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沈清微感到震驚的是,這個火焰鳶尾花,分明和前世時自己胸口的那個一模一樣!
隻是還是含苞待放的那種,而且要顯得更加粉嫩一些,就像少女時期剛剛長出的樣子。
沈清微放下了鏡子,重重吐出一口長氣,意味深長道:“這個鳶尾花啊……不用管它。”
“可是……小姐,您可有哪裏不舒服?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出來的啊?”拂冬擔憂地問道。
她是真的害怕,莫名其妙身上長出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換成是誰能不怕啊。
而且,前幾天沈清微還莫名發起了高熱,現在就出現了這個東西。
拂冬有些懷疑,沈清微的病,是不是跟這個奇奇怪怪的花有關係。
不過,看沈清微淡定的樣子,拂冬也漸漸安心了些許。
小姐那麽厲害,既然她說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的,這個花應該是真的沒什麽大礙。
拂冬暗暗點了點頭,就認真地給沈清微擦洗起來。
而沈清微,卻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這個鳶尾花,其實是家族傳承而來的圖騰。
前世她還是沈珺的時候,身為天醫門少門主的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母親葉卿儀,是天醫門聖女,而且還是南越國聖女的後代。
當初沈太師之所以會娶她母親為妻,也正是因為她隱藏的身份。
而且,母親作為天醫門聖女,掌握著南越國皇室的一個不傳之秘,想要得到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說不定當初沈昊天,就是衝著那個南越國的傳說去的!
想到這兒,沈清微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有幾分凝重。
傳言,南越國皇室掌握著長生不老之術,和起死回生術,而且隻有聖女才能掌握這種秘術。
隻是後來南越國被滅,聖女流落到了天鳳朝,創立了天醫門,還與當時的天鳳朝某個皇子在一起了。
此後,曆代聖女,皆有身上攜帶血脈傳承的火焰鳶尾花圖騰之人來繼承。
隻是連沈清微自己也沒想到,那個時候,她母親,生下的竟然是一對雙生女兒,而她的同胞妹妹,還以貼身丫鬟的身份潛伏在她身邊十數年,直到後來,她把自己殺了取而代之,還嫁給了太子,成為了太子妃。
想到現在原身的母親謝蓉,沈清微就忍不住攥緊了手。
難道……當初謝蓉的死,不單單是為了保護毒經?還有,關於葉卿儀身上的那個秘密?
亦或者,其實正是因為謝蓉知道了這個秘密,才會幫助葉卿儀把毒經藏起來,讓這個秘密隨著葉卿儀的死,徹底被埋葬?
那日太子抓著奶娘,逼問她什麽東西到底在哪兒,讓她交出來,難道就是因為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思及此,沈清微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些事情,竟然全部都能串聯到一個點上!
那她身上的鳶尾花,到底是什麽?
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血脈圖騰嗎?
隻可惜,當初母親並沒有跟她說有關鳶尾花的事情,隻說讓她一定要注意,除了自己的丈夫,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發現她身上的這個印記。
後來,天醫門內亂,母親以此去世,而她,再也沒有機會知道關於她身上那個火焰鳶尾花的秘密了。
沈清微想起前幾日自己發燒的時候,後肩很痛,還奇怪來著,明明手上的是手臂,為何後肩會突然發痛。
現在才恍然驚覺,當時第一次發痛,其實就是鳶尾花在生長才導致的,平時鳶尾花是不會出現的,隻有在身體溫度過高的情況下,才會顯現出來。
既然現在鳶尾花也跟著她重生了,那關於南越國的那個秘密,也該找機會去了解了解了。
想著想著,沈清微就犯起困來,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耷拉著,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瀾暇院裏,剛剛在大廚房發泄了一通的沈茹輕,回到自己房中後,又發一通脾氣。
沈茹輕原本想著,自己好歹是學過醫的,也不至於連這點小毛病的都看不好。
而且,若是請別的大夫來給她診治,傳揚出去,她日後還怎麽有臉出門!
於是,她決定自己躲在院子裏製藥。
為了不讓自己變得更醜,她把自己研製出的藥用到了丫鬟身上,先讓她們試試療效,才敢用在自己身上。
隻是沈茹輕到底還是自恃過高了,製藥的功夫稍欠火候,製出的藥非但沒有治好她的失聲,反而讓她的臉變得更加粗糙,不但長痘,還變得也特別幹,甚至還起皮了。
原本嬌嫩俏麗的小臉,儼然變成了幾十歲老婦的臉。
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於是,沈茹輕徹底發狂了,早已忘了自己平日的教養和禮儀,披頭散發地將房內的東西摔了一地,像個瘋子一般,將自己的頭藏在被子裏,不吃不喝的。
得知消息的秦氏匆匆趕到了瀾暇院,剛進去,就看到迎麵飛來的枕頭,慌忙扭頭避開。
“滾!都給我滾出去!”
“茹兒!”秦氏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想走過去,卻猜到散落在地的東西,頓時腳下一滑。
身後的嬤嬤嚇得麵色大變,趕緊上前攙扶。
秦氏被嚇出一身冷汗,撫著胸口重重吐出一口長氣,這才在嬤嬤的攙扶下,小心翼翼跨了過去。
眼見著地上散了一地的殘渣,秦氏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見**鼓鼓的一個大包,分明就是沈茹輕躲在了裏麵。
“茹兒,你這是怎麽了?”秦氏愁得直歎氣,上前扯了扯沈茹輕頭上的被子。
沒扯動,秦氏又歎了一口氣,“你這樣悶著也不是事兒啊!快給娘說說,你到底是怎麽了?”
“嗚嗚……”沈茹輕不由啜泣起來,想要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發出模糊的咽唔。
聽到秦氏的聲音,死死抓著被子的手也鬆了些許,好讓秦氏一人能看到她的臉。
“天啊!”秦氏被嚇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嬤嬤慌忙扶住,這才讓秦氏免遭一摔。
然而,秦氏剛剛站穩,就掙開了嬤嬤的手,遲疑的走上前去,再次掀開沈茹輕捂得更嚴實的被子。
“茹兒……你這是,這是怎麽了?為何會變成這樣?”秦氏不敢置信的看著沈茹輕的臉,顫抖著手伸上前去撫、摸。
摸到那幹裂且凹凸不平的麵皮,秦氏嚇得“啊”的一聲縮回了手,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這是……這是誰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