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

大床上,花慕容極力支撐起身體,雖然稍一動彈就幾近昏厥,但她還是死死的盯著冷飛絕,企圖在他平靜的麵容上發現一絲端倪。

燭火前,冷飛絕俊美的容顏忽明忽暗,而他摸摸花慕容的長發,突然笑了起來:“慕容,你說我知道了什麽?是你故意負傷,放鬆我警惕之事,還是誘我開城門,讓你們的士兵混進城之事?”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為什麽還要留我在城?”花慕容低沉的問。

雖然被囚禁恭城隻有五天,但這五天對她而言,是她人生中最痛楚、最屈辱的五天。

為了混進城中,她故意負傷,卻沒想到軍隊比她預期的晚了幾天才攻進來,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因為受傷後沒有及時處理傷口的原因而虛弱無比,高燒不退。

現在的她不光是拿不起劍,連行走都很困難,而就算這樣,冷飛絕還是一次次的索取,一次次的強占!

她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屈辱!

因為好幾天沒有進食,隻吃流質食物的關係,花慕容迅速消瘦,皮膚蒼白的好像在月光下發出幽幽光芒的瓷器一樣。[]

忽明忽暗的燭火中,她半撐起身體,有些愕然的望著冷飛絕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思緒的麵容,而冷飛絕突然笑了。

“慕容,你可舍得離開我?”冷飛絕冰冷的額頭抵住花慕容的額:“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夫妻’了那麽多夜,可對我有何不舍?”

“你……滾開!”

“原以為你身子不好火氣就會小些,沒想到還是這樣精力充。齊軍攻城還要一段時間,我先喂你吃些東西可好?”

“冷飛絕,你就這樣淡然?你真的不怕恭城被攻破?”花慕容冷笑。

“一所破城池罷了,我不在乎。慕容啊……為了齊國,你真的連自己都能犧牲,我們如今是各取所需。你要的是恭城,而我要的,是你。”

冷飛絕說著,起身拿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親手舀了一勺放在花慕容唇邊。花慕容厭惡的一搖頭,直直的盯著他:“你……你說什麽?從一開始,這就是你騙我入局的陷阱,對嗎?”

“齊國這種邊陲小地根本不是我想要得到的城池,我從始至終,想得到的隻是慕容你。{}”

“想得到我?為了一個女人出兵,陛下還真是‘情深意重’。”

花慕容嘶啞的嗓音微微提高,頭也暈的越發厲害。她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冷飛絕,想在他臉上看出一絲情緒,一絲波動,但冷飛絕隻是溫柔的笑著,目光極盡寵溺。

“慕容,你說了那麽多話,不餓嗎?”

“你滾開!”

“脾氣真大。你若是再不吃東西,可是罵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飛絕,你滾開!”

“好,等你有力氣與我打鬥,能打得贏我我自然就走。可是現在……你隻能聽我的。”

冷飛絕說著,口中含了一口稀粥,封住了花慕容的唇,捏住她的鼻子,強迫她吃下她口中的飯食。

花慕容又驚異,又氣惱,雖然拚命反抗,到頭來卻也隻能任憑冷飛絕的肆意妄為罷了。她的頭無力的枕在冷飛絕的肩膀上,最終放棄了反抗,乖乖的喝著粥,耳朵卻在認真的聽著窗外的聲響。

近了,我的軍隊越來越近了!

駱冰混入城池後,終於找到機會打開城門,也終於攻破恭城了!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救出司徒穎,趁機脫身……

確實,我一定要好好補充體力,方可脫身。

“這樣才乖……慕容,怎麽不反抗了?突然想開了?”

冷飛絕有些詫異的望著自己懷中的少女突然乖乖喝粥,眼中閃過一絲意思未明的深邃。

花慕容雖然虛弱,卻強撐起身體,自己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努力喝粥,淡淡的說:“既然反抗沒意義的話,我何必自討苦吃……”

“嗬……慕容永遠是這樣識時務。”冷飛絕讚許的摸摸花慕容的頭,然後望著窗外:“齊軍應該快攻進來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花慕容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冷飛絕,雖然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還是被冷飛絕發現出了慌亂。

“恭城,我不要;可是,我要帶你走。”

“冷飛絕你瘋了!你辛苦攻占下來的城池就要被我奪回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

“無所謂。我說過,我的目的隻是你。隻要搶到了你,一個城池又如何?嗬……”

“冷飛絕,你放我走!你這個瘋子!”

“隨你怎麽說。”

冷飛絕說著,在花慕容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把她攔腰抱起。

“放手!”

花慕容沒想到冷飛絕真的為了自己拋棄一個城市,她的拖延戰術、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慌亂之餘,有的隻是最深的怒氣!

她的一舉一動都把肩膀處的傷口扯的生疼,她眼睜睜的看著冷飛絕抱著自己往王府後門走著,極力脫身,卻被冷飛絕環住,絲毫動彈不得!所以,她隻能張開嘴,用盡渾身的力氣朝著冷飛絕的胳膊咬去。

鮮血,充斥著花慕容的口腔,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尖利的牙齒深深烙入冷飛絕的皮肉,透過他的皮膚,直入骨髓。冷飛絕應該很疼,但是,他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咬著,仿佛沒有知覺一樣。當花慕容終於發.泄完畢,他摸摸她的頭,淡淡的微笑:“你永遠走不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