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伊凡諾夫,我想問問你,如果到時候拉脫維亞的教廷神父和牧師也很不巧地被卷入了戰爭,這些人成為俘虜之後,我是將他們還給教廷呢,還是當做魔法師一起出賣給你?”馬老大並沒有說你們,而是說了一個你字。很顯然,他並不想讓伊凡諾夫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大人物和小人物之間的差距,無非就是如此。但是伊凡諾夫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他笑了笑,道:“大公閣下,您是我來到北方經略這場生意當中最傑出的一個人,自從兩年前和你有了第一筆的生意,到了現在,我在家族中的地位,絕對是不可撼動的。金牌管家……嗬嗬,這可是對庶出子弟的最高評價呢。”
隻是伊凡諾夫對著金牌管家的稱呼很是不在乎,笑了笑,道:“您應該猜得到我的家族要做些什麽樣的事情,當然,這些我們隻是知道,永遠不會說出來。隻要您有那樣的能力將教廷的神父和牧師拿到手中,而並沒有被教廷的騎士團攔截,那麽,有多少人,我就會要多少人。一人換兩匹戰馬!”
胖老板神情嚴肅,豎起兩根手指頭。他並沒有去猜測泰格.豪斯是否有沒有那個能力讓拉脫維亞全盤崩潰。事實上他,他對馬老大的實力實在是太了解了。這個男人,比他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恐怖,恐怖一千萬倍。這個男人,絕對是人們常理可以推斷的男人。不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名聲上的影響力,這個人,太神秘,太恐怖。
伊凡諾夫一直在馬老大的麵前保持一種淡然中立的態度,陡然直接代表著一個勢力,突兀的有點兒不像話,但是伊凡諾夫也同樣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敵人和盟友之說。用他曾經從泰格.豪斯口中聽到的一句話來解釋,那就是:沒有永恒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精辟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尼羅帝國野蠻人應該有的水準,這種堪比頂級哲學家一般的堅忍,是讓人佩服的。
“太少!一個魔法師換兩匹戰馬?那老子還不如將這些魔法師組成仆從軍,放到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去劫掠一番。那些菲爾蘭德的人應該會深刻地感受到在夏天遭受一種魔法師部隊打擊的感受是如何的美妙。”馬老大根本不為所動,又接著說道,“三匹戰馬!”
三匹戰馬,這已經是獅子大開口了。一匹戰馬的裝備,足足可以武裝十個步兵,用二十個步兵去換算魔法師……實在是太讓人有些接受不了。魔法師就算金貴,也貴不到這樣一個程度。
更何況,到時候交易出現的魔法師到底是個什麽貨色,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大公閣下,我並不懷疑您在對拉脫維亞發動戰爭的時候是如何的壓倒性優勢。但是,整個拉脫維亞的魔法師,算上教廷的牧師和神父,又能有多少人呢?兩千人?還是三千人?好吧,就算他是三千人吧,這三千人到底又有多少人是可以形成戰鬥力。或者說,是可以上戰場進行補充的呢?而其中還要分去一半,這一半當中有多少湊數的水分,我根本就不能夠保證。”伊凡諾夫活脫脫就是一個小老板在那裏討價還價,很令人覺得搞笑的是,兩個人在討論的問題,竟然是一個還沒有受到任何打擊的國家在覆滅。
這就仿佛獅子和老虎在商量如何吃羊肉的同時,而羊還在一旁悠閑地吃著草。
馬老大冷笑一下,不屑道:“你隻是說了你的擔憂,但是我的擔憂,卻也很沉重呢。別忘了,魔法師是一群人,不是羊。你要想讓他們保持冷靜和不反抗,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我的手上,就有瓦爾米耶拉的魔法師,他們可是死守法師塔整整十五天,等著所謂的羅姆帝國的援軍呢。如果不是本大爺宰了幾個不聽話的家夥在他們的麵前,恐怕誰都不會老老實實。”
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臉色嚴肅的伊凡諾夫,馬老大忽然又說道:“更何況,這些人可是要吃喝拉撒呢。魔法師那麽的金貴,要是死了一兩個在我的地盤上,可是浪費的很。對於那些魔法師,我可從來都是好吃好喝地拱著,就怕他們死了。”
伊凡諾夫似乎在顧慮著什麽,他腦海中旋轉了無數個念頭,他本可以將事情拖的很厚再來談判。但是他並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風光。斯拉夫帝國使節團副使,伊凡諾夫家族的金牌管家,很稀罕麽?在這個矮胖的生意人看來,一切都隻是起步,他要的,可不是僅僅這麽一點點。
野心的膨脹讓這個矮胖子計算了太多的東西,最後,他看著馬老大的時候,雙眼中的決絕很是讓人驚訝,隨後他才沉悶地說道:“大公閣下,我想我必須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您能確保讓這場交易變的神不知鬼不覺嗎?”
“哼。如果我能保證的話,那我豈不是應該去刺殺尼古拉斯一世皇帝?那樣說不定還會有人相信老子的實力是天下無敵的!”典型的塔姆薩盧風格的無賴推卸,但是,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誰也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但是,馬老大還是頗為誘惑力地說道:“隻是北方的波羅的海,可不是就在我的掌控之中麽?公國海軍的建設,可是基於保證船隊貿易的安全。到時候,就算有人在海上交易奴隸貿易,也未可知啊。”
馬老大似乎提供了一個絕妙的點子。伊凡諾夫眼前一亮,他驚訝地望著泰格.豪斯,心中暗道:這個男人,越來越不簡單了,從一開始,似乎我就落入了他的圈套裏麵。不過,這似乎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這個法子的。
“但是三匹馬還是太貴了。”伊凡諾夫口風鬆動,他的心理底線,可不是三匹馬,這樣一個程度,他還不如雇傭一支軍隊前往西斯拉夫來一次大搶劫,那裏至少還有千八百的魔法師在活動。三匹馬……不是他可以承諾,也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兩匹馬,一套戰馬防具,這是最後底線。你知道的,我們的交易,永遠隻能是口頭上的協定,雙方都可能反咬一口,也可能死不認賬,畢竟,這僅僅是你我兩個人在這裏空口說白話。在打下拉脫維亞之前,這一切,都是空談。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在羅姆帝國內部隻要出現哪怕一次不可逆轉的衝突,我都會立刻南下拉脫維亞,我已經準備了四萬精銳在東西兩線,這一點,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馬老大根本就不在乎一個傳話筒的威脅,也不在乎伊凡諾夫到底是否有這樣一個能力促成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協定。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型帝國對小國的出賣。
拉脫維亞的確是稱臣於羅姆帝國,但是他同樣對斯拉夫帝國盡忠。從法理上來講,他還是斯拉夫帝國的附庸國。而斯拉夫帝國是拉脫維亞王國的宗主國,可是現在,一定會有人出賣這個小國的。
對泰格.豪斯的煩躁和縱容,最終會演變成一場什麽樣的局麵,其實伊凡諾夫有想過。但是他仔細想了想,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他要做的,無非就是讓自己能夠在一次次的博弈當中,獲得極大的利益和權力。這樣就足夠了。
伊凡諾夫抖動著肥碩的雙下巴,在那裏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心想:如果到時候可以進一步的撈上一些魔法師,似乎在利益上還是可以滿足要求的,那麽,會不會動作太大了呢?
他於是問道:“大公閣下,如果我需要更多的魔法師呢?還是這樣一個價錢嗎?”
兩個人正在討論的是人命歸去問題,而到了此時此刻,仿佛就是市場上買賣豬肉的兩個二道販子。神情氣度上都差了許多,絲毫沒有那種大貴族大商人的魄力和風範。這種在一個小問題上糾纏許久的坎坷,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馬老大嘿嘿一笑,臉上浮現出奸商的模樣,輕聲道:“伊凡諾夫先生,這才是你的重點吧。整個拉脫維亞,如果參戰的王城魔法師教導團超過三個,那麽在地方部隊中,糾集起來的魔法師抵抗力量肯定超過一千人。加上王國衛隊,應該會接近四千人,算上教廷的各個分部成員,這個數目應該會超過六千。你看,我說的對嗎?如果你一下子能夠拿出一萬匹戰馬,五千套防具,我並不介意將五千魔法師全部給你。事實上,在我的眼中,魔法師的重要性並不是很高。”
伊凡諾夫心中冷笑:我當然知道你堅信著戰士鐵血的那個信條,也知道你通過鐵血手段征服了不少對手,但是,別忘了,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絕對不是扛著戰刀的步兵,而是充滿了魔力的魔法師!
但是他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嘲弄或者譏諷,隻是假裝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大公爵閣下,我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如果我能夠拿出一萬匹戰馬,五千套防具,您真的會給我五千名魔法師?”
“隻多不少。”馬老大鼻孔朝天,傲慢地說道。
他此時此刻,內心早就得意洋洋起來,如果有人知道他有克裏斯蒂安和韋伯這樣的超級實驗魔法師人才,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呢?會不會笑的很難看?
一想起眾多魔晶石重炮齊射的場麵,馬老大就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買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