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緲白日裏麵都是安分的性格,喝酒之後都會變得更加大膽一點,酒精會催發出她內心平日裏麵壓抑的一部分性格。

對於那晚的吻,她的確有些念念不忘。

眼前的裴澤禮精致俊美,餘緲便大膽的向他再一次提出了請求。

他的唇帶著殷紅味道,看起來就很好親。

裴澤禮聽完她說這話,視線落在她唇上幾秒,回道:“你現在說出的話, 第二天不會後悔嗎。”

餘緲搖頭:“不會。”

然而,裴澤禮卻不願意在餘緲不清醒的狀態下與她親吻。

那晚無論如何,是二人在清醒狀態下自然而然發展到親吻的。

餘緲臉皮薄,他怕她明天想起來會害羞,所以準備把她手臂拉下來,輕聲哄道:“好了,別鬧。”

大概是察覺到裴澤禮婉轉的拒絕,餘緲顯然的有些不開心起來。

她湊近打量他,問道:“不親嗎?”

裴澤禮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無情拒絕她的模樣在餘緲眼裏麵很冷酷。

“嗯,不親。”

餘緲輕輕蹙眉。

她想到那晚,裴澤禮也沒有征求她的意見。

她是被他勾引的。

眼下她想再試試,他怎麽又拒絕了她。

難不成隻有他想親的時候才可以親?

她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勝負欲,往前湊去,頭顱靠的他很近,主動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裴澤禮動作頓下來。

餘緲像是被鼓勵到了,又蜻蜓點水般的親了親他的唇。

嗯。

還是沒反應。

那,舔一下。

好像反應還不是很大的樣子。

那——

然而。

餘緲還沒來得及繼續下一步動作,便看見男人眸色顏色有些加重了起來。

他看見餘緲微紅的舌尖肆無忌憚的過來勾了下他的唇。

她是真的放肆。

裴澤禮心亂了。

所以他此刻根本顧不上那些禮貌修養,完全由自己的情感去主導軀體。

他下頜鉗製住餘緲的唇,用力的吻了上去。

餘緲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動作,由於裴澤禮覆蓋過來,她隻得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男人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掐著她下巴,另一隻手撐在沙發邊上。

他氣息很亂,卻又灼熱。

餘緲被燙的有些無法思考。

裴澤禮領口前的黑色領帶礙事,所以他幹脆把領帶直接抽了出去,扔在了沙發上。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由於他情難自抑,滾燙的吻甚至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深紅色的吻痕。

也就是到了這一步,裴澤禮像是忽然清醒過來。

他動作戛然而止,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麵前的餘緲。

幾秒後。

他睫毛輕垂,啟唇道:

“你喝了酒之後,也會在別人麵前這樣嗎。”

餘緲此刻根本沒心情回答他的問題。

裴澤禮把她抱回臥室,替她蓋好薄被,想起自己剛才的模樣,微微揉捏眉心:

“餘緲,以後少喝酒。”

不然,他不是擔心就是難受。

擔心是因為怕她在別人麵前吃虧。

難受則是自己戛然而止,實在是憋悶,卻又不敢碰她,怕她真的受了委屈,自己總不能做強迫她的事情,所以再難受也要忍著。

過了幾分鍾,眼見著餘緲安然入睡,裴澤禮這才放心離開。

-

餘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有些疼。

那紅酒入口味道極好,她貪杯導致酒勁上頭,昨晚才喝醉了。

她走到客廳,發現客廳異常整潔幹淨。

昨晚裴澤禮離開的時候,應該是收拾好才走的。

餘緲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想回憶下裴澤禮走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結果。

她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又斷片了。

對於自己老毛病,餘緲也無奈了。

一會兒還要上班,她便去了衛生間洗漱。

結果。

一去衛生間照鏡子,餘緲愣住。

她脖頸上的吻痕是怎麽回事。

昨晚這裏除了裴澤禮沒別人,所以這吻痕肯定是她留下的。

餘緲拿著電動牙刷的手也跟著一起微微搖晃起來。

她昨天跟裴澤禮該不會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可是她的身體的確沒什麽異常。

餘緲很確定應該沒做什麽過激的事情。

可是——

本來就是簡單的吃頓飯,怎麽到最後就升級到這個性質了。

她有些慌亂的看了看鏡子。

完了,這個吻痕越看越明顯。

眼看著快要到出門時間,餘緲便匆忙的在脖頸上擦了個遮瑕膏就換衣服了。

到了公司,餘緲匆匆落座,好在沒有遲到。

她視線不自覺的往樓上看了眼。

也不知道這個時間裴澤禮有沒有到公司。

但是一上午餘緲都格外安分,就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辦公。

直到快要吃午飯的時候,同事本來打算叫她一起去吃午餐,卻忽然大驚小怪的叫了一聲,“餘緲,你這是怎麽回事?”

餘緲詫異回頭,“怎麽了?”

同事指了指她脖頸處的紅痕,擠眉眨眼的說道:“昨晚去哪兒了,還挺激烈的。”

餘緲趕忙掏出了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眼。

早上剛塗好的遮瑕,此刻掉的幹幹淨淨。

餘緲:“……”

這款遮瑕膏她買來還是第一次用。

看來需要避雷了,而且要差評,脫妝速度極快。

餘緲訕笑聲,解釋道:“沒,蚊子咬的。”

同事比她大幾歲,調侃道:“可別騙我,我是過來人,蚊子咬的可不會這麽明顯,不過我也理解嗎,你們年輕人就是激烈,等上了歲數也不會這麽有興致了,好好享受你的快樂吧,加油~”

說完,她還鼓勵的在餘緲肩膀上拍了拍。

餘緲:“……”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吃完飯,餘緲心情有些鬱悶的回公司。

她想了想,這件事情還是要去找裴澤禮算賬。

此刻還沒到工作時間,她也不知道裴澤禮在不在辦公室,便試探性的去敲了敲門。

誰知。

裴澤禮還真的在辦公室。

見她敲門,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問道:“什麽事。”

餘緲:“現在是休息時間,所以是私事。”

見狀,裴澤禮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回道:“坐。”

眼見著餘緲坐在對麵有些沉默,裴澤禮挑眉:“不是有事要說。”

餘緲看了他一眼,然後嚴肅開口:

“裴總,雖然對於你給我刷禮物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也很願意為你做些事情回報你,但是我不認為我邀請你回家之後,你可以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裴澤禮輕挽袖口,“你指的過激的事情是指的什麽?”

餘緲抿唇,指了下自己脖頸上的小草莓。

“這裏,是你做的吧。”

裴澤禮揚唇:“是我。”

餘緲忽然有些詞窮。

他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心虛的反應。

她也說不出來太多指責的話。

一時間,辦公室內氛圍有些尷尬。

就在餘緲沉默之際,裴澤禮從座位上走了過來,佇立在她的身邊。

“又斷片了是嗎。”

“……嗯。”

“想不想知道自己脖頸上的吻痕是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餘緲看他。

裴澤禮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捏住她下頜,身子微彎,黑曜石般的眸子望著她,回道:“昨晚,你就是這麽看著我,然後要我親你。”

餘緲唇張了張。

她……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裴澤禮繼續道:“想知道你昨晚都做了什麽嗎。”

餘緲:“……”

裴澤禮喑啞的聲音出現在她耳旁,像是在誘人沉淪,無法自拔。

“你說要再試一次,是酒後吐真言嗎。”

餘緲臉燙的不行。

她喝完酒到底胡說八道了一些什麽東西。

裴澤禮微微勾唇:“還是說,你對於我們之前的那個吻,很滿意?”

此刻縱使滿意,餘緲也絕不承認。

她蹭的站起身,這次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準備就這樣落荒而逃。

然而,就在她轉身想要出去的時候,身後男人拉住她手腕,垂眸看她,輕輕啟唇:

“如果下次還想要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

餘緲本想過來興師問罪,誰知被裴澤禮調侃了一番。

她懷疑這人是披著溫柔麵具的狐狸。

偶爾很溫柔。

偶爾又會讓人頭皮發麻的緊張,就如同此刻這種曖昧的窒息感。

於是,她略帶憤慨的回擊道:“我想做什麽你都肯嗎?”

這下裴澤禮倒是怔愣幾秒,然後回道:“你想做什麽。”

餘緲唇角微翹。

裴澤禮終究是讓了她,讓她贏了這局,好脾氣的應道:

“嗯,如果你的要求不是很過分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

餘緲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決定自己最近要少跟裴澤禮交流。

她要冷靜一下,不然沒辦法麵對昨晚的自己。

裴澤禮描述的太過於生動形象,她甚至有幾分可以想象出來。

想到這,餘緲忍不住雙手捂住臉頰,耳朵冒出煙氣。

果然喝酒誤事。

裴澤禮該不會真的看出來她貪圖他的美色了吧。

但是工作能夠組織她胡思亂想,到了上班時間,餘緲就把心思完全放在了工作上。

快到下班的時候,她又想起來昨天還誇下海口說要幫裴澤禮做三個月的飯。

那今晚怎麽辦?

總不能剛說完就打臉。

就在餘緲糾結之際,她的微信傳來一條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裴澤禮發來的。

裴澤禮:【今晚不去你那吃飯了。】

餘緲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也知道二人需要短暫的冷靜下才可以。

餘緲回了個很輕鬆的【OK】

兩秒後。

裴澤禮:【下班之後上我的車。】

餘緲:【?】

裴澤禮:【帶你出去吃。】

餘緲:【……】

她本來以為這人跟自己想法一樣,準備避嫌。

但此刻一看,她的上司,好像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