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雲帆與沈霜離開之後,沈天衡臉上的笑意也就此消失了,板著臉進到院子裏。
“妹妹已經回去了麽?”沈馥明知故問道。
“太子妃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啊?”沈天衡問道,“太子受傷,你不在府中照顧,跑回來作甚?”
“爹爹息怒!”沈馥尷尬的笑了笑,“現在太子根本就不想看到女兒,女兒也很無奈!”
看著沈馥愁容滿麵的樣子,沈天衡真是有些後悔,當日怎麽就同意讓她替代了沈珺。現在看來,就連沈霜都比她要成功,至少現在楊雲帆對她嗬護有加,甚至為了他願意參加科舉。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去想想辦法,怎麽去討太子的歡心。”沈天衡怒吼道。
“這說到底還不是應該怪您!”沈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怒吼道,“若不是您給我下毒,我又怎麽會無法生育,太子一直想要有個孩子來穩固他的地位。現在太子整日留在沈茹輕那個賤,人,身邊,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沈天衡大驚,卻也十分生氣,“你若再胡說,以後便不要再會太師府。”
沈馥頓時閉了嘴,離了太師府,她在東宮就更難站穩腳跟了。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妥協,畢竟太師嫡女這個身份,不管走到哪都是可以拿出來用的。
“爹,是女兒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望爹爹不要生氣。”沈馥低著頭說道,“女兒隻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霸占著太子。”
“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咎由自取?”沈天衡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為何接近沈茹輕,不過就是為了對付沈清微。結果倒好,親自將那個女人送進了東宮不說,還沒有傷到沈清微分毫。現在人家在平蕭王府當王妃,過的可比你舒坦的多。”
聽著沈天衡的話,沈馥更加生氣了。可眼下能幫她的就隻有沈天衡了,於是她隻能放下僅有的自尊,給沈天衡跪了下來。
“求爹爹給我解藥,到時候我若站穩東宮,不是對爹爹您也有好處麽?”沈馥苦苦哀求著,“女兒經曆了多少,爹爹您比誰的清楚,女兒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還希望爹爹能憐惜女兒。”
看著沈馥這般模樣,沈天衡有些動容。
跟著沈天衡一路來到書房,看著他從一個匣子裏麵掏出一個藥碗,然後遞給了沈馥。“吃下這個,應該可以解了你體內的毒。”
“多謝爹爹成全!”沈馥急急忙忙想要給沈天衡跪下,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你能將太子拉攏到爹這邊,才是最重要的。切忌,你代表的不僅僅是沈珺,還是整個太師府,切不可在像今日這般失了顏麵。”
沈馥目光堅定,如今解藥到手,現在隻要找個機會讓太子在她那裏留宿,就可以了。
從太師府出來,沈馥一路都在計劃如何說服太子。可是按照現在的形勢,想要讓太子重新與她和好,怕是萬分難的。
路過鬼市的時候,沈馥頓時有了主意,屏退了所有下人,穿戴上鬥篷,孤身進入了鬼市。
這鬼市就是三不管地帶,魚龍混雜,想要什麽都能在這裏找到。沈馥本想去找容翊的,可是一想他一直是站在沈清微這邊,便斷了這念想。
遠遠看到一家藥鋪,沈馥猶豫了會,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將藥碗拿了出來,遞給那藥鋪老板,“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藥?”
藥鋪老板接過藥放在鼻尖聞了聞,不由皺起了眉頭,“夫人這藥從何而來?”
“怎麽?”沈馥一驚,以為自己又被沈天衡給算計了。
“不知夫人可否讓我把一把脈?”藥鋪老板說道。
沈馥猶豫了會,將手伸了出來。
藥鋪老板替沈馥把了把脈,許久之後點了點頭,“此藥正好可解夫人體內之毒,隻是......”
不等那老板將話說完,沈馥就著急的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這毒很是罕見,夫人可知這毒從何而來?”老板問道,“而且,這藥雖然能解您體內的毒,可是卻有損身體,夫人若當真要服下此藥,可要考慮清楚。”
沈馥不明白,這老板一會兒說能解毒,一會兒又說有損身體,這說來說去的,給她繞糊塗了都。
“這藥有何不妥?”
“此藥可能會讓夫人喪命。”藥鋪老板十分肯定的說道。
“此話何意?”沈馥著急的問道,“剛剛不是說可以解毒麽?為何又會致命?”
“這藥雖然可以解了不能生育之毒,卻損耗了身體的根本,若夫人當真懷孕準備生子,那麽等您生下孩子的那日,就是您命隕之時。”
老板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沈馥怎麽都沒有想到,沈天衡壓根就沒有想過給她留一個活路。
拿著藥,沈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了。
恍恍惚惚間似乎撞到了一個人,手裏裝著藥丸的盒子飛了出去。感覺到手裏空了,沈馥這才回過神,看到不遠處地上的盒子,連忙飛奔了過去。
可是一隻手卻在她前麵將盒子撿了起來,沈馥抬頭一看那人的臉,頓時又低了下去。
“門主?”容翊沒有想到,出來閑逛還能遇到沈珺。隻是看她這樣子,似乎遇到什麽事情了。
“容翊?你怎麽在這?”可是問完沈馥就後悔了,因為自己現在正站在容翊的店門口。
“發生何事了?”容翊打開盒子聞了聞,然後皺了皺眉。“看來太子妃是在盤算著要如何害人啊!”
容翊誤會了,以為沈馥手中這藥是給別人準備的。
“隻是容翊有些話想要跟太子妃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望太子妃日後少做這些事情。”容翊說著,將盒子塞回沈馥的手中,抬腳準備離開。
“可是,這藥是本宮自己要服的。”沈馥突然說道。
容翊頓時停下腳步,回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沈馥,“你可知這藥......”
“我知道!”沈馥苦笑,“可我更想給殿下生個孩子。”
容翊歎了口氣,拉著沈馥到了自己的鋪子裏。然後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沈馥,希望她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