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白未晞後不後悔,他一清二楚。

因為是985大學畢業,再加上高顏值加成,白未晞過得很好,後來嫁給了魔都土著,雖然嫁的不是超級富二代,但也是不錯的家庭。

聽說公公婆婆都是體製內,有車有房……

而他,魔都待不下去,隻能灰溜溜的回到老家縣城,就更顯得他是小醜。

雖然她很茶很渣,但若是拋棄立場來看,白未晞是那種目標很明確的頂級綠茶。

她也成功了,比絕大多數同學過得都好。

“這一世,想讓她後悔,可不容易。”李淵暗自搖頭,尋個由頭,揭過這個話題。

“小帥,你估分已經出來了吧,能上一本線嗎?”

說到高考,王帥興趣寥寥,興致不是很高:“我的成績你還不知道,別說一本線了,能上個不錯的二本,就謝天謝地了。”

“淵子,你呢,成績一直在我們班穩占前三,考的如何,能不能上600?”

他們班雖然不是“奧賽班”,但在普通班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

今年高考,班級本科達線率過50%,過一本線的有10人。

他成績班級第三,第一是白未晞,白未晞的語文和英語成績要比他好很多。

“上600應該沒問題,隻是報什麽專業還沒想好。”

“對了,小帥,大學不重要,但專業一定要選對了,最好不要選生化環材等專業。”

李淵隱約記得,王帥大學學的就是化學類專業,和他的專業一樣是天坑。

王帥點點頭:“我堂哥在金陵讀大三,等成績出來後,我再問問他吧。他說金陵挺不錯的,我在猶豫要不要去那裏上學。”

“淵子,你呢,是金陵、廬州,還是帝都、魔都?”

金陵是蘇省省會,也號稱“徽京”,皖北這片土地的人,在金陵的非常之多,車程也不遠,開車三個小時就到了。

所以,班裏同學大都想報考廬州,或者金陵等地的大學。

“我還沒確定,先看成績再說吧。”李淵開口。

……

中午兩點多,李淵依次見到了五位同學,懷中揣著12000元的現金。

這些錢,此時差不多已經能在魔都購買一間廁所了。

縣城的體育彩票店,有七八家的樣子,大都在學校門口或者鬧市街區。

李淵帶著12000元現金,分別到二中、六中、四中門口的體彩店,買了明天的籃球體育彩票。

看了下時間,李淵直接坐上回家的班車。

“時間還早,回家一趟,還來得及。”

2008年的班車是私營的,想要從縣城回家,要麽自己開車,要麽隻能坐他們的班車。

前世,他親眼看見過,開班車一夥人,將一個從鎮上拉客的出租車司機打了一頓。

這個行業,屬於灰色地帶的暴利產業,裏麵的水很深。

老家在省道邊上,普通的兩層樓房,兩年前剛建成。

並沒有什麽近鄉情怯的感覺,除了路邊的樓房少了點,和前世相比,也沒什麽兩樣。

卷閘門前,小妹李子夏正在擺弄著她的寵物貓,見李淵走過來,疑惑的打招呼:

“哥,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在城裏在待幾天嗎?”

李淵笑著走到妹妹麵前,捏了捏她略顯消瘦的臉蛋,十五歲的小女孩,身材正在成長,手感很好。

“我來家有點事,咱爸咱媽呢?”

“哼,又捏我。”李子夏扭過頭,指著房屋後麵:“在後麵澆菜園呢。”

父母常年外出,隻有春節過年時,才回家一次,家裏的六畝多地,也都給大伯家種了。

農村的家庭,院前院後都喜歡種些菜,像是黃瓜、辣椒、西紅柿、蘿卜、豆角、四季青等等,一般來說,都足夠自己一家吃了。

爸媽與十多年後相比,身材沒什麽兩樣,就是年輕了些。

“俺媽,給我拿點錢。”李淵直接來到母親夏芹麵前,家中的財政大權,一直都是由母親掌管。

夏芹沒有立即拒絕,而是問道:“你要錢幹嘛,要多少?”

李淵開口:“媽,給我4000,我和同學約好,高考結束後,一起去報名考駕照。”夏芹一愣:“考駕照要4000?那麽貴,你才高中畢業,考駕照是不是太早了?”

父親李恒走了過來:“他要考就考吧,隔壁的剛子去年不也考了嘛。”

高考結束假期考駕照,是正常的操作,他前世還是在魔都大學時考的,多花了好幾千。

李淵也趁機解釋:“我們幾個同學都報名了,高考結束閑著也是閑著。”

夏芹想了想,也就沒說什麽,直接起身上樓去取錢。

李恒提醒道:“淵子,學車、考試的時候,別那麽死眼子,記得給教練買兩包玉溪煙,他能多教你兩手。”

李淵無語,可這就是社會,他前世摸爬滾打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爸,我知道了。”

父親李恒不抽煙,也很少喝酒,手上都是因為風吹日曬加上東北地區嚴寒,形成的老繭。

看著兒子,李恒想說些什麽,終又是沉默了。

隻是握著水管,在那默默的澆著菜園。

父子兩人的交流其實很少,前世的他,就因為性格問題,不喜歡與父母交流。

本來就有代溝,又常年不在家,作為留守少年,除了問父母要錢,真的沒什麽其他話題。

李淵感覺心中悶悶的,前世一些不好的記憶,又浮現心頭。

“爸,等過幾天,我帶你和我媽到醫院做個體檢。”

父親的反應不出李淵預料:“我身體好好的,做體檢幹什麽?”

李淵皺了皺眉:“媽的腸胃不好,你的血壓高,做做體檢檢查一下,我也能安心去外地上學。”

“那給你媽做個體檢吧,我自己沒啥事。”李恒沉默了下,沉沉的出聲。

不一會,母親夏芹就回來了,將一卷錢用衛生紙包了起來,遞給李淵,叮囑道:

“小淵,這是4000塊,你拿去學車吧。”

“今晚可在家過一夜再上城?”

李淵接過有些調料味的現金,這些錢都是父母起早貪黑,推著車子四處竄大街小巷,一毛一毛掙出來的。

“爸,媽,我同學還在城裏等著我呢,我先走了。”

夏芹見兒子匆匆回家又匆匆離開,心中一堵,眼淚差點流了出來:“小淵,路上注意安全,拿好錢,小心小偷。”

“媽,我知道了,車來了,我走了哈。”

說完,李淵拿著錢,從門口坐上班車,就匆匆的離開了。

李淵走後,

夏芹嘴中抱怨道:“這孩子,這兩年花錢越來越厲害了,等上了大學,談了戀愛,一年不得花好幾萬。”

李恒歎息一口氣:“隻要他好好學習就行,我們家無權無勢的,淵子不努力讀書,那就隻能像我們一樣一輩子吃苦力。花點錢就花點錢吧,他心裏有數的,我們以後多省著點。”

“你都一整年沒買過新衣服了。”夏芹皺著眉頭:“希望小淵這次能考個好大學吧,將來在大學談個媳婦回家,我們的任務也算圓完成了。”

李淵成績一直都不錯,比同村的絕大部分同齡人都要好的多。

周圍鄰居的孩子,絕大部分初中三年混完,拿到初中畢業證,就出去打工了。

……

從父母那“騙錢”,李淵稍微掛不住臉,但為了賺到第一桶金,他隻能自我安慰。

想要賺錢,臉皮要厚,心要黑。

既然都重生了,以後一定讓他們挺直脊梁,以自己為榮。

黑心的李淵坐著班車,一路平安無事的回到縣城,來到八中門口,直接把4000元換成了一張體育彩票。

回到出租屋,李淵心中盤算著明天的收益。

他今天連“借”帶“騙”,獲得了2萬元的本金,按照1.6的賠率,等明天比賽結束,他就能淨賺12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