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絕想著,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寸寸點燃。

他體內的火焰就好像星星之火,雖然開始的時候火苗很小,但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充斥著全身。

他望著花慕容嫩紅的嘴唇,漆黑的眼睛,胸前的突起,隻覺得自己喉嚨一幹,小腹部也傳來一股熱流。

他很想把這個愛惹人生氣的少女一下子推倒在床上,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睛,聽她輕聲的呻.吟!那晚,她明明是第一次,可她到底為什麽能這樣不在意?

而我,卻好像傻瓜一樣的尋找她……

我這是怎麽了?

冷飛絕皺著眉望著花慕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抓住,不斷揉捏,也到底起了不少漣漪。花慕容感覺到了冷飛絕看她的,有些熾熱的目光,也有些迷惑了起來。

他為什麽這樣奇怪的看著我?難道我剛才又怎麽得罪了他,讓他重新動了殺我之心?

真是頭疼啊……

“你……沒事吧。”

花慕容疑惑的望著冷飛絕,一臉肅穆的把手放在冷飛絕的額頭上,然後口中嘟囔著“沒發燒啊”,便不再理會他了。{}花慕容的手很冷,冷飛絕隻覺得自己心中的火焰被瞬間熄滅,望著這個遲鈍的少女的容顏,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愉悅,很溫柔,終於說出了自己隱藏已久的秘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這個女孩說這些,也許,是天氣實在是太冷,他也太冷了吧。

“我在一開始,並不是被選中的繼承人。”冷飛絕望著花慕容,冷靜的說:“我的母親是側室,我也隻是庶子,是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的。俱東國,除了儲君能留在皇宮外,其餘的皇子都要隨母親前往封地,終身沒有奉召不得入宮——我的封地是一個蠻荒之地,物資貧乏,人口不過數千,也沒有奴婢服侍我與母親。為了照顧體弱多病的母親,我自然學會了這些生存之法。”

沒想到冷飛絕居然也有著這樣的經曆……

他看起來那樣的無拘無束,那樣的自我,也許這也和他從小沒有接受係統的王室教育,沒有學習應該怎樣管理一個國家有關吧。傳聞他在山上落草為寇,帶領著那些烏合之眾攻入皇宮,殺了太後與新帝,心狠手辣的根本不顧及兄弟之情。而他這麽做,也是因為那些人欺辱他在前吧。

可是,這樣又如何?

就算曾經受到了傷害,這樣的傷害能成為他傷害別人的借口嗎?

“沒想到你的成長這樣獨特。”花慕容淡淡開口:“若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翼王是先帝的同胞兄弟吧。”

“不錯。我攻入皇宮殺了太後一族時,他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跪在我腳下,不住的祈求我饒了他的性命,我覺得這人有趣便沒有殺他。”

“可你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花慕容嘲諷的一笑。

“心腹大患?不,他不配。”

“那你為什麽忌憚他?”

“隻是不想平添一分危險罷了。慕容,你呢?你究竟是齊王什麽人?”

“難道我不像是齊王的侍女嗎?”

“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

“我同意和你合作。”花慕容搶先一步說:“在離開這裏之前,我不會讓別人知曉你的身份,我也會與你假裝成為為逃婚而被人追殺的小夫妻。”

“你願意合作?”

“是。但是,在離開這裏之後,你不得再次追殺我,或者尋找我的下落,為我的生活增添煩惱。”

“你要和齊王離開?”冷飛絕暗暗皺了皺眉。

“是。”

我是齊王,我當然要離開這裏,去齊國了——難不成我真的做你的侍女,為你這樣的蠻夷之國的國君服務不成?

“真可惜。”冷飛絕遺憾的搖頭,然後向安慰小狗一樣拍拍花慕容的頭:“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齊國遲早是我的囊中物。”

“你真自信——你就不怕我和齊王告密嗎?”

“這種事情被知道了也無所謂,嗬……”

冷飛絕微微的笑了起來,笑容清冷,但眼中帶著無以倫比的霸氣與自信。花慕容望著他,極力忍住在他身上穿刺出無數個窟窿的衝.動,把手放在火前慢慢的烤著,驅走身上無法抑製的寒冷。冷飛絕沉默的望著少女美好的側臉,再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單薄的身影,突然問:“恨我嗎?”

“恨什麽?”

“你覺得呢?”

“恨你追殺我,讓我受傷,險些失去生命嗎?無所謂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彼此彼此。對了,我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謝謝你這幾天都沒有把我弄死。明天我們就出村吧。”

“好。”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裏,花慕容與冷飛絕不是齊國、俱東國的王,隻是兩個最普通的青年男女罷了。他們圍著火爐,默默的汲取著火爐的溫暖,沒有說話,但彼此的心到底放下了一些戒備,多了一些柔軟——但也隻限今夜而已。

明天起,他們會分道揚鑣,就算在戰場重逢,也會毫不猶豫的取了對方的性命。這是宿命,是身為王者的宿命。

可是,他們到底沒有想到回宮之路會如此困難……

因為村莊發生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