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這麽順利趕走那個女人,全靠你們的指點,爸已經修改過遺囑,而且還讓律師幫他處理跟那女人離婚的事了。”
孫恩新居客廳裏,蒲欣朝著端坐在沙發上的湯明亮笑道。
“你太客氣了。”
湯明亮看著,她買來送給她跟孫恩的禮物,眼底輕蔑的神色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燦爛。
“其實,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過,隻是給了你一點建議罷了,能夠成功趕走白芸,全靠你自已悉心的按排。”
這話,她倒說得中肯。
當日,她是向蒲欣提議過如何打擊白芸,但想到換藥毒害她爸這點子卻是她自已想的,那可與她無關呀。
“不,假若那天不是你想到,讓人打電話到我家,讓爸以為那女人真的去驗愛滋病,也就不會真的相信,她為了錢而毒害自已的事。”
蒲欣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真的很險,如果當時不是湯明亮的一通電話打來,爸肯定就會動搖,白芸就會有機可乘了。
“現在那女人走了,爸打算帶著弟弟到加拿大定居了,香港這邊的物業,爸都交給我打理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你們的幫忙。”
“那麽,你要怎麽報答我們呢?”
端著茶點,從廚房裏走出來的孫恩,戲謔地笑問。
“以後,隻要你們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跟我說,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義不容遲。”蒲欣拍胸口保證。
孫恩跟湯明亮互打了個眼色,這話說得可真有水平,能幫得上忙的話,也是說,日後真的找她幫忙的話,她可以一句我無能為力,就打發掉她們的。
孫恩不慍不火地把手中的飲料跟茶點放在茶幾上,然後,才再次開口。
“說真的,大家都是好朋友,看到你有今天的成就,我真的替你高興,不過......”
“不過?”蒲欣疑惑地看著她。
“雖然,你是把白姨趕走了,表麵上看來,你是大獲全勝,不過,你跟她的梁子也結下了,隻怕她日後不會輕易放過你呢。”
孫恩在沙發上坐下,端起麵前的紅茶喝了口。
“我才不怕她。”蒲欣不在乎地道,“之前,我還顧忌著她跟爸的關係,現在她跟我們蒲家什麽關係也沒有了,她膽敢對我怎樣的話,外公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香港是法冶之區,如果涉及到社團的人,恐怕會驚動到警方的。”孫恩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道,“到時隻怕你也會很麻煩。”
“你不用擔心,真的要對付她,根本用不著我親自動手的。”
雖然,外公現在已經金盤洗手,退出社團,但隻要她開口,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白芸那賤人敢來煩她,看她不玩死她。
“其實,我看她倒不是什麽問題,最大的問題卻是她女兒。”孫恩狀似不經意地把話題轉到曹晶晶身上。
“她?她能做什麽?”
一提起那個昔日的情敵,蒲欣的好心情就開始變差了。
想起學生時代,那賤女人從她手中搶走楊書雪一事,還害她被父親送到國外過了幾年的事,就算到了今天,對她的那種憎厭之情依舊沒有減退。
“也不能這樣說,她現在是楊家的長媳婦,有楊家在她背後撐腰,所以,不能低估她的殺傷力呀。”孫恩分析道。
“再說,我聽說楊書雪很寵愛她,不理全家人的反對,堅決娶她為妻呢,如果她開口讓他幫忙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讓伯父重新相信白阿姨是無辜的,到時恐怕......”
蒲欣卻冷笑道:“你的消息需要升級了,我聽說,楊老爺他們對她很不滿意,正向楊大哥施壓,讓他甩了她的。”
孫恩故意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見狀,她疑惑地問。
“怎麽了?”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說到底離婚都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呢,其實,以前曹晶晶曾經跟我說過,讀書時期,你跟她一起爭楊書雪,結果是她贏了。我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選她,她哪有一點比得上你?”
說到這事,蒲欣也很是氣憤,不明白為何楊書雪寧願去娶那個人盡可夫的曹晶晶,而不要她這個冰清玉潔的良家婦女。
“也不知她以前灌了什麽迷湯他喝,迷得他頭暈轉向,是非不分,現在都輪為上流社會的笑話了。”
“我想他現在肯定後悔娶了她,不過,因為米已成飲,不得已才維持現在這段婚姻關係,如果能有另一個更好的選擇給他的話,他肯定會甩掉她的。”湯明亮插嘴道。
“不過,我看這有點難度,我想不到誰那麽有手段,能鬥得贏她,從她手中搶走他的。”孫恩語帶慫恿地道,“除非是我們欣欣親自出馬,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對他再有興趣吧。”
聽著她們的話,蒲欣沒接話,不過若有所思的神情卻透露了她蠢蠢欲試的心情。
***
站在店門口,孫恩躊躇了下,才伸手推門而入。
走進咖啡店門口,就看到坐在店中央的藍田正朝她招手。
抿了抿嘴唇,她才再次移動腳步,朝他走過去。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見她走近,他連忙站起身,幫她拉椅子。
“謝謝。”她在椅子上坐下,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說真的,接到他約她出來見麵的短信,她也猶豫過要不要前來赴約。
自從在楊書雪口中得知,他會收留自已是因為收了白芸的錢,她對於他的好感早就一掃而空,甚至對他還有點埋怨之情。
“我本來是不想出來見你,我會來見你,隻因為我不習慣欠人的東西。”
說罷,她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遞到他麵前。
當初,她住進他家時說好的,她不會在他家白吃白住,每個月她都會交給他住宿費。
不過,她隻交了前麵幾個月的房租,後來那兩三個月的,她因為突然走紅,而一直忙著拍廣告之類的,都忘記要交房租這回事了。
瞧了一眼支票,他苦笑了笑。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線,以後不相往來的意思?”
她沉默著,沒錯,她就是這個意思。
“我真不明白,為何你總是對我這般冷漠絕情?”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眼睛發出哀怨的光芒。
對於他的控訴,她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欺騙了你,我是全世界最混蛋的男人?”他喟歎一聲,“但我真的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嗎?嚴格來說,我應該是你的恩人,不是嗎?”
她抽抽嘴角,一時語塞。
她很想說些什麽去反駁他,但理智上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無論基於什麽原因,的確是他把她從街上撿回家,還幫她處理了父母的身後事,還收留了她。
“我把你帶回家時,並沒有受了白女士的指使才那樣做,她也是事後,才知道我收留了你,所以,我對你的好全是出自於我的主觀意願,並不是因為她給我錢叫我那樣做的。”他以略帶哀傷的語調說。
“後來我會收下她的錢,因為我想麻痹她對你的警惕性。當時,我並不知道,為何她要我想盡辦法追到你的目的,但我看得出來,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話,她肯定會別外想什麽計謀對付你的。”
她皺著眉頭,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的話,按他的說法,她不但不應責怪他,還要感激他那樣對自已,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保護她?
太混亂了,一時之間,她真的不知怎麽才好。
端起麵前的咖啡,她不知滋味地喝了幾口。
“這張支票你拿回去吧,除非你不再當我是朋友。”他把支票推回給她。
瞧了瞧支票,再抬頭對上他誠懇的目光,她咬了咬嘴唇,把支票收好。
會收下支票,並不是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話,而是因為一句話,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再說,他到了最後,也把錢還給了白芸,證明他真的不是存心要欺騙她的,說不定真如他所說,他不過是不知怎麽拒絕對方罷了。
“你怎麽了?”
這時,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他的聲音卻像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她徐徐抬起頭,卻發現眼前竟然出現了幾個他。
“我——”
她伸手扶著額,隻覺得腦袋變得異常沉重,然後,在他關切的眼神下,漸漸失去意識......
***
脫掉安全帶,曹晶晶看了眼前麵的酒店大門,再轉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楊書雪,一臉擔憂地道。
“等會,如果媽還是不肯跟我們回去的話,那該怎麽辦?”
“別擔心,我會盡力勸她的。”楊書雪脫掉安全帶,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聽她說,自從白芸被蒲勝趕出家門後,她就一直不肯回家,整天窩在酒店喝酒,無論她怎麽勸說也不聽,所以,今天,接女兒出院後,她就求他跟她一起來,勸白芸回去了。
“那我們上去吧。”朝他揚起一抹感激的笑容,她率先推門下車。
走出電梯,來到五樓,他問走在身後的她。
“媽住在哪個房間?”
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她的回應,他轉過頭,卻見她不知在想什麽似的,眉頭緊鎖,兩眼望著前麵的503號房。
“媽是住在502,還是503房呀?”
聞言,他莞爾一笑,她問他,他問誰?
“不如你打是話給媽問問看。”
“不用吧,我記得好像是502房。”
說著,她伸手按門鈴,但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人來開門。
“會不會不是這裏?”他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