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最方便呀,而且之前明明是你說想燒烤的。”
朋友無辜地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雖說,他們有五六個人,但人人都不想下廚做菜,所以,還是燒烤最方便簡單。
“沒錯,之前是我提議的,但也沒必要天天燒烤吧。不行,我不要再吃這個了,我要去吃西餐。”
她倏地站起身,衝回自已的房裏,拿起錢包再走出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飯?”
朋友搖搖頭,“你真的要自已到外麵吃?可是,小趙說了,等會還要一起商量明年去爬山的事情呢。”
對喲,她都快忘記了,他們一起相約到離島來,除了想散散心外,大家想趁機聚在一起計劃明年的‘攀山之旅’。
前兩天,他們已經決定了攀山的地點,時間等大方向的問題,今晚就要確定一些具體的事項。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吃燒烤了,再吃的話,我會長一臉紅痘的。”說著,她下意識伸手撫上臉,今早又冒出幾顆痘痘來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不想再燒烤了。”
趙文才走近,就聽到她兩人的對話,不由笑說。
“是我。”楊定欣無力地呻吟,“我嘴裏滿是泡泡了。”
“算你走運,今天我帶來一個大廚,你想吃什麽盡管點菜。”趙文哈然笑說,然後拍了拍站在他身邊的青年。
楊定欣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
他剪了個小平頭,大概是常曬陽光吧,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飛揚的劍眉微挑,目光灼灼的雙眼,不知怎的有股不羈。
“趙文,這位是誰呀?”
劉玲似乎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連忙讓趙文介紹。
“大家好,我是馮音,是他的高中同學。”他微笑著自我介紹。
“我跟他失去聯係很多年了,沒想到這回在這裏遇到,他一聽說我們明年有攀山活動,就很有興趣想要加入我們。”趙文解釋著
“這位是楊定欣小姐,對了,你之前不是說,你現在楊氏上班嗎?她可是楊氏的大小姐呢。”趙文為他們介紹,開著玩笑道。
“剛才,你也聽到了,楊大小姐說不想再吃燒烤了,你就好好服侍她,說不準以後在公司她就會罩著你呢。”
“你好。”
楊定欣先伸出手跟他握了下,有些不確定地直盯著他看。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卻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或者吧,不過,你不記得的話就算了。”
馮音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轉過頭問趙文。
“你這裏好像沒什麽工具可以煮飯呀。”
連一個鍋都沒有,讓他怎麽煮?
“這個——”趙文伸手摸了摸下巴,這裏隻有燒烤用的工具,要他做別的菜確實有點為難他了。
不過,別說是楊定欣,這兩天吃了這麽多燒烤,他也肝火旺盛,也想吃點清淡的。
“不如這樣,我知道有一個賣海鮮的地方,那裏的海鮮很新鮮肥美,我去買些回來,再向他借個鍋,然後煮海鮮大餐吧。”馮音拍了拍手掌,“如何?”
“你是大廚,你說了算。”趙文一把摟著他的肩膀,“走,去買海鮮。”
楊定欣一直很介意,到底哪裏見過馮音,左思右想了許久,直到他們買了一大袋海鮮回來,她還在想。
“馮音,你的廚藝很棒?到底在哪裏學的?”
劉玲喝著海鮮湯,看著他的眼睛都閃成心形了。
“他父親那一族都是當大廚的,所以,耳濡目染之下,他的廚藝當然不會差哪裏去了,怎樣,你問這麽多,該不會對他有意思吧?”趙文打趣笑道。
“是又怎樣?”劉玲睨了他一眼,然後爽朗地承認,“隻要他還是單身的話,大家做個朋友又有什麽問題。”
“人家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呢,到底你有還是沒有呀?”
斜睨了眼起哄的趙文,再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劉玲,馮音隻得答道:“我目前還是單身。”
“我還想要多一碗湯,可以嗎?”楊定欣將空碗遞到他麵前。
“當然。”他瞧了瞧她,然後接過碗,幫她再裝了一碗湯水。
眾人邊品嚐著馮音所做的海鮮大餐,邊商量著明年的攀山之旅,有什麽事情要注意的。
“那晚的人是你嗎?”
吃飽喝醉後,馮音負責收拾好餐具等,準備要歸還給老板,楊定欣也主動走過去幫忙。
聽到她的問話,他手中的動作一頓。
“聖誕節那晚,我在酒店附近摔倒了,是你扶我起來,還借錢給我坐車回家,是吧?”楊定欣追問。
將東西裝進袋子裏,他輕笑了笑。
“如果,我否認呢。”
揚了揚秀眉,她雙手環胸。
“那晚,你故意給錯號碼我,讓我沒辦法找到你,到底你是太過大方,不把那一百元放在眼底,還是我長得麵目可憎,讓你避開我,不想再看到我?”
那晚,是她長這麽大最丟臉的一次,如果當時不是遇到他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所以,對於那個見義勇為的路人,她是打從心底想要感謝他的。
事後,當她想打電話約他出來還錢時,卻發現他給她的號碼是空號,為此她還糾結了好一陣子。
心想,不會是當晚她太過狼狽,嚇怕了他,所以,他才給錯誤的電話號碼她,害怕她糾纏他吧。
說真的,那晚她掉了隱形眼鏡,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樣貌,隻記得他的聲音,記憶中他的聲音就跟馮音的一模一樣。
當然,她會認定他就是那晚的人,並不隻是憑他們的聲音,這世界有著相似聲帶的人,並不在少數。
雖說當晚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他的身高,體型,她還是隱約看到的,就跟馮音差不多,而最重要的是......
“這麽大的帽子扣下來,我怎敢擔當。”
馮音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眸光一閃一閃。
“我隻是有點不明白,那錢也不算多,為何你非要找到對方,難道你是那種不能欠別人的錢,否則就會坐立不安的人?”
“那跟錢沒多大關係。”她嗔怪地嘟著嘴。
“那跟什麽有關?”他好奇地問。
抿了抿嘴巴,她望著他的眼神有些哀怨。
“那麽,你現在是肯承認那晚的人是你了?”
“我——”
“如果你堅決不承認是你的話,那麽我把這個丟掉也沒關係吧?”邊說,她拿出一個像銀幣般大小的獎牌。
“你怎麽會?”
他眼神一凝,驚愕地望著她手中的獎牌,伸手想去拿,但她卻將表收回,沒讓他拿到它。
“它是那晚,那人幫我抹掉臉上的汙漬時,從口袋裏掉出來,讓我撿到的,如果你不是物主的話,不好意思,我不能把它交給你。”
盯著她的手,他隻得承認道。
“楊小姐,我承認那晚的人是我,這個獎牌也是我的,所以,麻煩你把它還給我,好嗎?”
“還給你不是不行,不過,剛才你一直不敢承認你就是那晚的人,現在我憑什麽相信你?”她揚著調皮的笑容反問。
“很簡單,獎牌背後刻著一個字,就是馮字,也就是我的姓氏。”他讓她看看是否有一個馮字。
她把獎牌翻轉來看,果然是有一個馮字。
“現在,你相信這獎牌真的是我的吧。”
他把手伸到她麵前,她也把獎牌放回他的手,卻在快要接觸到他的手掌心之際,又再次把它收回去。
“你想拿回它,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先告許我,為什麽那晚你故意告訴我錯的電話號碼,剛才還一直不肯跟我相認?”
他愣了下,然後無奈一笑。
“其實,那晚我不是故意告訴你錯的電話號碼,那真的是我的手機號碼,不過是之前的,不是現在的罷了。
遇到你那晚之前,我一直是用那個號碼的,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沒再用那個號碼了。不過,當時你問我電話時,我一時口快把舊的號碼給了你。”
原來這樣,難怪她打過去,那號碼是空號。
“之於,剛才為何不跟你相認,那是因為我不想跟你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你是上司......”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她豈會聽不出他言下之意。
因為趙文剛才取笑他們,說讓他拍她馬屁,好讓她以後在公司罩著他,他雖然認出她了,但為了避嫌,不想讓她覺得他想因為那晚有事,跟她套關係,所以,就一直不肯承認他那晚救了她。
“其實,你不用想太多的,因為我現在根本不在楊氏上班,所以,我們之間不用避忌什麽的。”
聞言,他露出釋然的笑容。
“那麽,現在我們可以做朋友了?”她戲謔地笑問。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他笑得一口白牙閃閃發亮。
“這個還你。”她笑著把獎牌遞還給他,然後,再拿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一百元要還給他。
但他堅決不肯收回借給她的車費,於是,為了多謝他那晚的見義勇為,她約他回到香港後兩人一起吃飯,就當作還他車費。
她這樣說了,他當然不好意思再推拒絕。
“那好,明晚你請我吃飯,我請你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