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要不要去找藍田問清楚,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事了?”
孫恩跟鍾思詠在餐廳吃飯時,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聽聽她的意見。
鍾思詠撇撇唇角道:“說真的,我們隻是局外人,能幫的也幫了,其他的事,還是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有時候,過分插手別人的感情事,反而會弄巧成拙。
“你說得也有道理。”孫恩感歎地點頭。
再說,她跟以珊也不算很熟,也沒有立場過問什麽。
“對了,你看到那則新聞沒有?”鍾思詠轉了話題。
“什麽新聞?”孫恩不解地問。
這兩天,她除了上課,就是到醫院探望以珊,根本沒空理會什麽八卦新聞的。
“誰說是娛樂新聞了。”鍾思詠白了她一眼,然後,從包包裏拿出一份報紙。
“這個非禮你的混蛋,被警方捕逮捕了,告他藏毒和販賣毒品,如果罪名成立,起碼坐十幾年牢。”
孫恩喜出望外地拿過報紙,上麵登的是幾天前,警方到旺角的酒吧查場,逮捕了十幾名失足少女,還有幾個販毒品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混蛋。
“天果然是有眼的,這混蛋壞事做盡,終於惡有惡報了,你說是否要開香檳慶祝一下。”鍾思詠拍手笑道。
見她比自己更開心,孫恩也不禁笑道。
“雖說,惡有惡報,卻不知這是天意,還是人為。”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
這混蛋,之前還很得意地跟她說,在美國時就經常被人告,卻沒有人能告得他入,這說明他行事謹慎,後台也夠硬。
離那晚的事,才過了兩星期左右,他就出事了,怎麽看都透著一股詭譎。
就是不知道,他會出事,真是天理遁環,壞人做盡壞事,總有一天被天收,還是有人看不過眼他的所作所為,出手教訓他。
如果是人為的話,那又會是誰?會不會是楊書雪?
還記得那天,他握著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幫她報仇,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的人。
不過,也不能單憑他一番話,就認定這事是他所做的。
當有了這個念頭,孫恩的內心翻騰不已,很想弄清楚,這事跟楊書雪有沒有關係。
猶豫了半天後,她才打了個電話給他。
“你有沒有看報紙?”
“報紙上有什麽新聞嗎?”
“也沒什麽。”
聽他的語氣,似乎不知道那件事,孫恩便有些躊躇,覺得自己不應該打這通電話。
“我現在有點事要做,不如我們一起吃晚飯,到時後再說,好嗎?”
難得她肯主動打電話給自己,可楊書雪現在真的沒空,於是便跟她另約時間再談。
掛斷電話,楊書雪把手機放在桌上,然後,拿起之前削到一半的蘋果繼續削下去。
“爺爺,你今天的臉色,看上去不錯。”
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八塊,然後,用叉子叉了一塊遞給楊堅。
“每天困在這醫院裏,我都快悶死了。”楊堅煩躁地咬著蘋果道。
“對了,你每天都來醫院探我,又要回公司上班,會不會太辛苦?”
“怎麽會,我每天來這裏,就當給自己放假,輕鬆一下。”楊書雪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頑俏笑容。
“我問過醫生了,如果你以後能按時回來檢查身體,又按時吃藥的話,你可以回家休養的。”
“真的?”楊堅雙眼一亮,明明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了,可此時卻像小孩子一樣,雙手抓著楊書雪的手追問。
“不過,你回家後,一定不能亂吃東西,按時吃藥,還有,每天都要去散步,鍛煉身體。”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楊堅不耐煩地揮手,然後,讓旁邊的私家看護幫自己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你跟紀欣那孩子的婚禮,籌備得怎樣?”
在等護士收拾東西,楊堅走到窗前,兩眼望著遠處的山景。
“應該還行吧。”坐在椅子上的楊書雪慵懶聳肩。
楊堅轉過身,望著他。
“你不想跟她結婚?你另有心上人?”
楊書雪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似乎想不到爺爺會這樣問。
“如果我說是呢?”沉吟半晌,他選擇說真話。
楊堅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表情和藹可親地望著他。
“你真的那麽不喜歡紀欣那孩子?”
“這樣說吧,她絕對不會是我想共度一輩子的女人。由始至終,想我們在一起的人,隻是媽他們。”
楊堅搖頭失笑。
“這也難怪你媽他們,你媽跟她媽是好朋友,自小玩到大,會想撮合你們是理所當然的事。”
“爺爺,你還笑得出來,現在說的是我的終身幸福呀,不是媽媽說喜歡就好的。”楊書雪愁眉不展地道。
“既然如此,當初你怎麽就不提出反對?”
他跟紀欣訂婚都兩年了,現在他才來反對,會不會太遲了。
“爺爺,你以為我沒有反對過嗎?”
不過,每次媽都當作耳邊風,而他覺得隻要一天沒結婚,也就沒理會了。
“那麽,你想我怎麽幫你?”
楊堅觀人於微,聽他的口氣,就明白他必定是有所求的。
這些天來,除了他天天到醫院來當孝子外,也不見別的子孫如此。
雖然,楊書雪是孝順,可能做到這種地步,說他沒有一點企圖,他怎麽也不相信。
“我想,爺爺你在適當的時候,替我作主。”楊書雪說著充滿玄機的話。
當時,楊堅怎麽問,楊書雪都但笑不語,直到不久後,他才明白,他說那番話的用意,當然,也信守承諾,在適當時候,出來替他作主。
***
曹氏大廈,樓高二十層樓。
文慧鈴站在大廈最高樓層的落地窗前,望著眼前這片繁華的都市叢林,眼神卻顯得遙遠。
“媽。”
曹紀欣敲了幾下門,卻聽不到裏麵有回應,於是推門而入。
聽到女兒的聲音,文慧鈴把目光從窗外收回,轉過身。
“你來了。”
“媽,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曹紀欣關切地走近。
不知為何,這幾天母親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剛才的會議上,她還一直走神,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文慧鈴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看著她,一雙曆練的眸光透出一絲黯然。
“有件事,就算我不說,過幾天你也會知道的。”
見她一臉凝重,曹紀欣心底掠過一陣不詳的預感。
“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千方百計要從那野種手中拿回10%的股份,不讓她插手公司內務的原因?”文慧鈴端起茶,喝了口問。
“因為,你不想在公司看到她。公司是你跟爸一手創立的,所以,你不容許她們沾手公司的事。”
文慧鈴放下茶杯,苦笑道。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我絕對不能讓她們進公司,因為,我怕她們會發現,我挪用公款的事。”
“什麽?”曹紀欣錯愕地望著她。
她沒聽錯吧,母親怎可能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