鏈上,打開通道,南北一定要連接起來,希烏馬島的試驗,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太過於自大。”諾頓啃著雞腿,手中捏著雞骨頭,甩了甩,對泰格·豪斯說道。
牛頭人大酋長的話是沒有錯的,實際上的效果也是如此,整個國家統一的道路中,最最神奇的所在就是這樣,一種微妙的平衡和一種微妙的國家自信。
泰格·豪斯站了起來,兩個宮女麻利地將大大的披風拿了下來,健壯的身軀依靠在一根石柱上,望著外邊,燭火通明,牛頭人大戰士依然在那裏我行我素地吃著東西,什麽貴族信條,優雅那都是臭狗屎,隻有吃飽喝足,才是王道。
而馬老大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難辦啊,這麽多人的胃口,要想喂飽,那是不可能的。不老實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會老實,什麽逼迫無奈,那些都是借口。所以,至今我們還是內憂外患。但是我所做的,正是將這種危險降低到最小。你或許能夠察覺到,如今的混亂之城中,已經沒有什麽愛沙尼亞人、納爾瓦爾人之稱,有的隻有一個名字:諾曼人。”
諾頓點點頭,神色有些嚴肅。
“隻需要六年時間,我們就可以做到這樣一種程度,那麽,六十年呢?嗬嗬,或許到時候,世界上也沒有那麽多的民族可以回想了吧。統一文字、統一貨幣,這是必須的事情。度量單位,計量單位,都要統一,隻要每一個標準都是統一的,就沒有任何問題。”
“那麽,老虎,我想知道一點,我們現在有餘力發動一場對丹爾蘭德王國的戰爭嗎?”
諾頓問道。
泰格·豪斯嗬嗬一笑,不答反問:“你還記得艾斯蘭德條款嗎?那可真是讓人非常興奮的一次外交壯舉呢,恐怕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我們都會利用這樣的條款,來獲取極大的利益。”
搖晃了一下手中水晶杯裏的琥珀色**:“國內的商會、大家族、世家,他們需要的利益所在,就是給家族增加更多的權力和財富,至於名聲,嗬嗬,有了這兩樣,還不是手到擒來?一切的問題所在就是,我能夠給予他們多大的需求,同時,這個平衡也要讓人感覺到無可厚非。畢竟如果我們三個人都死了,留給後人的,或許隻是一堆爛攤子。”
“你似乎想的有些長遠。”
諾頓皺著眉頭,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將自己擺放在幾十年後的那種感覺。
笑了笑,泰格·豪斯道:“不,我隻是在做一種嚐試。讓這些家族乖乖聽話,並且融入到全新的體製當中來的一種嚐試。這種嚐試,會讓他們有無上的快感。沒錯兒……權力會有的,但是那是眾多人賦予的權力,如今的六千萬人,將來的幾億人,這些人的權力凝聚起來,會比任何一個所謂的世家、家族要強上一千萬倍。”
“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讓普通人的權力不斷地增加,權利也隨之提高?”諾頓似乎也並不是政治白癡,思考了一番:“這就是你要統一貨幣和其他一切單位的問題所在?讓所有人都隻說同一種話,使用同一種文字,吃同一種食物,然後擁護同一個人,到了最後,每個人都有了極為寬泛的權力,也就沒有了一家獨大的局麵。”
泰格·豪斯點點頭:“我們善於的,是戰爭。這種本能是與生俱來的,誰也無法奪走我們這樣的天賦。但是政治,一個人無法發揮出極限,而一百個人,卻隻要一點點,就能夠做到一個天才無法做到的事情。凡人有凡人的可貴之處,這正是我察覺到的,你或許也已經察覺到了。不是嗎?”
牛頭人大戰士哈哈一笑:“真遺憾,我是越來越不想在這個漩渦中掙紮了。老虎,我想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打仗吧,國內有你,一切好說。沙祖那個家夥的野心也太小了。僅僅安慰了一下維京人的生活,他就喪失了應有的銳氣。啊,照我看,就該讓那個混蛋回來,讓他重新感受一下鐵血和銳氣,否則的話,可是要沉淪在那種完成了曆史使命的可悲感覺中去了。”
泰格·豪斯白了他一眼:“你別白癡了。沙祖可沒有你想的那樣孱弱,我的一切計劃,在波羅的海北岸,可是完全讓他來操作的。大量的資源,你以為是擺設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那個這個王國統一,穩定,然後以技術推動一場變革,到時候,什麽斯拉夫帝國什麽羅姆帝國什麽尼羅帝國,隻要短短的一段時間,就能夠摧毀他們。瞬息之間的事情。”
不屑地撇撇嘴,牛頭人大戰士很是讚同,先進的製度,先進的生產力,先進的科學技術,如果這還不能夠擊敗一些落後的國家,那真是沒有什麽好說的。
以陰謀論立國的那些該死的島國,都隻能夠成為炮灰一樣的存在。在海洋上的爭霸,是一種布武天下的雄心壯誌。放眼世界,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什麽在某一個地方的一地爭奪上,並不是那樣的凶狠,有得有失,這才是王道所在,而泰格·豪斯在王道之中,還夾雜了那麽一點點霸道。
冷血也好,殘酷也罷,鐵血的手段是不會改變很多問題的,事情一旦掙紮到了極限,就沒有什麽退路,正因為如此,那些膽敢挑釁泰格·豪斯理想所在的人,都要被嘲弄一般地殺死,而且牽連的人之多,簡直不可想象。
這就像是刺殺泰格·豪斯的人總是絡繹不絕一般,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是要僥幸地嚐試,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糟糕到了極點。
“你現在有什麽決定了嗎?對於丹爾蘭德王國?”諾頓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桌子,問道。
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泰格·豪斯說道:“軍費不足的情況之下,最好選擇一種靈活的手段,不如……讓丹爾蘭德王國內部自己混亂去吧……”
泰格·豪斯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