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避開守衛悄悄潛入了一個空置的院子。
兩人溜進去後,就發現,這個院子雖然是空置的,但是依舊被整理的很好。
“小姐,這個院子看起來不像是荒廢多年的樣子啊?”拂冬小聲問道,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幾盆養的正好的小花。
沈清微眸色漸沉,“嗯”了一聲,繞過回廊,繼續往裏麵走。
這個院子很大,比起其他人而言,沈珺算是極受重視的了,幾乎是被眾星拱月。
同沈清微現在住的小院子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想到從前發生的一切,沈清微總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幾次都走錯了路。
若非她們主仆本來個子就小小的,加上這個院子鮮少有人來,怕是早就被人發現了。
循著已經淡化的記憶,沈清微找到了院子裏一顆杏樹。
杏樹已經有些念頭了,這個季節,枝頭綴滿了微微發黃的杏,瞧著就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若非此時情況不對,沈清微真想摘下幾個來嚐嚐鮮。
想到這兒,沈清微和拂冬兩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蹲下、身去。
杏樹旁邊是一個藏書閣和一個聽雨亭。
從前,沈珺最喜歡在下雨天去藏書閣拿幾本書,坐在聽雨亭裏,一邊欣賞著雨景,一邊品茗看書,別提多愜意了。
她自小便很喜歡杏,院子裏種了好幾顆杏樹,就連藏東西,也喜歡藏在其中最大的一顆杏樹下。
隻可惜,其他杏樹都被砍了,就剩下現在眼前的這一棵了。
沈清微百感交集地摸了摸樹幹,無奈歎氣:“也不知道,這棵樹是不是我當年藏下小壇子的那棵……”
“小姐,您說什麽?”拂冬沒有聽清沈清微的自言自語,疑惑地看著她,又緊張的扭頭四下查看。
沈清微失笑著扯了扯唇角,提著裙擺蹲下、身去,淡然道:“開始找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棵樹了。”
說著,拂冬也蹲下了聲,拿出悄悄準備在包袱裏的小鎬子,圍著杏樹扒拉了起來。
挖了好一會兒,鎬子終於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響,沈清微頓時眼眸一亮,小聲喊道:“停!就是這兒了!”
兩人都有些高興,趕緊扔了鎬子,擼起衣袖就直接伸手去扒泥土。
沒幾下,就露出了一個大概三寸高的褐色小壇子。
拂冬趕緊讓沈清微在一旁休息,自己則哼哧哼哧地把小壇子從坑裏抱了出來,拍幹淨了壇子上的泥土,才讓開給沈清微看。
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小壇子,沈清微的眼眶竟微微有些發熱。
總有種……穿梭了時空的感覺。
“小姐,快打開看看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拂冬笑嗬嗬地提議。
“嗯。”沈清微感慨萬分,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解開了壇子口的繩子和封泥。
隨即,她又拿簪子把封口的蠟給撬開了,順著光,這才看到裏麵各種大大小小的盒子、藥包和小藥瓶。
當初為了方便儲存和分辨,她把所有藥丸子都分類放入各種不一樣的盒子和藥瓶裏,有些沒那麽容易氧化揮發的,就拿油紙包紮實了,一並放入這個壇子中。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沈清微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入壇子,掏出其中兩個,打開看了看。
嗯,成色不錯,雖然已經存放幾年了,但色澤依舊保持的很好。
想著,她又湊到鼻尖,用手揮了揮,嗅了嗅。
味道純正,初步確定是可以服用的,藥性上應該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雖然壇子密封的效果很好,可裏麵還是有一小部分藥物過了保質期限,藥性已經散了,好在數量不多,不過十之一二。
沈清微趕緊讓拂冬幫忙放入包袱裏,把還能用的都挑出來帶走,其他不能用的就放回壇子裏,重新埋回去。
不然要是有人發現這裏被動過,就不好收場了,得把現場處理幹淨才行。
正感慨著,突然頓住,麵麵相覷。
拂冬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什麽聲音?”
沈清微也有些緊張起來,點了點頭:“好像是……在那邊。”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沈清微心裏總有一個不好的預感,而且這個預感,隨著她步伐的靠近,也越來越明顯了。
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她明知道前方可能會有危險,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一點。
兩人小心翼翼貓著身子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到了一見廂房外,卻發現,一間不起眼的柴房裏,竟然若隱若現地傳出了什麽聲音!
拂冬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輕輕扯了扯沈清微的衣袖,壓著嗓音小聲道:“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畢竟不是咱們府上,若是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釋。”
然而,沈清微卻整個僵住了,不但不願離開,反而還更湊近了幾步。
拂冬驚得臉都白了,手足無措地左右看了看,見沈清微已經跑到另一邊擺了柴堆的地方了,這才咬了咬牙,冒著身子衝了過去。
“小姐,您剛才怎麽就……”
“噓!”沈清微趕緊捂住拂冬的嘴,麵色凝重地在唇邊豎著手指噓聲,示意她噤聲。
見沈清微這般嚴肅的神情,拂冬趕緊捂住嘴,不敢做聲了,隻緊緊盯著柴房的方向。
而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沈清微的內心,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裏麵有個聲音,好像……是奶娘的!
可是隔得太遠了些,根本聽不真切。
沈清微頓時有些心急,想要再湊近些聽,卻又不敢動彈。
因為,透過破敗的窗口,她看到了站在裏麵的太子慕容奕!
……
柴房內。
太子慕容奕負手而立,冷冷地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婦人,沉聲道:“你雖然是太子妃的奶娘,可畢竟隻是一個奴仆,若你還是不招,孤便是殺了你,太師府想必也不會怎樣。”
“孤勸你還是識時務些,快些說出那件東西所在之處,孤還能念在你與太子妃的情分,饒你一條命。”
然而,在這樣肅殺的氣氛下,奶娘卻連連冷笑,毫不畏死,凜然而視:“太子殿下這是在說什麽啊?老奴怎麽都聽不懂?您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老奴不曾藏過什麽東西啊?”
說著,奶娘竟然冷笑道:“要說起來,老奴還想問問太子殿下,為何這幾年太子妃全然不同從前的性子?莫不是殿下為了得到那什麽莫須有的東西,就對太子妃做了什麽?才有了現在的變化?”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