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凶手
遇頌淩向承影使了個眼色,承影將一粒藥丸塞入那人口中,說:“這藥可暫時保住你的性命,老實回答問題,我們自會想辦法為你解毒。”
“是!是!”那人急忙點頭。
“你剛剛說,你是被雇用的?”遇頌淩問。
“是,我們收了買主的銀子,買這個叫嚴冰的女人的命。”
“買主是誰?”遇頌淩問。
“不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隻是拿錢殺人,不會去打聽買主的身份。”
“那你們是從誰那裏接的銀子?”遇頌淩又問。
“一個男人,蒙著麵,看不清相貌,但頭發是花白的,應該有五十多歲了。”
“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說等到我們取下嚴冰的人頭,帶著到碼頭…找…咳咳!咳咳!”
那人忽的吐出黑紫色的血,差點濺到遇頌淩和承影的身上,那人也隨即翻起白眼,癱軟倒地。
承影眼急手快的一步上前封住他身上的大穴。遇頌淩皺眉說:“好烈的毒…真是個狠角色啊。”
“現在怎麽辦?”承影問,“看樣子他撐不了多久了。”
“先帶回去交給耿直。”遇頌淩想了片刻說,“這個人我還有用處。”
侍衛將那個人和地上的死屍一起帶走,對承影說,“你繼續留在這裏,看看那個幕後主使有沒有新的動作。一切小心,切勿逞強。”
“放心。”承影微微一笑,“我的能力,你還不相信麽。”
“自然相信。”遇頌淩看著承影,眼神如三月的春風,不清冷不熱烈,透著溫柔,暖入心脾。承影雕塑般的臉頰掛上一抹靦腆的笑意
。
回到衙門,遇頌淩立刻命耿直為那個殺手診治。
“屬下無能,請太子責罰!”一個時辰後,耿直跪倒在遇頌淩麵前,“那人身中封喉劇毒,毒性已蔓延至心脈,實是無力回天。”
“他中的什麽毒?你可曾見過?”遇頌淩問。
“看他毒發的情況,若沒猜錯,應該是鉤吻,但毒性卻比鉤吻猛烈得多,似乎是加以提煉過的。”耿直回答道。
“鉤吻……這種毒並不罕見……卻能讓醫術高明的耿直束手無策……”遇頌淩心道,“可見那個下毒的人是個使毒的高手。”
“不用救活他,隻留下一口氣吊命即可。”遇頌淩說道,又轉身對華宇說,“把佟梁叫來。”
轉天,承影便在斬馬幫聽到一個令他吃驚的消息:縣衙已經抓到刺殺嚴冰的凶手。
嚴洪山立刻下山去了縣衙,公堂之上,那個殺手將罪行供認不諱,知縣佟梁也依照律法對他進行了判決。
“嚴幫主。”退堂後,一位身著白衣的病弱書生叫住了嚴洪山,“能否借一步說話?”
嚴洪山一看,原來是那日為嚴冰解毒的宋師爺,聽說這次多虧他獻計,才能這麽快的抓住凶手,心存感激,快步走上前去,抱拳道:“原來是宋師爺,這次傷了冰兒的凶手能被捕歸案,全靠師爺的妙極,老夫這裏謝過了。”
“嚴幫主客氣。”白衣書生淡淡的說,“協助知縣大人破案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嚴幫主又何須道謝。嚴幫主愛女心切,也實是讓在下感動。”
“嗬嗬,自己的閨女,當然疼愛了。”嚴洪山笑道。
“嗬嗬,這是個打開話匣的好機會。”遇頌淩心中暗喜,他此番又喬裝成病弱的“宋師爺”就是為了接近嚴洪山,完成他來到宜陽縣的第二個目的。他通過攬神魔音控製了那個垂死的殺手,讓他承認了所有的罪名,讓嚴洪山相信嚴冰被暗算隻是因為斬馬幫搶了他們盯上的目標,不僅化解了這個匪幫對官府固有的敵意,更是讓嚴洪山對官府的斷案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而這次遇頌淩親自來宜陽,除了要找出那個挑撥朝廷與江湖幫派的組織,更是為了一個人
。
“嚴幫主隻有一個獨女麽?”遇頌淩問。
“我……還有一個兒子。”嚴洪山的麵色略帶了一些沉重。
“哦?一兒一女,嚴幫主好福氣啊!”遇頌淩笑道。
嚴洪山不自然的笑了幾聲,說道:“是,是啊。”
遇頌淩看出了嚴洪山眼神中的閃爍和逃避,覺得他似乎不願意提起他這個兒子,於是笑著說:“時間也不早了,不知嚴幫主能否賞臉內堂一聚,我命下人弄幾個小菜,咱們喝兩杯。”
莫說嚴洪山本就是好酒之人,宋師爺救了他的女兒,又幫他的女兒找到真凶,就憑這份恩情,他也斷不能拒絕邀請。
兩人步入內堂,華宇端上了酒器,看著乳白色的**從青白瓷的酒壺中傾瀉而出,嚴洪山不禁奇怪:“這是什麽酒……怎麽是白色的?”
“這酒名為玉浮梁,是原汁不加漿的稠酒。”遇頌淩舉起酒杯,笑道,“來,我敬嚴幫主。”
“不敢,不敢!應該我敬先生。”嚴洪山急忙舉起酒杯相迎,很豪爽的一飲而盡,但覺此酒入口,香醇濃厚,卻不似一般的烈酒辛辣穿腸,竟是帶著絲絲甜意。
嚴洪山笑道:“喝這種酒,不能盡興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遇頌淩輕笑,“我與嚴幫主小聚為主,飲酒為輔。”
“哈哈~~我是一介武夫,是個粗人,客道的話不會講,承蒙先生看得起,與我共飲,老夫就再幹一杯!”嚴洪山大笑著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遇頌淩看著嚴洪山一杯一杯喝得豪爽,心中暗笑:“蠢材,這玉浮梁豈是能像你這般牛飲。”
原來這玉浮梁雖是由糯米和小曲釀成的米酒,綿甜醇香,回味悠長,卻因未加過水,後勁極大,一杯便抵得尋常水酒數杯。可謂是不似酒更勝似酒,如果被它甘甜的味道迷惑,牛飲起來,幾杯下肚,便會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