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百官朝賀之後,花慕容去了後宮,前往賀蘭飄擺宴的水榭。因為她的後宮隻有王後一人,所以賀蘭飄找了不少太監、宮女一同為王賀壽,也算是與民同樂了。

“這是……小賀蘭還真是花了心思。”

花慕容脫下朝服,換上家常的白衣,與鶴鳴一同到了水榭,卻看見以往清幽的水榭被人用白色的輕紗包圍,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朧至極,宛若仙境。

花慕容望著與眾不同的水榭,對鶴鳴笑道:“她一直是這樣,做事出人意表。我原來隻是想讓她有點事情忙,不要把心思花在傷心上,沒想到她真的……”

“她啊,其實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丫頭。”鶴鳴也笑了:“走吧,看看她會給我們什麽驚喜。”

“好。”

“參加王上,參加國師大人!”

“都起身吧。”

花慕容與鶴鳴一進水榭,那些宮人們急忙向他們行禮,賀蘭飄也帶著花錯對花慕容福身。花慕容掃了花錯一樣,把賀蘭飄扶起,笑道:“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果然很有趣。”

“錯兒,還不向父王行禮,恭賀父王生辰安康?”

“錯兒,錯兒祝福……”

“好了,不用說了。入席吧。”

花慕容見花錯漲紅了臉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憐憫的擺手,原想為他打個圓場,但不知為什麽花錯的臉色更加難看。賀蘭飄戴著麵具的臉倒是看不出表情,隻是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還挺疼。她有些奇怪的望著賀蘭飄,而鶴鳴笑道:“王後,不知道今天有什麽節目安排?若是不合心,我們可不依哦~~”

“當然有有趣的節目了。隻是是給王上看的,不是給你看的。你隻是沾光罷了。”

“王後說的我好傷心~~~咦,那是什麽?”

“啊?”

鶴鳴的蔥蔥玉手突然指向麵前的湖心。賀蘭飄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而鶴鳴順勢把一塊糕點塞到她口中。賀蘭飄一驚,想吐又吐不出,而鶴鳴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花慕容無語的望著這一對活寶,在賀蘭飄發飆前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就別吵了。王後,節目可以開始了嗎?”

“好!”

賀蘭飄狠狠的瞪了鶴鳴一眼,拍拍手,然後有一隊穿著西域的服裝的宮人在他們麵前輕歌曼舞。她們的舞蹈不是最常見的輕舞霓裳,卻是有著西域風情的肚皮舞,看的花慕容大悅。為了齊國的民風考慮,賀蘭飄並未讓宮女們露出肌膚,舞蹈也是經過了改良,但就算是這樣,還是帶給人異樣的感受。花慕容興致勃勃的觀賞著歌舞,給予了她們豐厚的獎賞。

歌舞完畢後,有藝人表演了噴火,大家也都看的津津有味,花錯更是看得目不轉睛。賀蘭飄見花慕容高興,順勢說:“慕容,接下來是西域最流行的戲法。”

“哦?那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

賀蘭飄說著,一個黑衣、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他很高,很瘦,雖然看不清容顏,但是渾身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讓人不敢忽視的凜冽之氣。花慕容隻覺得心莫名一跳,說不出是什麽感覺,而就在這時,隻聽到那個男子拿出了一捧鮮花。

他用黑布把鮮花一蓋,再迅速一掀,電光火石之間,那鮮花就不見了蹤影。大家都開始拚命鼓掌,而那個男子用低沉的聲音說:“小人還能表演一個很有趣的節目——把活人變沒了。如果齊王陛下賞臉,希望陛下能和小人一起完成這個節目。”

“慕容,你就去試試看嘛。今天是你生日,偶爾玩樂一下也沒事,對嗎?”

花慕容還沒說什麽,賀蘭飄就撒嬌的抓住她的衣袖,也讓她很是無奈。她回頭看,隻見花錯也一臉期待的望著她,隻有鶴鳴的眼神晦澀莫名。她與鶴鳴相視一笑,微微思索,然後說:“好啊。”

花慕容興致大起,果然朝著那個男子走去,也讓宮人們都開始興奮了起來。她走到台前,對鶴鳴使個眼色,不經意間見到了男子寒冰一樣的眼睛,微微發愣。而就在這時,那人對她笑道:“開始了。”

“好啊。”

黑布瞬間蒙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花慕容做好了一切準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在下墜!她眉頭微皺,正要反擊,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唇。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她的眼睛酸酸的,身體也不聽使喚。握著匕首的手軟軟的垂下,若不是極力控製,她懷疑自己幾乎要哭出聲來。

冷飛絕……

好像一見到你就會變得格外的軟弱,就會變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真厭惡這樣的感覺。

可是,我的內心深處又是多麽的高興……我不該如此!

“慕容,又見麵了。”身後的男子笑了,氣息近在咫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來看你,你可高興?”

花慕容不語。

“嗬嗬,你是不是歡喜的傻了?你穿男裝好看,但我更喜歡你穿女裝的樣子。”

冷飛絕說著,突然點亮了火把,花慕容看清了他的容顏,也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他們現在應該是在舞台的下方,還能聽到舞台上的喧囂與嘈雜,而他們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仿佛都沒把外麵的鬧騰放在心上。兩年不見,冷飛絕似乎並未添了滄桑,還是和以前一樣麵容俊美,意氣風發。他的手緩緩滑過花慕容的麵頰,終於說了一句讓花慕容炸毛的話:“那個孩子,長的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