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洛夫神父,這是諾斯大主教對您的期望,您可不要讓大主教失望了。”

塔姆薩盧城老城區的北街上,原有的古樸教堂如今幾乎成了菜市場一般的地方。時常可以看到這裏進進出出花枝招展的女人和身材壯碩的男人,這兒,成了塔姆薩盧大教堂主要的收入來源。好吧,原來這些迷途的羔羊吧。他們饑渴的性欲,完全就讓他們迷失在了這情欲當中不能自拔。巴普洛夫神父很想拯救一下他們,但是……他自己貌似也早就墮落了。

看著從聖地瑪麗喬亞過來的隱匿人員,這些人隱藏在黑暗之中,對那些不再對教廷忠誠的人,進行暗殺。這些成員巴普洛夫神父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甚至在接觸泰格.豪斯之前,他對那些神聖的神職人員,是根本不相信會墮落成邪惡的殺手。不過看上去這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自己也差不多快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昨天那個女人叫什麽來著?妖姬美杜莎?真是讓人銷魂的名字啊。

巴普洛夫陡然失神,一旁站著的黑衣人低聲喝道:“巴普洛夫神父,您在想什麽嗎?還是說,您對諾斯大主教的命令,有疑慮和猶豫?”

黑衣人躲在鬥篷裏麵,誰也不知道這是怎樣一個人,聲音粗糙沙啞,顯然經過了簡單的擬聲方法,沒人聽得出來這個人的真實聲音。也就無法辨認出,這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神父內心暗想:我為教廷在這個鬼地方服務了將近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說,教廷打算就這樣消滅我嗎?太可惡了!

享受過了長久的舒服,此時的巴普洛夫神父,可不想在塔姆薩盧正風光的時候,離開著花花世界。嘴上立刻應聲道:“哦不不不,我當然沒有疑惑,對於神聖教廷的命令,我責無旁貸,您有什麽需求,隻要和我說一聲就是了。”

不過心頭卻是另外一種想法:等把這個人支開,就去報告泰格.豪斯大公,到時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

此時的巴普洛夫神父,早就被馬老大收買並且綁架在了戰車上。整個教區中的傳教活動,幾乎陷入停滯。而巴普洛夫這個猥瑣神父,竟然還在為諾曼大公國歌功頌德。幾乎有傳教士走到的地方,那福音隻有一個聲音:相信諾曼大公爵,相信諾曼大公國,這兒,是天堂!

狗娘養的光明神如果知道他的走狗竟然是這樣的吃裏爬外,估計也要跳腳起來發飆啊。有些時候,還真是沒話可說啊。

黑衣人看到巴普洛夫的神色鎮定,並沒有懷疑什麽。轉身離開,到了教堂的樓上,休息去了。

“哼哼,真是白癡,教廷居然會派人過來暗殺泰格.豪斯大公?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強悍的男人,已經有過將兩百多個殺手的脖子親手扭斷嗎?暗殺……嘁,白癡的行為。”巴普洛夫言語之中,充滿了鄙夷和嘲諷,他曾經不止一次看到有人暗殺泰格.豪斯和三巨頭的另外兩個人,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有殺手可以傷害到他們一根汗毛,哪怕是卵毛,都沒有。而沒有哪一次,三巨頭是會審問殺手刺客的,他們直接扭斷他們的脖子,然後將屍體掛在中央廣場上,上麵掛著一個牌子:歡迎繼續前來刺殺。

就是這樣的囂張,就是這樣的霸道,可是,依然沒有人可以撼動三巨頭在北方的地位。也同樣沒有哪個殺手可以靠近三巨頭傷害他們一點點,甚至,大部分的殺手工會,就將刺殺泰格.豪斯當做了最高難度級別的暗殺計劃。隻要能夠刺殺成功,殺手工會的長老位置,立刻就讓出來。這不得不說,很有誘惑力。但是實際上卻是越來越讓人心寒。

弩箭、隱匿、下毒、魔法……什麽都試過了。但是,仿佛泰格.豪斯才是真正的殺手一般,這些小伎倆直接被破解的幹幹淨淨,讓人恐怖之餘,有深深的震撼,這個男人能夠走到這樣一個地步,絕對不是偶然。當然,這一切,在諾曼大公國中,是個人都是知道這一點的。

“我等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公去。”巴普洛夫神父此時的嘴臉,儼然就是偽軍一般的猥瑣,哪裏還有往日裏神聖神職人員的那種肅穆和光輝形象。甚至走出大門的時候,還偷偷地從一個**肥臀的豔妝女人衣裳裏掏了一把。然後嘿嘿邪笑地快速走了出去,讓人不知道他的行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至於像教堂中的那些修女,則是多半都是妓女或者交際花打扮的,用某個牲口的話來說,這叫製服誘惑。最讓人銷魂的是,這個塔姆薩盧大教堂,儼然就成為了茉莉花和荊棘鳥之後,最傑出的風月場所。

一個**肥臀濃妝豔抹的亮麗女人,穿著清涼的修女裝,然後手握皮鞭,在地下室裏抽的啪啪作響。那些古靈精怪的嫖客們,喜歡的調調讓人真是崩潰之極。麵對往日裏應該神聖無比的修女,此時眼神春心蕩漾,宛如蕩婦淫娃,真是讓人心懷澎湃。同時那皮鞭啪啪作響,蠟燭滋滋作響地滴在背皮上,嗷嗷直叫的嫖客們立刻覺得銷魂無比,宛如圓月之夜的狼嚎陣陣。

個中滋味,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個巴普洛夫,幾年前前往聖地的時候,還是個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老實人,怎麽到了這個時侯,竟然是這樣的毫無虔誠之心?”黑衣人在二樓上緩緩地自言自語,看在眼裏的塔姆薩盧大教堂,儼然就是一個淫窩,哪裏是什麽神聖的神明住所?最讓人崩潰的是,整個大教堂中,竟然沒有一個正正經經的修女,都是些妓女裝扮的。這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相信的事實,但是,這卻實實在在地發生著。

但是,黑衣人也知道,這個北方教區的分教區中,經費一向是從來不給的,理由就是讓塔姆薩盧大教堂自行解決,結果當年的塔姆薩盧教區主教直接回老家種地去了,再也沒有回到這個混亂之城。而留下來的神父中,隻有巴普洛夫神父從三十年前堅持到了現在。三十年前的神父先生,還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學徒,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是混的如此讓人欲罷不能。

“我也算是為教廷奉獻了三十年青春,結果還是等不到教廷的幫助,還不如泰格.豪斯大公的所作所為來的光明磊落。雖說沒有直接提拔我,可是大教堂出去傳道的修士,明顯地位高了不少。雖然傳的不是光明神的榮耀博大,可是,大公陛下的行為,要比那虛無縹緲的光明神,好了不止一千倍。”巴普洛夫神父邊走邊想,“三十年前我發誓要讓這裏的人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結果沒有做到。而三十年後,這個泰格.豪斯大公爵,雖然品德惡俗低劣,而且還很野蠻,但是,好歹讓塔姆薩盧人從混亂中走向文明。並且,這個小小的西北邊陲,竟然能夠影響到整個中央大陸的格局,不得不說,這才是我應該奉獻的人生,也是我一開始的願望。”

巴普洛夫神父到底還是個神職人員,還保留了多少那麽一點點最開始的信仰初衷,這是很難割舍的情懷。但是,當三十年過去了,理想完完全全可以破滅。到了這個時候,有人將廢墟變成了沃野,自然能夠引起他內心早就蟄伏的共鳴。這種人,其實對狂信的追求,已經到了很低很低的境界,如此時候,也是不得不選擇一條曲線去完成自己的願望。盡管,那理想國,是不存在的。

“如果暗殺了泰格.豪斯大公,這才是對信仰的褻瀆。可恥!”巴普洛夫神父咒罵著什麽,街道上走過兩隊巡邏的士兵,大聲打著招呼,“喲,神父,今天的下午茶不去喝了嗎?”

“啊,不了,我得去看看大公閣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稟報呢。”

巴普洛夫神父匆匆而走,士兵們嗬嗬一笑,也就沒有多少理會。街道上看到急匆匆趕路的神父,都是打著招呼,那笑容,燦爛而真誠,讓人神父越發地認為,教廷暗殺大公陛下,簡直就是蠢驢踢了腦子的行為,這是對無上信仰的褻瀆。他絕對不允許這種無恥的事情發生。

有些事情,很難發現一種人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但是這個時侯的巴普洛夫神父,與其說是一個道貌岸然男盜女娼的偽神棍,倒不如說,他內心的最後一塊聖潔世外桃源,正是掌握在了泰格.豪斯這個讓人痛不欲生的名字身上。他深愛這片土地,想要守護,於是更要心急地去維護。這種心情,恐怕那些麻木了的人,很難理解吧。

到了大公爵的府上,門口的衛兵們一愣,心道:神父怎麽來了?

“快快稟報大公陛下,就說巴普洛夫神父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巴普洛夫不同於那些街頭的小攤販,至少還是有一些超然地位的。那看門的衛兵聽到之後,立刻回門稟報,過了一會兒,門內的小隊長跨著鵝步走了出來,恭敬說道:“巴普洛夫神父,大公陛下叫您進去。”

“好的,辛苦了。”巴普洛夫神父神色匆匆,立刻快步走了進去,跟著的小隊長心頭微微疑惑:怎麽今天神父的表情,好像很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