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傷口,碰觸到,李孟隻覺一陣心跳加速。

一直強忍著痛疼不作聲的崔玉霓,也終於不可抑製的輕哼了一聲,她的嬌軀也一陣顫抖,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還好你們將軍中得隻是普通的箭,可以撥出來。”

“要是中得是倒鉤箭、帶刺箭,就麻煩了。”

李孟心下覺得一陣尷尬,但他開設婦科診所,什麽沒見過?

他忙一邊快速的為崔玉霓清潔好傷口,一邊仔細查看射中崔玉霓要害部位的羽箭。

發覺隻是普通的羽箭後,他一邊深呼一口氣,壓抑住心跳,讓自己跳動的心平靜下來,也一邊放下心來。

為崔玉霓清潔好傷口後,李孟見撥箭條件已經成熟了,他便把清潔的濕布往旁一放,立朝著一旁的虎子,道:“虎子,我現在給崔將軍撥箭。”

“你準備好止血藥,還有消炎藥。”

“撥出羽箭後,要立時用藥止血消炎,上藥包紮。”

“崔將軍才能箭傷痊愈,從鬼門前,撿回一條性命。”

……

“是,殿下。”

“虎子,省得。”

到了這關鍵時刻,虎子也是緊張得不得了,畢竟這事關她最親將軍的性命,容不得她大意馬虎。

她忙自旁邊的鐵架子上,拿好止血藥,還有消炎藥,整裝待發。

“好,我準備撥箭了。”

李孟再次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情緒穩定集中,他雙眼緊緊的盯著崔玉霓身上的羽箭,強製略過她絕美動人的嬌軀。

而後,他一隻手按住崔玉霓中箭部位的近心端動脈處,防止等下撥出箭,鮮血流出太多。

而一直強忍不動的崔玉霓身體,此時更是一陣輕顫,嘴中不停的輕哼,臉直紅到脖勁處。

縱使她此時在昏迷中,依舊滿臉羞澀,仿佛整張麵龐與脖頸處,都塗血了鮮血。

李孟也更覺一陣心跳加速,但他知道眼下,不是分心的時刻。

他強製克製著心緒,另一隻手平穩有力的握住那根黑色的羽箭,手掌沉穩有力,運勁快速一撥,道:“箭!起~”

虎子在一旁,則緊張無比的看著這一幕。

她怕,李孟這一撥不成功,她與自家將軍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然而下一刻,虎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她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自家將軍如果沒有挨過這一關,那她將也會將那根羽箭插入自己的胸口,隨自家將軍而去。

“噗~”

隨著李孟的手平穩而有力的快速撥出,深入崔玉霓體內的羽箭,一道鮮血立時從傷口處噴射而出。

分為兩半,一半噴在李孟的臉上,濺了他滿麵的鮮血。

一半噴在崔玉霓絕美蒼白的臉上,也濺了滿臉,讓她更顯得冷峻傲然,有一種妖異美。

興許是羽箭撥出的刹那,帶來的痛感太強烈了。

還有那道鮮血噴射在臉上,衝力不小,讓陷入昏迷中的崔玉霓立時醒來。

她幾乎條件反射一樣,一下子坐起,看到李孟的手正緊緊的按住她的受傷部位,讓她流出的鮮血變少。

但她崔玉霓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肌膚相親。

從昏迷中,剛剛痛醒的她,腦袋也有些暈暈沉沉,不清醒,沒意識到李孟此時是在為她止血療傷。

她不由的玉臉變紅,惱怒不已,伸手去拂開李孟按住她傷口的手。

對著李孟,入鬢的玉眉變得淩厲,似兩柄斬敵的刀,在滿臉敵血與自己的鮮血映襯下,更是一臉的冷峻傲然,道:“我崔玉霓十六歲,代父從軍,征戰天下,出征雲州,掌雲州大帥之令,殺得突厥膽寒,退兵大漠,何等冷峻羅刹,不需要你救我,我崔玉霓此生寧死,也不要欠男人的情,欠男人的救命之恩。”

但她這一句冷峻傲然的話剛落,手還沒來得及拂開李孟的手,她坐起的身體又朝後仰倒。

李孟手疾眼快,怕她如此激烈的掙紮,傷到體內受創的髒腑,還有撕裂中箭的傷口,那就麻煩了。

李孟忙用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背,將她輕輕放在檢查木**。

另一隻手,還緊緊按住她的傷口,不讓鮮血流出來。

此時,崔玉霓已重新昏迷了過去。

但她那種滿臉的冷峻傲然,更讓她有一種女羅刹的妖異美。

“六弟,我聽到玉霓的聲音了。”

“是玉霓醒了麽?”

“玉霓怎麽樣了?六弟。”

診室之外,時刻關心著診室內崔玉霓情況的三皇子李玄,立焦急的相問。

“是的,孟兒,玉霓怎麽樣了?”

“羽箭可撥出來了?”

緊隨之後,周太宗帝皇威嚴的聲音,也從診室之外,傳入。

“哼~剛才崔將軍的慘叫,定是六殿下撥殿失敗的叫聲。”

“可能此時,崔將軍已經隨著六殿下撥出羽箭,香消玉隕了。”

“早就說了不要輕易撥箭,這治療嚴重箭傷,可不比治療婦科疾病的那種魏武遺風。”

……

診室之外,莫禦醫的聲音也適時的響起,引起外麵一陣騷亂。

“六弟,崔將軍怎麽樣了?是不是撥箭失敗了?”

事關自己一係能否插入軍方勢力,四皇子李宙此時也按捺不住心中迫切的想法,忙朝著診室內的李孟相問。

同時,他朝著診室外,眉宇緊皺,很是焦急憂慮的周太宗建議:“父皇,崔將軍定凶多吉少了。”

“還請父皇,考慮之前莫禦醫與兒臣等的提議。”

“調任兵部尚書文謙出任雲州大帥,坐鎮去州,以防突厥反攻雲州,讓大周疆域得而複失。”

“同時,可讓吏部侍郎喬倌,接替兵部尚書之職。”

“否則,事則晚矣,於我大周不利。”

……

“將軍,將軍你怎麽了?”

此時,正手拿著止血藥,消炎藥,緊張站在旁邊注視著撥箭中崔玉霓情況的虎子,見到自家將軍中箭部位突然飆射出一道鮮血。

痛得整個人坐起,又倒臥而下,重新昏迷的不省人事。

她不由嚇得魂飛天下,忙將手中的止血藥、消炎藥放在檢查木床的一側,快步上前,蹲身在崔玉霓的身旁。

虎子隻覺天塌了一樣,朝著昏迷過去的崔玉霓大聲急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