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泰格·豪斯的親口承認,帕帕亞心中大定,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害怕什麽的,心想:既然老大已經親口答應了我們,最不濟,老子也不會混的太差。就算今天失去了大軍團長的職位,相信今後也有機會重新奪回來。我對老大畢竟是忠心耿耿嗎,老大不可能不知道,我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帕帕亞顯然並不蠢,知道誰的大腿粗,抱緊了泰格·豪斯的大腿,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是不用害怕了。更何況,馬老大素來對於忠心耿耿的人倚重,隻要夠忠心,自然會有一個肥差讓你花銷花銷,做個三年五載的,回去做個富家翁,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有了肯定,有了眉目,帕帕亞自然是不會害怕,心中略有美滋滋的,隻是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樣,搏泰格·豪斯的同情。
連夜返回因佩爾,抵達因佩爾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鍾,快要中午吃飯的時候,而坦戈裏內依然是眼神惶惑,繼續在那裏左右踱步,顯然是睡不著的。那些百人隊的百夫長們,也是心中充滿了一腔怒火,援助的牛頭人重裝步兵和重騎兵則是清掃了周圍的泥濘戰場,說是戰場,也是高看了這些囚犯暴徒。
整個因佩爾,經過一晚上的火光衝天和喊殺聲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說起來,這個國家內部一旦平靜下來,竟然是這樣的讓人感覺到不平靜。想來,隻有不斷地向外擴張,保持這種戰場上的精力,才能使得這個國家的人,一直保持著那份血性!
“老帕!有什麽眉目了嗎?”
坦戈裏內一聽說帕帕亞已經回來,趕緊迎了出去,大門口渾身乏力,幾乎要腦充·血的帕帕亞一屁股坐在大廳內的椅子上,眼神不爽利地耷拉著,讓坦戈裏內一陣身軀顫動,喃喃道:“陛下……陛下他難道不給我們這個機會嗎?”
“放心吧。”帕帕亞突然平靜地說道:“老大已經承諾給我,說我們有機會將功贖罪,到時候,會有人幫腔的,至於是誰,我不清楚,但是到時候內閣會議上,我們兩個家夥,一定不能夠掙紮爭辯什麽,老大說了,可能會親自讓我們在中央廣場上綁在木樁上,他會抽我們每人十鞭子……”
“十鞭子?!”坦戈裏內眼神一愣,驚訝無比,十鞭子,比起丟了軍團長位置來說,其實,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泰格·豪斯對他的幾個得力手下,尤其是忠心耿耿的手下,確實不錯了。
“你還想怎麽樣?”帕帕亞狠狠地瞪了一眼坦戈裏內:“現在不是在塔姆薩盧城街頭上和人對砍的日子了。老大也要保證法律的公正,當大臣們開始和國王之間出現懷疑的時候,矛盾越來越激化,難道指望你我這樣打仗的混蛋,去管理這個複雜的龐大王國嗎?”
坦戈裏內潸然一笑,道:“我不是認為十鞭子太可怕,而是覺得十鞭子太輕了。國王陛下對我們可真是愛護有加啊。跟了他這麽多年,打打殺殺下來,值了。”
這說的是實話,坦戈裏內隻不過是個孤兒出身的混小子,如果沒有泰格·豪斯,恐怕如今也隻是街頭屍體中的一個,當然了,如今的塔姆薩盧城,早就不是什麽混亂之城,民風淳樸不說,性情爽氣,沒有那麽多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意味,還是非常好的居住之地。
“十鞭子!奶奶的,幹了!”捏著拳頭,帕帕亞狠狠地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都是覺得說什麽也不能失去了這次機會,更何況,泰格·豪斯國王陛下擺明了要保他們,更是要將他們牢牢地按在現在的位置上,大臣們不會不明白意思的,到時候,該做些什麽,他們還是知道的。
就像馬老大囑咐帕帕亞說的那樣,坦戈裏內終於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了,實際上,確實是出了大問題,他沒有在三十五公裏外設立斥候,因為那個時侯,他一是判斷逃犯不可能逃那麽快那麽遠,二是認為這個時間中的距離上來說,這裏屬於緩衝地帶,一般無法通過。
但是現在,反向思維一下,就好比逃犯們已經揣摩到了他坦戈裏內所考慮到的一切,於是悲劇就這樣發生,他成為了一個倒黴的家夥,而那些逃犯們,則是逃之夭夭,根本就沒有把他大軍團長的名聲放在眼裏。
“可惡!可惡!可惡!”狠狠地砸了一拳在桌子上,顯而易見,這些混蛋把他當傻瓜了,這種感覺,並不怎麽樣,就像是自己看著別人玩自己一樣,而自己還渾然不知,根本無法察覺到。這種感覺,很糟糕。
帕帕亞訕笑一聲,道:“這個時侯,說什麽也是白說的,倒不如立刻發起烽火,通知南方的人,讓他們做出戒備,放出斥候。隻要盡量做到刀口上,就不會讓那些老家夥們挑出什麽毛病來。國王陛下已經和我說了,這兩個軍團長的位置,說什麽也是不能夠讓黑暗聯盟中的人染指,老大信不過他們……”
後麵的一些話,帕帕亞聲音壓的很低,個中意思,不言而喻。坦戈裏內一愣,此時也反應過來,心中暗道:看來國王陛下還是沒有真正地接受那個死人臉查爾斯一黨啊,顯然的,這些家夥的出身實在是太有問題了,除了克裏斯蒂安和韋伯兩個人,似乎黑暗係法師中,根本就很少有人被重用,嗯,這的確是個問題。
牽扯到了高層的權力鬥爭,哪怕隻是一種類似小打小鬧的事情,到了這裏,也變得複雜起來,而坦戈裏內自知自己的政治智商太低,索性不去思考這些,他隻知道,他和帕帕亞兩個家夥,隻要牢牢地抱住了泰格·豪斯國王陛下的大腿,就算世界毀滅,他們也還有機會吃上一口肥肉,不會餓死!
這一點,從他們出來跟著泰格·豪斯在塔姆薩盧街頭上砍人,就已經覺悟了。
如今,隻是帶著更多的人,去和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對砍,至於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的,他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既然隻能打仗混點後路,那麽其餘的事情,不考慮也罷!
想的灑脫點,似乎就輕鬆多了,於是事情就變得越發的簡單起來。如此一想,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而帕帕亞和坦戈裏內也說了泰格·豪斯國王陛下的意圖,顯而易見,這一次,要通過鐵腕手段,讓周圍的勢力知道,誰才是這片土地上最後話語權的人。至於那些家夥能不能明白意圖,就不重要了。而帕帕亞和坦戈裏內,則是準備等待從王都塔姆薩盧傳達過來的消息。
一天後,盡管找到了蛛絲馬跡,但是對於逃走的人來說,根本是無從去尋找了。為了讓整個因佩爾地區重新整頓,帕帕亞和坦戈裏內督促因佩爾地區總督,給予外國的商會商隊以七成的重稅,以示懲罰,也是告誡這些家夥,小動作不要再繼續做,他們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
而與此同時,在王都塔姆薩盧城中,國王陛下泰格·豪斯也召開了內閣會議,實際上,眾多內閣成員,都在暗自思考,這一切的一切,難道說都是排練好的嗎?南方剛剛出事兒,內閣馬上召開會議,同時,死人臉查爾斯就像劇本安排的一樣,認為根據法律來說,坦戈裏內和帕帕亞應該暫時停止軍團長的一切權力活動。
附議者甚多,但是泰格·豪斯考慮的問題顯然不會這麽簡單,隻是簡單地應付了一下老查爾斯之後,在帝都中隨時聽候調令的第一軍團軍團長托蒂突然說道:“我認為,這場突發事件,不應該將問題推給帕帕亞和坦戈裏內軍團長身上,而是應該將問題交給因佩爾大監獄監獄長來處置,而兩個軍團長,也僅僅是援救不及的罪名。如果要接受懲罰的話,最多也就是皮鞭之刑罰,按照王國法律,這是很正常的程序。”
托蒂的一席話,立刻引來不少有軍方背景的大佬附和,顯而易見,這些家夥,是泰格·豪斯的真正嫡係,鐵板一塊,重要的利益基礎,又怎麽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就易主到這些並不算是很牢靠的人手中?哪怕是泰格·豪斯真的答應,他們也是不能夠答應的。
這個國家的權力隻有在他們的手中被牢牢掌握,他們才能夠放心,才能夠真正相信,這條路是走的通的,否則交到別人的手中,絲毫沒有安全感可言。
而馬老大心中,也是對這些早年投誠過來的家夥,不是很放心。
托蒂的話一出口,馬老大立刻順坡下驢,大聲道:“托蒂卿說的不錯!我認為,帕帕亞和坦戈裏內兩個軍團長,雖然有罪,但是最多也就是皮鞭之刑,不過為了以示懲戒,我決定親自行刑十鞭子,將會是在中央廣場上,公開行刑!”
此言一出,滿廳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