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借這位同事,還有那邊的那個同事,張經理你沒問題吧?”朱曼美目掃視了下現場的同事,金手指指了指。

“沒問題,那麽,這兩位同事就跟著,朱小姐過去那邊好好做事了。”說罷,總經理就轉身離開,把這裏交給她處理了。

“你,你還想要去哪裏?”

總經理一走開,同事們都各自回自已的座位上了,孫恩連忙跟著大隊回去,卻聽到朱曼的聲音道。

她本想假裝聽不到,卻又聽到她說。

“穿著藍色衣服,剪短頭發的孫恩同事,就是你,過來。”

全辦公室隻有孫恩一個是短頭發的女同事,而且對方還指名道姓了,沒辦法,她隻得停下腳步,轉過身去,迎上朱曼意味深長的眼眸。

“之前,你不是說,我沒辦法叫你做事的,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現在呢,你還是這樣認為,覺得我沒資格讓你叫事嗎,孫恩小姐?”

朱曼半挑抑眉,含笑的眼神透露著挑釁。

孫恩眼神一凝,她明白,這回她到公司來,表麵上是來借兵,實際上是來報複她的。

“你那天可是很牙尖嘴利的,怎麽現在卻一聲也不敢吭一聲,不會是變啞了吧。”

見她不作聲,曼妙嘲弄地笑道。

孫恩隻覺太陽穴陣陣抽痛,心道,果然有些小人是不能得罪,尤其是有背景的小人。

得罪小人,尤其是大老板身邊的人,那可是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這道理,孫恩在接下來的三天可謂真切體驗到了。

第一天,朱曼以統籌的身份在會場裏,指使孫恩一個人將十幾箱用來布置的小擺飾從車上搬到大堂,再一個人布置完。

於是,那一天裏,孫恩連水也沒多喝兩口,就由早忙到晚,沒停歇過一刻,晚上回家時,就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已的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著這個時裝秀還有一個星期才完,她不是沒有想過,幹脆請假算了,否則,她真懷疑自已能否敖過這個星期呀。

不過,第二天,她還是乖乖地爬起床,回去上班了。

日子再難過,時間還是一天天過去,一轉眼明天就是時裝秀了。

這天,朱曼沒再讓孫恩去搬東西了,而是讓她去羅大師那邊幫忙。

開始時,孫恩還以為奴她媽役了她這麽多天,終於不再跟她計較,放過她了,她解放了,事實卻證明她太天真了。

羅大師是這次的時裝秀的設計師,孫恩被朱曼派來這裏,也是負責打雜的,不過,相較於之前的勞動強度,這裏她覺得還行,起碼她有時間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看看模特兒們走秀,這也算是福利的一種吧。

“明天就是表演秀了,今晚你們兩個就給我好好守在這裏,如果出什麽差錯的話,你們賣身都不行。”

辛苦排練了幾天,在晚上十點鍾後,羅大師終於大發慈悲,讓模特兒們回家休息一下,養精畜銳明天走秀。

不過,孫恩跟另一位同事就沒這麽走運了,他們還要留下來看著走秀的衣服等。

“你餓不餓?不如我出去買些宵夜回來,否則今晚也不知怎麽熬了。”

在羅大師他們走了後,男同事對她道。

“那好吧。”

想想也有些餓了,她欣然說好,於是就由她在這裏看守,他出去買宵夜。

“什麽,你肚子疼,要去醫院?那這裏怎麽辦?我一個人不行呀。”

半小時後,男同事打電話回來,說他現在要去醫院不能回來了。

交待了幾句,對方幹脆切斷電話,關了手機,讓她無法再找到他了。

盯著手機,孫恩除了幹瞪眼,也別無他法。

***

深夜三點左右,一陣車子刹車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尖銳響起,接著,從車上走下兩個彪形大漢。

隻見他們兩人手中各提著一個罐子,接著來到一幢建築物門前。

兩人互相打了下手勢,接著,拿起手中罐子,一左一右分開兩邊走,將裏麵的**圍著這建築物倒,夜風吹過,陣陣汔油的味道飄過。

“裏麵好像有人。”

站在左邊,準備拿著打火機點燃的男人,從敞開的窗口看進去,卻發現裏麵還坐著一個女人。

“為什麽會有人在?”右邊的男人也看到了,氣急敗壞地道,“說好隻是放火,可沒說過要殺人呀,那還要不要點火?”

左邊的男人也猶豫不決,殺人跟縱火的罪名可不一樣呀。

“我打電話給他,問清楚這怎麽回事。”

說著,他掏出手機,撥通背後主使他們來縱火的人。

“老板,怎麽回事,裏麵還有人在,我們說好了隻是放火,讓明天的時裝秀不能如期進行,可沒有說過要殺人的......你肯多付錢?那當然沒問題了。”

等他說完電話,旁邊的夥伴就急不及待地問他。

“那人說了照做,反正,她也隻有一個人,先進去打暈她,搬她出來就好,他說了,事後會多給一倍錢。兄弟,幹事吧。”

邊說,他戴上頭罩,接著,推門走進去,而另一個男人則在外麵負責看風。

心想對方隻是一個弱小女子,很容易就解決掉的,所以,他並沒多想就直直地朝伏在桌上睡覺的孫恩走過去。

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卻還不見同伴出來,另一個男人有些擔心,於是他試探著叫了同伴幾聲。

不過,裏麵卻沒有任何回音,想了想,他推門走進去想一探究竟。

當他走進屋內,之前還趴在那裏睡覺的女人已經不在了,眼眸一轉,卻發現同伴暈倒在角落裏。

“你沒事吧?”他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想看看他。

忽地,他聽到背後有聲音,他猛地轉過身去,就看到背後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

“倒下吧。”

伴隨著這句話,大漢果然砰地一聲,暈倒過去,倒在他同伴身邊。

“出來吧。”

伸腳踢了踢地上兩人,見他們依然一動不動的,藍田便脫下麵具,叫著躲在一邊的孫恩。

“他們全暈過去了?”

孫恩從暗外走出來,走到他身邊,一臉驚歎地望著地上兩個男人。

“被這種強烈迷藥噴到,就是大象也會當場暈過去的,何況是他們。”藍田笑了笑,風輕雲淡的模樣。

“這回幸好有你在,否則,我就變成燒豬了。”

孫恩拍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地吐了吐舌頭。

“不過,這回真的很險呀。”

還記得,昨晚那個男同事打電話回來說,他要去醫院不能回來,隻有她一個人在這裏守夜,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藍田的電話就打來了。

因為擔心她,這麽晚還沒回家,所以打電話給她,在聽到她說完整件事情後,他就自告奮勇要來這裏陪她。

他買了兩份宵夜來,兩人邊吃邊聊,吃完東西後,他閑來無聊就拿起放在一邊,明天用來走秀的衣服看,不看還好,一看就出問題了。

放在衣箱最上麵幾件衣服還好,沒什麽問題,但下麵的衣服不是被撕爛了,就是貨不對板,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會被拿來走秀的新衣服。

“為什麽會這樣?”

孫恩拿起那幾件有問題的衣服,一臉不解地問。

她明明親眼看到,羅大師的助手把那些模特兒脫下來的衣服,都在這箱子裏的,那時候,那些衣服都是完好無缺的,怎麽才幾個小時後,就變成一堆爛布了。

“你在公司是不是得罪了誰?”藍田皺眉問。

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嘴唇,“是朱曼,大老板的秘書,之前我不小心得罪了她,這次的時裝秀也是她故意把我調來這裏幫忙的。”

“這樣看來就是了,她故意把你調來這裏,知道你今晚會留守在這裏,於是就讓人在這些衣服上動手腳,之後出事了就讓你來背這個黑禍。”他分析道。

“不會吧。”她瞠大了眼,“就算她跟我有過節,想整估我,也不用這麽狠吧?時裝秀如果出了什麽差錯,她也不會好過吧。”

據她所知,這次的時裝秀公司很重視,如果真的出什麽問題的話,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助理承擔得起的。

“如果她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的話,的確不會拿時裝秀這麽大的事來開玩笑,除非,另有內情。”

“另有內情?”她疑惑地望著他。

“我不太清楚,你們公司的運作,不過,如果真的如你,公司很重視這個時裝秀,沒理由隻派你們兩人在這裏看守,就連一個保安也沒有,而且,那個男同事還說肚子痛,就一去不回的,這事情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聽他說得也有道理,她不由地抓著他的手臂問。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現在他們已經發現了這批衣服有問題,那麽,是要打電話通知羅大師,還是?

“你先打電話給他,說清楚這裏的狀況。”

聽他這樣說,她立即拿出手機,撥通羅大師的電話。

見她鎖眉心,他問:“怎樣?”

“打不通,他關機了。”她再試打一次,結果一樣。

“那現在怎麽辦?如果明天他們過來一看,一定會認定服是我弄壞的,這下慘了。”她開始走來走去,苦思如何補救的方法。

“那倒不一定。”藍田高深莫測地道。

“不一定什麽?”她停下腳步,一頭霧水地望著他。

“可能不用等到明天,你細心聽一聽。”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伸手指了指外麵,讓她聽。

她走到窗邊,細心一聽,果然聽到外麵有車子停車的聲音。

“這麽晚了,會有什麽人來這裏?”

藍田抬眸看了看天際,“月黑風高殺人夜呀。”

孫恩揚眸,看了看故作深沉的他一眼。

“等會你就知道。”

邊說,他邊細聲在她耳邊吩咐她,等會兒就趴在桌上裝睡。

當時,她雖然不明白他的是用她當誘餌的用意,但還是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