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公司有事的話,你就打電話給我。”
這邊,孫恩還沒感歎完,那邊,湯明亮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一臉焦急的表情,吩咐了她一句,就匆忙地離開了。
“你上司怎麽了,走得這麽快,不是家裏發生火災吧?”
在湯明亮一走開,妙莉開著玩笑道。
孫恩嗆了下,沒有接話,心底也疑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才會如此焦急,不過,她是上司,她的事還不到她當下屬過問就是了。
原以為,事情沒自已什麽事,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因為有件急件要找湯明亮簽名,她撥通對方的電話。聽到有急件要簽名,湯明亮當即報上地址,讓她把文件送去。
之前,孫恩是去過湯明亮的家裏,所以一看到地址正是她家嘛,難道她家真的出事了?
放下電話,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的孫恩,二話不說,就拿著文件去找她了。
來到湯明亮家門口,她正要伸手按門鈴,卻聽到從裏麵傳出一陣嬰兒哭泣的聲音。
湯明亮家怎會有嬰兒的哭聲?她應該沒有結婚吧?
孫恩心道,如果此時妙莉在的話就好,她可以問問她,湯明亮不會是未婚生子吧?
沒再多想,她按下門鈴,一會兒後,大門打開了。
無論是誰來開門,孫恩都不會驚訝,當然,如果開門的是剛才還在哭的那個嬰兒除外,但看到來開門的人,居然是曹紀欣時,她真的震驚了。
為什麽她會在湯明亮的家中?難道她們是親戚?
未等孫恩多想,曹紀欣就開口了。
“你一定是幫明亮送文件的同事吧?”
“是的,湯小姐在家嗎?”孫恩擠回營業員的笑容,盡量讓自已表現得自然些。
“她在裏麵,你進來再說。”曹紀欣讓開一條路,讓她進屋裏。
才踏進屋內,孫恩就看到湯明亮正在喂一個嬰兒喝奶,看到她進來,她就問。
“你說有文件讓我簽名?”
“是的,就是這份文件。”孫恩連忙把文件遞上去,讓她看。
“讓我來吧。”見她要看文件,曹紀欣在她身邊坐下,接過兒子。
趁湯明亮看文件期間,孫恩偷偷觀察著曹紀欣,還有她懷中的嬰兒。
看來,這個嬰兒就是她的兒子了。
一直以來,在孫恩印象中,曹紀欣是一個惡毒女人,她沒想到,原來她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性?
注意到她的視線,曹紀欣抬眸回視著她。
“孫恩小姐,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沒有......”孫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忽地想到什麽似的收斂了笑容,撓撓頭困惑地說“你認識我?”
曹紀欣愣了下,然後苦笑了下,沒想到自已會如此快露餡了。
看完文件,簽好名,湯明亮把文件遞到孫恩麵前。
“本來,我還在想,找個時間給你們介紹一下,不過,擇日不如撞日。看樣子,你們都認識對方,我也不再多作介紹了。”
聽著她的話,孫恩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她有預感將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就聽到湯明亮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有個信念,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還有,人多好辦事。之前,你不是問我,為什麽第一次見麵,就雇請你當助手嗎。”
孫恩點點頭,那時候,她說因為跟一見如故才會請她的,現在聽來,事情是另有內情了。
“相信你也知道紀欣跟曹晶晶的關係了?”
孫恩臉色一僵,何止知道,她還是深被她們的恩怨毒害的犧牲口呢。
曹紀欣這時插嘴,“由小到大,她跟她媽就一直跟我們作對,不但搶走了爸留給我的公司,還害死了我媽,而且,那個毒女還把我的相片發上網的,害得我差點連香港都呆不下去了,所以,我發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可是,現在的我無權無勢,別說報仇了,就連出去找份工作也不行,因為我被他們封殺了,相信我的狀況你也會身同感受吧?之前,你就差點被他們控告傷人,還流浪街頭的,你跟我都是被她所陷害的人,我們應該聯合一陣線,共同對付她。”
孫恩猛地一愣,深呼吸數息,才開口問湯明亮。
“那天,你會請我當助手,是因為認出我來,你早就知道我了?”
她點了點頭,直認不諱。
“紀欣是我的好朋友,她被那一家人害得家破人亡,無處容身,身為好朋友的我,豈能袖手旁觀。但我也知道,單憑我們微弱的力量,很難能成功對付到那毒女,但再難對付也要對付。
我一直密切留意她的動靜,想從中找到對付她的方法,直到幾個月前,我發現她跟你之間的瓜葛。我查到她曾經害你在醫院昏睡了幾年,雖然,之後她也給了你一筆錢補償,但三個月前,她再次陷害你,說你用刀刺傷了她的手
為此,楊書雪一怒衝冠為紅顏,把你告上了警察局,害你差點就要坐牢了,後來不知為何,他又撤消了控罪,而你被警察釋放之後,就失蹤了,直到兩個月前,被藍田在街上找到你。不知道,我的資料有沒有錯?”
孫恩唇瓣微啟,“你的資料查得不錯。”
“她害得你如此慘,你就沒想過要為自已討回公道?”曹紀欣問她。
孫恩無可奈何一笑,“想,怎會不想,但正如你剛才所說的,他們財大氣粗,我隻有一個人,無權無勢,我怎麽鬥得過她?”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隻要我們團結一起,總會有辦法扳倒她的。”
曹紀欣朝她揚開一抹鼓勵的笑容,沒來由地,看著她的笑臉,孫恩腦海裏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那些傳銷人員是否就是用這種笑臉,欺騙一些無辜的人上賤船幫他們賣命的?
“你會跟我們一起合作的,對吧?”湯明亮盯著她的眼睛問。
沉吟了下,孫恩擲重地點頭。
“難得遇到誌同道合的夥伴,我怎會不同意,不過,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
雖然,她對曹紀欣無感,甚至可以說,在她的心裏,曹氏姐妹都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相對於曹晶晶來說,曹紀欣這個人,她還可以容忍,起碼在報仇雪恨之前,她還忍得下她。
為了報仇,總要有點犧牲的,不是嗎?
如果說,互換靈魂是上天給她跟曹晶晶開的一個玩笑,那麽在那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在上天糾正了這個玩笑後,她應該如白芸所說的,當作發了一場夢算了。
其實,她真的有這樣想過,一切算數罷了。既然一切已經無法再回頭,除了忘記,她還能如何?
可曹晶晶她不該拖她父母下水,害死他們,之後,為了不讓她跟楊書雪說出真相,還誣陷她刺傷她,要她身陷牢獄之災。
如果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她還能一笑置之,不為自已討回公道的話,她就真的枉為人了。
她暗自發誓,她一定要曹晶晶為她之前所作的孽付出應有的代價。不過,她也知道,單憑一已之力,這個願望很難達成。
但現在,她感到自已離目標又近一步了。
“你千萬不要看輕自已的力量,每個人都有他的能力,隻是現在你暫時沒看到而已。”湯明亮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樣吧,現在你先把這份文件拿回公司,之後,大家再找個時間,好好坐下來研究一下,怎樣對付那個毒女。”
“那麽,我先回去了。”
孫恩拿起文件,向她們告辭。
“你真的認為,她能夠幫我們對付那個毒女?”
在她離開後,曹紀欣把兒子遞回湯明亮懷中,問道。
說真的,她一直不明白,湯明亮為何會認為孫恩是她們對付那毒女的皇牌,左看右看,她都沒什麽殺傷力呀。
“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利害的武器是什麽?”湯明亮笑問。
“錢?權力?”
湯明亮嘴角逸出寵溺的笑容,“錢跟權力,沒錯是很厲害的武器,不過,那是在不對等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效用。”
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這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但如果雙方都處在同一個水平上時,錢與權勢就不是最能左右大局的因素了。
“那麽是什麽?”曹紀欣被她勾起好奇心了。
“運氣。”湯明亮一字一字道。
聞言,曹紀欣暈倒,這什麽跟什麽呀!
“你別看小運氣,你沒聽說過這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如果沒有運氣,哪怕你事前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到頭來還是會功虧一簣的。”
這倒是沒錯,曹紀欣想起讀書時的一件事。
那時候,她代表學校去參加鋼琴比賽,事前她查過所有對手的底細,他們的水平都及不上她,最重要的是,其中有兩個評委是她媽的朋友,所以,那場比賽的冠軍她是誌在必得的。
她卻在臨出場前,突然肚痛跑廁所,雖然,工作人員已經幫她推遲表演時間,但當她從廁所出來表演時,卻因為拉肚子拉得手軟,影響了演奏水準,結果她輸掉了那場比賽。
假若,當時她不是拉肚子,或者再遲個幾分鍾,再肚子痛的話,她就會贏了比賽的,這件事完全證明了運氣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