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體內的毒,是不是與你有關?”
沈清微不喜歡繞彎子,她直截了當的問道。因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可能,若是這次南笙沒有設陷阱,她或許會覺得可能是自己誤會了南笙,可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南笙做的。
“沒錯!”
本以為南笙至少會狡辯一下,沒想到竟然回答的這麽幹脆,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解藥拿來!”
沈清微朝著南笙伸出手,南笙猶豫了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沈清微的手心。
“縱使給你解藥,你又能如何?本王是不會放你走的。”
起初還在慶幸的沈清微,聽南笙這麽一說,這才算明白為何南笙會這麽痛快的給她解藥了。
看著南笙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沈清微索性也坐了回去,將藥隨手放進懷裏,然後端起茶盞品起茶來了。
“這茶雖好,就是水差了些,應該用山泉水泡之,應該會更加香醇!”沈清微抿了一口茶水,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難道就不擔心?”
南笙見沈清微這副模樣,不由覺得奇怪。若是換做旁邊,皇上中毒病種昏迷,自己又被抓,早就該急的直跳腳了。
“擔心什麽?難不成你會殺了我?”
放下茶盞,沈清微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變得異常淩厲。
與沈清微對視一眼,南笙竟然不自覺的想要躲開她的目光。南笙笑了笑,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
“你對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不會殺你。”
沈清微其實剛剛也在賭,賭南笙會不會對自己下狠手。當初雖然是為了報恩才救他一命,但也是因為沈清微覺得有種力量牽引著自己,讓自己救了他。
“說吧!”
沈清微走到與南笙並肩的位置,側過頭看著他,既然都知道別有目的,那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怪難受的。
“你到底想要什麽?”
南笙微微一笑,動人心魄,他慢慢彎下腰,臉不斷的靠近沈清微,沈清微也不躲,直至沈清微都能明顯感覺到南笙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了,這才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本王覺得你甚是有趣,想要你留在南疆!”
“嗬嗬嗬嗬~”
沈清微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從未想過會是這麽荒唐的理由。她一個人婦,還是一個懷著孩子的人婦,啥時候變得這麽搶手,她自己竟渾然不知?
“笑什麽?”
南笙想過沈清微可能會惱羞成怒,可能會暴跳如雷,就是獨獨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麵,不禁一時之間退口而出。
“南笙啊南笙,你真當本宮還是那種憧憬愛情美好的深閨女人麽?”
若是她不諳世事,倒是可能會被南笙的這一番話給打動,說不定還會感激涕零的想要以身相許。可沈清微她不是啊,她這輩子經曆的比常人要多的多,又怎會被這三言兩語蠱惑。
“隻要你願意留在南疆,本王可以幫你解決掉南平的那些隱患。”
“本宮不用你幫,你以為你所謂的那些隱患,本宮和皇上會放在眼裏麽?不過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若是換做旁人,可能會生氣了,可南笙隱忍算計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輕易就暴露自己的底牌。
“沈清微你不用裝腔作勢,若慕容璟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麽厲害,又怎麽會讓懷孕你的千裏迢迢趕到南疆來為他求取解藥?”
沈清微沒有著急說話,可是在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從南笙手裏逃脫。她雖然有把握南笙不會傷害自己,可南笙應不會輕易放他走的。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廝殺聲,沈清微心猛地一拎,暗道不好。
“來人,看著她!”
南笙也連忙拔劍衝了出去,留下、身後的二人守在了房門口。
聽著外麵的打鬥聲似乎十分激烈,沈清微心急如焚,她不敢肯定是不是孟鐸回來了,可若真的是他回來,這不等於自投羅網麽?
正擔心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為首的那人,一把拉住沈清微的手就往外跑。
原本沈清微是想弄清楚情況的,可眼下這幫人看樣子是來救自己的,既然解藥到手了,那麽還是先從南笙這邊脫身之後,再作打算吧!
“啊~”
跑的太急,剛剛又吃的太多,沈清微忍不住捂著肚子皺緊了眉頭。
那人似乎這才發現沈清微是個身懷六甲之人,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猶豫了下,一把將沈清微打橫抱了起來,從南笙的這座宅院衝了出去。
直到脫離了危險,那人將才沈清微放了下來。
“你是何人?為何救我?”
沈清微伸手想要去掀開黑衣人的麵紗,可是卻被那人拒絕了,往後退了兩步,來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那人隻是搖了搖頭,並沒開口說話。
“殷南夜,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從黑衣人一靠近,沈清微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問道。殷南夜當初在南平總是被毆打,所以經常會上一種療效很好是傷藥。那種傷藥味道很特殊,沈清微不會記錯。
黑衣人一怔,沒想到自己都隱藏的這麽好了,竟然還是被認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是本王?”
黑衣人扯下麵罩,露出真容,果真就是沈清微口中的殷南夜。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個大夫,你身上的那些藥味,可逃不過我的鼻子!”
“不過,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在南疆,你不是應該在你的西戎,好好做你的王麽?”
殷南夜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側耳聽了聽,不遠處有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正朝著這邊飛快的過來了。
看到旁邊的巷子,殷南夜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飛快的四散開來,各自隱去了身形。殷南夜一把抓住沈清微,將她拉倒一旁的巷子裏,同時捂住了她的嘴。
沒多會兒,有幾個拿著武器的人走了過來,可是看樣子,應該不是南笙的人,他們四下找了找,並未發現什麽,這才離開了。
“好了,他們走了!”
殷南夜鬆了一口氣,從黑乎乎的巷子裏走了出來。
可不等殷南夜反應過來,脖子上卻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沈清微不知道何時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正抵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上。
殷南夜也不著急,隻是做了個動作,沈清微知道,他是在讓暗處的人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