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容說著,靜靜的望著園內的春色,隻覺得心中突然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滋味。

明明知道對方是自己最大的對手,可知道冷飛絕沒事,她第一反應居然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我欠他便沒有那樣多吧。

就把一切……當成是一場夢好了。

“陛下。”太監總管站在花慕容身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什麽事?”

“是……俱東國使者求見。”

“哦?他們來做什麽?是來宣戰的嗎?”花慕容冷笑。

“老奴看著,似乎不像……來人帶了一大批禮品,似乎是來議和的。”

“議和?”花慕容有些玩味的一笑,然後望著鶴鳴:“鶴鳴,你說他們的來意是什麽?”

“也許是想找到那個膽敢傷害他們國君的凶手吧。慕容,你說是不是?”

“我讚同。去找駱冰來。”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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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

午後的陽光照映在精巧的禦花園中,園中的植物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翠者欲翠,紅者欲豔。

湖心的小島上是齊王避暑的地方,此時卻作為接待俱東國來使之處,已經是張燈結彩,金碧輝煌。

俱東國的數十個使者坐小船到了湖心的小島上,走進精巧絕倫的白色宮殿,隻覺得這裏簡直是個世外桃源,真是恍若隔世一般。

宮殿中芬芳撲鼻,玉製的龍椅上坐著一個俊朗的少年,正是上次出訪俱東國的齊王。他們三人見了齊王,卻不下跪,隻是行了俱東國平輩相見的鞠躬禮。為首的使者是個年紀頗長的老者,他先把禮單獻給齊王,口中笑道:“齊王殿下,這是我俱東國送給齊國的禮物,願以齊國永世結盟。”

“是嗎……可我似乎記得,兩國已經交換了信物,已經結盟。難道之前,都是俱東國的敷衍之舉?”

“齊王此言差矣。俱東國與齊國是曾結盟,但在結盟之後,貴國卻派一個婢女行刺我國國君,這筆賬該如何算?”

“有這事嗎?為何我不知曉?”

“此女名叫慕容,是齊王的貼身婢女,齊王怎麽會不知曉?”使者冷笑。

“我確實有一個婢女慕容,但那是國君硬奪了去的,貴國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坐在龍椅上的駱冰一開始還因為自己假冒齊王而有些膽怯與尷尬,但事關慕容,他的臉色頓時一沉,倒也顯現出齊王應有的氣魄來。

一開始,他還有些覺得花慕容太過小心謹慎,但照此情景來看,俱東國之人似乎都把她的容貌深深記下,倒是很難在他們麵前出現。就算今天這關能過,陛下與俱東國總有要直接麵對的時候,而到那時……

算了,想這麽多做什麽?

不管怎麽樣,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就是了。

殿下……

在俱東國之時未能護您周全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辱您!

駱冰想著,緊緊握拳,而站在他身邊的鶴鳴也微笑著望著俱東國的三個使臣。他敏銳的發現,雖然使者的首領似乎是站在最前方的那個中年男子,但人群中有一個個子高大,在人群中微微低頭,從未開口說話之人卻有著其他人無以倫比的氣度。

也許是感覺到了鶴鳴的目光,他猛然抬頭,一雙清寒的眼睛掃過鶴鳴的麵頰,饒是鶴鳴的心也不由得一動。他緩緩在那個男子身上掃射,卻見他突然重新低下頭去,臉上的神情卻再也看不清了。

真是個有趣的家夥。這個人容貌平凡,眼睛卻淩厲,似乎戴著人皮麵具,遮掩了本來的容貌。嗯嗯,真是很可疑啊~~~慕容那家夥這次給我留下不小的爛攤子,可是也隻能為她收拾。

有危險的人,都鏟除就好了。

嗬嗬……

駱冰、鶴鳴各有各的心思,而俱東國的使者卻被他們的態度激怒了。他們心知齊國之前對他們尊崇有加,現在卻趾高氣昂,毫不顧忌,為的應該就是他們曾經拿到了俱東國最重要的地圖的緣故。

可是,俱東國明明把地圖收回,為什麽他們還膽敢如此?那些與其他國家聯盟時作為禮物送出的地圖又是從何而來?

俱東國內部,應該是還留有奸細,再次取得了地圖!或者……難道真的會有人過目不忘不成?

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

“好了。”駱冰沉默了一會,終於打破了沉寂說:“慕容雖說是齊國侍女,但是被你俱東國國君索要去,她不在齊國,她的一切也與齊國無關。各位使臣路途辛勞,請現在別宮享用美酒佳肴,參觀齊國的風土,然後再回國吧。至於結盟之事,稍後再議。”

“就算是拖延,齊王殿下也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國不要其他東西,隻要慕容那個賤婢!”

“大膽!”駱冰一怒,重重一拍玉椅:“慕容是我齊人,怎麽容許你們這樣肆意侮辱?”

“此女是刺殺我國國君的罪人!齊王這樣,是不是肆意包庇?”

“難道刺客真是齊王派出的嗎?”

氣氛,再一次危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