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老大!你不是瘋了吧,現在去帝都?離諾曼大公國開國禮儀還有十天,我們即便什麽都不幹,從羅姆帝國帝都羅姆城一來一回就要五天以上。而且還要吉吉這個大叔完全不會出錯……”馬虎一句話一出口,頓時將死氣沉沉的托蒂給激發的跳了起來。不過馬上吉吉大叔就打斷了他的話,“你在叫誰大叔啊,混蛋小子。老子可是從來不會出錯的!”
托蒂訕訕然,哈哈一笑,點頭幾下然後又轉了過去,對馬老大說道:“萬一諾曼大公國建國時候竟然大公閣下不在國內,這實在是,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且,羅姆城畢竟是羅姆帝國的帝都,一旦出了問題,非同小可啊。頭兒,您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才決定來羅姆城的呢?總不見得還有什麽事情比大公國建立還要重要吧。”
馬虎冷笑一聲,“嘁!白癡,別把所有的事情壓在腦海裏。你這個家夥,還差的遠呢。聽著,老子這一次來,可不是以泰格.豪斯的身份,老子這一次來的目的,也未必比大公國的建立要來的份量輕。”
馬老大的嘴角微微一翹,那種妖孽的邪惡立刻體現的淋漓精致,這種另類的邪惡加猙獰,實在是讓人有些吃不消。托蒂隱隱覺得,似乎這一次他們得要在這塊羅姆人的土地上幹上一票大買賣,而且名聲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強悍。隻是……會是什麽樣的買賣呢?
“身份?誒,份量?頭兒,能透露一點兒嗎?”托蒂問道。
馬老大瞪了他一眼,道:“該告訴你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現在給我閉嘴,睡覺!到了羅姆城,我們悄悄地進程吧。這是一份羅姆城的城區分布圖,趕快強記一下。我們的時間並不多。”馬老大將一份地圖遞給了托蒂,然後倒頭就睡,不再說話。
托蒂小聲地抱怨道:“什麽嘛,路上這麽幾天居然都沒有給我看,現在還有十幾分鍾就要到羅姆帝國的首都了,才給我看。”
馬老大閉著眼睛,後腦勺枕在雙手後麵,麵無表情地說道:“你他媽的是個軍團長不是雜兵,這種強記的小技巧,必須學會。戰場上瞬息萬變,敵人的陣勢稍有變化,難道還要讓手下的書記官幫你看?記住,戰場之上,唯一可以相信的,隻有自己!尤其是當你是一個將領的時候,尤為重要。”
托蒂見馬虎臉色凝重,點點頭,眼睛斜著看了一下一旁豎著耳朵聽但是一言不發的波坎,心道:這個家夥總不見得也需要吧。
仿佛知道托蒂在想什麽似的,波坎居然破天荒地睜開眼睛,然後朝托蒂豎了一根中指,然後不屑地冷哼一聲,很是讓托蒂崩潰。正要破口大罵,忽然覺得時間不夠用,趕緊低頭看地圖,此時就著一點點昏黃的動力室微弱光線。西西裏島的這個帥哥男人還是看的比較吃力,隻是內心也充滿了將自己變成真正一代名將的願望,他也常常想過,不可能一直在黑老虎傭兵團中混日子。既然已經成為了泰格.豪斯麾下的一員,那麽不論如何,他就必須要做到讓人滿意為止。
畢竟,這是一個男人的知遇之恩吖。當然,這種話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和另外一個男人說他對一個男人很是感激,這種傻逼行為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出來。他很欽佩那些沒頭腦的維京重甲步兵,每次打仗,隻要衝啊衝啊喊著口號,然後像是一團鋼鐵一樣衝了過去,也不知道死活。勝了,自然就是高興。看到戰友倒下,盡管不是麻木,但是連猶豫一秒鍾的時間都沒有,繼續前進。這是小兵的悲哀,但是,卻也是他們的幸福之處。
因為他們的人生,實在是於他們的地位而言,精彩到了極致。人到晚年的時候,恐怕這些人,也會沾沾自喜當年是多麽勇猛的戰鬥,並且證明了自己的強悍和果斷。這就是吹噓的資本,但是,未必是一種炫耀的變態心理。於托蒂而言,他可以做一個半墮落的貴族子弟,並且在西西裏島的海船上苦苦掙紮,為了騙取兩三個銀幣而心潮澎湃。
而到了北方的這片繁雜之地,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從一個山頂跑到另外一個山頂,那個男人的豪情萬丈,始終是激勵著一群人為之孜孜不倦地戰鬥。泰格.豪斯,這個名聲響亮的男人,將他從宛如地獄的生活中拯救了出來。然後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進入另外一個更加殘酷的地獄的黑暗之旅。隻是,他忽然覺得,男人的鐵血,或許正是要這樣的雄壯領袖,才能夠帶領出來吧。
“哈,混蛋小子還真是讓人感到年輕的美好呢。”吉吉大叔嘴角翹起,微笑的有些奸詐,他和馬虎的關係極好,小聲地湊了過來問道,“唉……又一個被戰爭熱血給蠱惑的可憐青年。喂,你還真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呢。”
馬老大嘿嘿一笑,豎起一根中指衝著吉吉大叔搖了搖,然後依然是閉著眼睛,笑道:“這種家夥,進一步就是英雄蓋世,退一步就是草芥絛蟲。怎麽著,我也不能夠讓這些可以打磨的玉石,成為一堆爛渣呀。”
“你有那麽好心嗎?我看你是世界上最奸詐的商人,做著一場讓人痛並快樂著的買賣。而且,真叫是讓人欲罷不能啊。”顯然這位吉吉大叔先生的鐵匠鋪曾經欲仙欲死欲罷不能過,當然,吉吉大叔還沒有被人爆菊花玩兒的嗜好,當他的資產從兩年前的五千金愛沙尼亞第納爾暴漲到如今的兩百三十萬斯拉夫帝國金盧布,實在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幾乎所有當初和泰格.豪斯打天下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這個家夥不是人,他無所不能。
吉吉感慨於這個尼羅戰士的強大同時,也被他恐怖的頭腦,敏銳的直覺,已經超乎尋常的洞察力給驚訝的一塌糊塗。所以當他看到這個家夥榮登塔姆薩盧城城主的時候,絲毫沒有對那些死去的傭兵團團長感到哪怕一絲惋惜。在北方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這種人,完全就是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
幾乎是在一年前,吉吉就有一種感覺。那愛沙尼亞的拉夫特三世國王陛下,和眼前的這位男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大人和小孩的比較。並且還是一個世界第一強壯的**在和最弱小嬰孩的比較。差距太大了哈。
“怎麽,在說別人感慨的同時,你又在感慨什麽呢?”馬老大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仿佛能夠看到吉吉表情似的,實在是一種詭異的能力。讓吉吉大叔幾乎認為這個家夥會通靈術。
“別那樣驚訝嘛,我隻是能夠聽到你的心跳罷了。剛才的心跳,正是那些惆悵者才應該具有的心跳啊。嘿嘿。”這個家夥的聲音極小,仿佛可以控製聲音的範圍似的,托蒂和波坎都是一副死人臉的表情,根本就沒有注意。
吉吉聳聳肩,沒有繼續多說什麽,隻是從懷裏摸出來一支麥稈煙鬥,然後塞上了一撮煙絲,遞給了馬虎,笑了笑:“日耳曼人賣給我的玩意兒,很辛辣,不過味道很足。”說著從懷裏有拿出一支石楠木的煙鬥,比麥稈煙鬥大上一號,也塞了更多的煙絲。這種奸詐的小伎倆,讓吉吉覺得很有成就感,畢竟,對麵的可是泰格.豪斯,這種人,太讓人提氣了。
兩人都是熟練地湊在了一支小蠟燭上點燃,燒了一鍋,美滋滋地將睜開的眼皮子都合了上去,任由那辛辣的味道從肺部躥了出來,然後鼻腔和口腔中噴出來一道濃煙,舒服到了極點,仿佛靈魂都被洗滌了一次。兩個不同種族的人,就這樣沒有過多的話語,笑了笑,各自看著各自的煙鬥裏的煙紅煙滅。倒也有幾分怪誕的情緒在裏麵。
“看樣子……你這一次似乎做的事情很有風險啊。”吉吉低聲問道,“六月是羅姆帝國的花山節,很是熱鬧,亂糟糟的人口流動在一千萬以上。這個時候的羅姆城,應該是非常的混亂啊。但是,帝國的軍隊,也會更多,出了事情,真是不好交代啊。”
吉吉也很有壓力,這種危險的事情,一旦泰格.豪斯音訊全無,恐怕第一個死無全屍的,就是他吉吉,被人分屍都有可能。十幾萬充滿了怒火的諾曼大公國國防軍,足夠讓他死傷幾千萬遍。而且還從來不重樣的。
不過他對泰格.豪斯這個家夥,擔心馬虎多過擔心自己。畢竟,隻有祈禱這個家夥活的好好的,才會導致自己活的好好的。他吉吉這個地精世代最傑出的一個人,此時此刻,卻是被綁架在泰格.豪斯的戰車上啊。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消失幾天在北方,也沒有人可以察覺到吧。誰又能想到,本大爺還能有個大地精的朋友呢?而且,還是一個可以製造飛艇的有身份的大地精。真是讓人感覺到玄妙啊。有些事情。”馬老大總是閃爍其詞,他並不喜歡標榜自己的成就。如果說那些東西被稱作是成就的話。在世人的眼中,這個大魔王閣下的喜怒哀樂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原因和理由的。存在與否,是否有任何理由,這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人,實在是於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從他一腳踢在喀爾巴阡伯爵小女兒的屁股上時候,就注定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蹣跚向前,但是,至少還是向前的不是嗎?
他很瘋狂,被很多人稱作瘋子,但是那些可憐的對手,都他媽的下地獄去了。唯一還在這片人間樂土上逍遙狂妄的,還是他自己。
“啊,朋友啊。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類啊。從你的眼神中看人,還真是讓人有些奇怪呢。居高臨下的麵對一切,所以,任何東西和人物,在你眼中,都是最公平不過的了。我們地精,比起向所有人類低頭,更喜歡向一個人類低頭啊。”吉吉苦笑了一番,對於自己的種族,他沒有什麽話說,畢竟,先天的種族劣勢,使得他們終究不能夠成為強力種族,而隻能成為附庸。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沒說了一會兒,吉吉忽然發覺煙鬥裏的煙火滅了,然後將煙鬥的煙灰抖落了一下,說道:“到了。羅姆帝國的首都,帝都羅姆城!”
從高空望下去,一片燈火通明,儼然就是一個盛世王朝的繁華之地,這就是世界第一大城,羅姆帝國的首都,羅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