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
蕭祐他真的胡攪蠻纏!
我腫著眼,啞著聲兒,怒不可遏地瞪著他的臉,“你……你怎麽不講理啊!”悌
他摟著我,低聲一笑,卻隱隱有些咬牙,“我不講理?是誰先招惹了我,又移情別戀?”
我愣了愣。悌
事已至此,不如索性將話說個明白!
我雖然沒了功夫,普通人該有的力氣也還是有的,拚了全力從他懷中掙出,我赤著腳站在地上,腫著眼瞪著他,一臉的莫名與驚駭。
“是我移情別戀?分明是你欺我騙我,不喜歡我,難道還要我一輩子等你不變?!”
漆黑如墨的眸子眯了一眯,他斂起笑容,一字一頓,“那你也不該喜歡上連夜!”
我呆了呆。
他霍然從床榻上站起了身,逼近了我,唇角明明還是微微挑著,眼睛裏卻是滿滿一眼眶的不甘。諛
他抬手箍住我的下頜,冷冷地說,“七歲那年,青城山上,你對我摸也摸了,抱也抱了,甚至連我的血都吸了,事到如今,卻想把我甩開?”
我愣了一愣,一時之間竟沒能聽明白。
他卻是眸子一黯,薄唇抿緊,像是陡然間做了什麽決定似的,劈手就將我身上的衣衫給扯裂了開。
衣襟大敞,肩膀與肚兜一起露了出來,冷空氣撲麵而來,我身子一抖,就見蕭祐霍然俯過身來,嘴巴一張,狠狠一口毫不留情地就咬了下來!諛
“啊!”
肩肉被他的牙齒揪起,他咬得又狠又厲,我慘叫一聲,隻覺像是利劍鑽心一般的疼,眉毛與心尖同時皺了起來。
——他像是恨不得咬下我一塊肉來!
疼,生疼,火辣辣的疼,剛有停止趨勢的眼淚登時滾滾而下,我恨不得將整張臉都皺起來。
蕭祐卻是緊緊咬著我的肩肉,不肯鬆口,他嗓音很冷,含糊地道,“記清了,這是我給你的烙印!”
他真的不把我的肩膀當人肉看。狠狠咬,狠狠咬,直到我的肩膀麻了,無力再掙紮了,他終於直起身,放了我,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看了片刻,憤憤轉身離開。
——那個屬於他的牙印,深可見骨,血跡蔓延,這一生,都再也沒有消散……
可那時那刻,我著實不能明白,他已經把我的武功廢了,他已經把顧朗害成了那樣,他已經逼著我不得和連夜團圓,卻又為什麽,連我的一個肩膀,都不肯放過?
我想不通,我很難過,我把自己蜷在床榻上麵,縮了整整一天。
丫鬟來給我上藥,被我趕了出去,我討厭他們,討厭隱門裏的所有人!
我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麵,很努力,很認真地回想,回想自己幾時做過對蕭祐又摸又親又吸血的事情?
很久之後,我才想到——哦,是有那麽一回事。
那年我七歲半,蕭祐剛來我師門不久。
他救了我一命,從此成了我的心頭好,可青城山有女如雲,且個個都要比未長開的我漂亮,他對我並沒有比對任何人特別一點。
他對我態度很淡,很淡,反倒總是跟那些漂亮的師姐們玩……
有一天,師父教了大家一個新的招式,我自然是不會的,可蕭祐練得極好,青城山上各個師姐都嬌顏酡紅地纏著他,非讓他教。
他教著教著就教到了傍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習武,似乎是在後山。後山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更有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雜草——據大師兄警告我說,那些雜草裏麵,還有毒蛇。
當年的我對大師兄的話保持著深疑不信的態度,因為我總覺得,他之所以會那麽說,不過是為了警告我,讓我不要到後山去玩。
——他怕我闖出了禍,會給他增添麻煩。
可是那一天,毒蛇咬到了蕭祐……
我又驚又詫又害怕,這才知道,大師兄沒有騙我!可是為時已經太晚太晚。
毒蛇咬到蕭祐之前,所有師姐嬌豔如花地圍坐在他的旁邊,她們笑得好開心,蕭祐也笑得好開心,唯有我,個頭兒最小也最是被人看不起的我,抱著膝蓋,眼巴巴地,縮在一邊。
全世界隻有我最孤單!
我喜歡的少年,他眼裏完全沒有我的存在,這感覺,多麽的差……我抱著膝蓋,眼睛很酸很酸地感慨。
毒蛇咬到蕭祐之後,所有師姐麵孔慘白地紛紛逃離,她們被嚇得花容失色,蕭祐也被嚇得俊臉慘白,唯有我,最不起眼也最被所有人忽視的我,像發了瘋,不管不顧地就衝到了蕭祐的麵前。
我抱住了他,撩起了他的衣擺,想也沒想地,一手摸上了他的小腿,一手抱住了他的肩,嘴巴用力地就朝他的傷口處吮了過去,一口一口地,將毒血吸了出來。
那一刻,蕭祐的神情,分明是有一些呆。
我沒理他,也沒看他,擰著我的眉,苦著我的臉,隻顧吸吮著他的毒血——那一年,我隻有七歲半。
我不懂醫,更不聰明,我之所以會那麽做,隻是出於本能——毒蛇咬了他的小腿不是嗎?好,我親一親,大不了,我們一起完蛋。
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我什麽都不懂,隻是下意識地不想蕭祐死掉,所以我用嘴巴把毒血吸出,所以,我不明白那毒血是該吐掉的……我把它們咽下了肚。
據說,我昏迷了整整三十
一天。
那三十一天裏頭,都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
可三十一天之後,我醒過來,身子愈發的瘦小了,臉色也更加的差——那些毒血,幾乎把我扯進了鬼門關。
而蕭祐,他安然無恙,站在人群後麵,淡淡的,朝我看了一眼。
隻是沒有絲毫情緒的一眼,卻讓我登時就心頭一軟。
我心想,真好,真好,他還在。
緊接著,我就難為情地紅了一整張臉——經此一事,我並不覺得是自己救了他一命,反倒覺得,我真笨,真是笨蛋,連想要和他同甘共苦,都做不到……
我越發覺得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
果不其然,打我再次醒來,青城山上下對我的態度,一如過往。
蕭祐也是,他還是不怎麽理我,多數時候,都是和那些漂亮的師姐們玩。
那時候我年小無知,眼看著他們相親相愛地一起嬉戲,我抱著膝,躲在一邊,默默地想:為什麽你中毒了她們都不管,你還是要和她們玩?
我想不明白。
但我心裏很酸。
蕭祐是我喜歡的人,是救過我命的人,難道在他眼裏,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
我很不甘。
再吃飯時,我躲著他,躲得很遠。一個人縮在角落裏麵,看著他恍若眾星捧月一般地散發光芒,我愈發覺得心底難過。再練武時,我幹脆主動請求師父給我調配,讓我到大師兄那一組去——我寧可被暴力狂大師兄當成人肉靶子去打,都不想再看他怎麽對別人言笑晏晏。
大師兄果然不負眾望,將我打得很慘。
被他打時,所有人都看著,或笑,或鬧,就連蕭祐,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沒有笑,也沒有鬧,而是麵無表情地站在人群裏麵,一霎不霎地,凝望著我的臉。
他的身邊是巧笑倩兮的五師姐,正親昵無比地摟著他的肩,我不想看,索性把眼睛閉了起來……
那一晚,我趴在自己的床上疼得直哼,卻沒一個人管。
淒清寂寞的破落院裏,我終於,抱著枕頭,哭了起來。
我哭了很久,很久,幾乎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
流幹了淚,我強撐著,爬起了身,一跛一跛地走到院子裏麵。想要抬頭看天,卻力氣用盡,歪倒在歪脖子棗樹旁邊。
懷裏藏了許久的匕首,適時地就滑了下來。
那把匕首,原本並不是要用來刻字的,我藏著它,是為了自殺。
——這世界讓我越來越覺得孤單。
可就在我要自殺時,蕭祐來了。
他冷著臉,麵無表情,好像是很不耐煩地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硬塞給我,嘴裏斥道,“他打你你就不會躲?”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瞪著我,瞪了好久,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那時的我一定太天真了,我竟覺得,也許,自己並不令他那麽討厭?
我活了下來。
並刻了字。
“風雅喜歡蕭祐,最喜歡,最喜歡蕭祐。”
那一年,對這世界滿心絕望的我,是為了他,才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