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鶴鳴這樣不管場合的與女人*****大家都已經習慣,但花慕容還是忍不住對他側目,眼神頗有幾分無奈。可是,花慕容不同的是,賀蘭飄目不斜視,仿佛鶴鳴這樣大的妖孽從來不存在一樣。

鶴鳴上次突然發神經對她造成的傷害讓她暫時還無法原諒鶴鳴,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險些傷害了她的男子,心情很是複雜。

雖然蕭墨沒有公開身份,隻能作為商賈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但她總覺得蕭墨的目光還是時不時朝她掃來,一直能穿過她的麵具,看到她靈魂的深處——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的自作多情。

蕭墨,鶴鳴……幸好冷飛絕那混蛋不在,不然還真是三個王八一台戲。原以為冷飛絕會在朧月節後才離去,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在昨天就悄無聲息的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但是,這樣也好,情形對慕容會比較有利。

可是,誰能告訴我本應該開心的慕容為什麽看起來也和以前有些不同,甚至有些低落?難道那家夥走了她不開心?還真是奇怪!

賀蘭飄想著,望著坐在高位,身穿華服卻出奇沉默的花慕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而就在她心緒重重之時,那些鶯鶯燕燕們可沒閑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都要蓋過了絲竹聲。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

鶴鳴毫無例外的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身穿暗紅色長袍的他隻是隨意把頭發一束,衣襟微開,漂亮的丹鳳眼也因為酒意而有些迷離。

他的身邊圍繞著各種類型的貴族少女,而那些女子身上的脂粉香熏的賀蘭飄都有些頭暈腦脹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鶴鳴這樣放浪形骸的樣子心中會有些不悅,對花慕容低聲說:“慕容,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花園走走,一會再來。”

“你沒事吧?”花慕容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先去轉轉。”

賀蘭飄說著,撇下眾人,悄悄離去。她順著長堤走到了幽靜的竹林中,下意識的來到了林中的小屋中,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發呆。

這個竹林原來是宮中荒棄之地,是她喜歡這幽雅的竹子,才會把這兒作為她偶爾居住的處所。

這個小屋是隻用竹子製成的二層建築,屋簷上掛著木質的風鈴,而風中叮咚作響,與風吹動竹葉的聲音也成了最和諧的樂章。她想著心事,手不自覺的輕撫麵前的古琴,錚錚有聲,也悠遠遼長。

“好琴藝。想不到夫人居然還善於撫琴。”

“誰?”

賀蘭飄吃了一驚,愕然的回過頭,卻見蕭墨從黑暗中走出。月光灑在他俊美的容顏上,他的身上都發出淡淡的銀光,俊美的宛若神祇。

蕭墨?他怎麽會來這兒?

“此琴琴音頗美,既婉約又有金石之音,是把好琴。”

蕭墨淡淡的說著,微笑著望著賀蘭飄,目光若有若無的從她脖頸上掃過,笑容越發溫文爾雅。賀蘭飄敏銳的捕捉到蕭墨的目光,心中莫名一慌,極力抑製住自己遮擋那些幾乎都看不清楚的吻痕的衝動,尷尬的笑著:“天氣熱了蚊子會很多……”

“嗬嗬。”

蕭墨淡淡一笑,自顧自的走到賀蘭飄麵前,輕彈古琴。他彈的是賀蘭飄方才彈的曲子,卻比她彈的美妙純熟的多。賀蘭飄對於蕭墨的智商已經是無言可對了,靜靜聽他彈完,對他笑道:“蕭公子才是琴藝上佳,一流的琴師也無法與公子相比。”

“夫人客氣——或者,叫你王後比較合適?”

……

“我沒想欺瞞公子,隻是公子從未問及罷了。我特意邀請公子來參加晚宴,也是誠意的表現,希望公子知曉。”

“王後還真是客氣……不知道王後邀請蕭某前來,為的到底是什麽?是玉茗齋之事嗎?”

蕭墨微笑著靠近賀蘭飄,身上淡淡的荷花香氣也是那樣的令人熟悉而令人心碎。賀蘭飄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遠離蕭墨突然放大的俊美麵容,訕訕的說:“蕭公子肯放手玉茗齋自然是最好了。”

“我叫蕭墨。”蕭墨突然說:“不知道王後的名諱是……”

“蕭公子與我並不熟識,我不太方便把名諱告訴公子,不然我的夫君可能會不開心。”賀蘭飄立馬拒絕。

“嗬嗬……是我唐突。王後喊我蕭墨即可。”

……

“蕭墨。”賀蘭飄終於說道。

明明隻是兩個字的簡單音節,但賀蘭飄是那麽艱難的才說出,唇齒間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哀傷在瞬間侵襲全身,她的耳邊似乎都回蕩著那個被禁忌的名字。眼淚不知何時充滿了眼眶,而她隻能幹咳一聲,回過頭去,繼續麵對著那個安靜的古琴。她的淚滴滴落在琴身,而她的手突然被蕭墨抓住。

“你……你做什麽!”賀蘭飄惱怒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

蕭墨沉靜的問著,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把揭下了她的麵具。

賀蘭飄一聲驚呼,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但手腕又被蕭墨緊緊抓住。蕭墨向前邁了一步,精致的麵具被他一下踩在腳下,而他冰冷的眼睛仿佛淬了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