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夏明珠瞪大了眼睛,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鬼混?

夏清荷居然懷疑她與太子的侍衛有私情?

她真想問她一句。

【親愛的女主大人,您瞎了麽?】

夏明珠斜睨了夏清荷一眼:“沒有證據的事,也敢造謠生事?小心你口舌生瘡!”

夏清荷啞舌,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這賤人真是好巧的一張嘴,紅口白牙,顛倒是非!

自己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回來,若說沒幹那醃臢事兒,誰信啊?

“我是沒有證據,可若說絕無私通,你又能拿什麽證明?”

這時,夏清荷輕蔑地掃了夏明珠一眼。

“我的丫鬟瞧見你慌忙從角門出了府,若不是心虛,為何不走正門?”

她咬著牙,嘲諷地看向夏明珠。

今日,她倒要看看這賤人怎麽蒙混過關?

但凡落得一個與人私通的汙名,這賤人這輩子休想再翻身。

想到這裏,夏清荷不耐地一揮袖,“我可沒汙蔑你,既然你不承認,那不如把這侍衛綁了,重刑伺候,我們定能得到真相!”

“夏清荷,你看清楚,這可是太子殿下的侍衛。”夏明珠說道。

夏清荷冷嗤:“不管是伺候誰的,總歸是個低等草芥,踩死一棵卑賤的草,難道太子殿下還會怪罪我們嗎?”

“是呀,一個區區的侍衛而已,殿下身邊伺候的人無數,哪裏缺不了一個仆從?”

“好好拷問一頓,不怕他不說實話。”

其他閨秀都一副不屑的眼神瞪著蒼龍和夏明珠,紛紛讚成夏清荷的提議。

場麵一時變得十分混亂。

就在這時,她們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如同炸雷般的聲音。

“誰要動孤的侍衛?”

然後馬車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撩開,太子祁燁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剛才還鬧哄哄的閨秀們瞬間靜了下來。

太子殿下?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夏清荷,臉色頗為怪異。

夏清荷不是說夏明珠和侍衛私通麽?

怎麽車上還有太子?!

夏清荷滿臉尷尬。

太子在車上,那夏明珠就不可能跟侍衛在馬車上亂來!

剛才她還大言不慚,要對侍衛施以重刑。

結果呢,太子的出現,就跟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一樣。

這臉打的,啪啪啪都腫了。

而剛才還叫囂的閨秀們也驚呆了。

夏明珠率先福了福身子,口中喊道:“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這才猛然驚醒般,齊刷刷開始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祁燁朝眾女點了點頭,後又看了夏明珠一眼,說了一句。

“夏姑娘被孤的馬車掛壞了衣裳,孤這才拿了袍子給她,並讓侍衛送她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

“我們差點冤枉了夏姑娘。”

有了太子的解釋,閨秀們立刻明白剛才是她們想差了。

有人直接瞪向始作俑者夏清荷。

“夏清荷,你下次能不能把事情搞搞清楚再亂說?”

“就是,冤枉自己的嫡姐,簡直不知所謂!”

夏清荷又羞又惱,臉色變了變。

這一局,她輸了,輸得很慘。

她咬了咬唇,眼中慢慢地蓄起淚珠:“姐姐,是我搞錯了……”

【尼瑪,又來?真是晦氣!】

瞧見她的模樣,夏明珠知道她又要開演了,不禁在心中冷哼一聲。

【演戲誰不會!】

夏明珠立刻在她之前嚎哭一聲,如墨的雙眸噙著淚。

“妹妹,你為何要如此汙蔑於我?敗壞我的名聲?”

她委屈地質問,眼角無聲地滑落晶瑩的淚滴,好似風雨中一朵飄搖的杏花。

眼淚將掉未掉的夏清荷愣住了。

夏明珠怎麽把她的戲搶了?

眾人看夏明珠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心生惻隱之心,對夏清荷的行為更是不恥。

“以前一直以為夏大姑娘驕縱跋扈,二姑娘溫柔善良,如今再看未必如此。”

“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夏清荷自詡溫柔懂禮,可卻這麽刁難自己的嫡姐。”

“平時一副白蓮花模樣,原來心思這麽惡毒……”

夏清荷都被罵懵了。

事情怎麽跟她想得不一樣?

她請來這幫長舌婦,是想徹底把夏明珠壓倒,讓她在全京城翻不了身的。

可如今,她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她以後還如何在京城中立足?

眼見那些閨秀們罵罵咧咧的離去,夏清荷喊著就想追上去:“欸,不是,等等,不要走,你們聽我解釋……”

“夏二姑娘。”

這時,太子喚住了夏清荷,冰冷的目光射向她。

“世人都道姐妹情深,你這妹妹似乎巴不得姐姐丟臉出醜,不知是何居心?”

夏清荷顧不得再管其他人,忙轉身應付眼前這尊大佛。

“殿下,臣女真的沒有想陷害姐姐,臣女的確看到了您的侍衛跟姐姐摟摟抱抱的……”

“夠了。”

祁燁厲喝一聲:“跟在孤身邊的,即使隻是一個普通的侍衛,也容不得你詆毀、汙蔑。”

說完,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鋒利如刀,嚇得她再也不敢說什麽。

太子離開護國公府以後,夏清荷被夏夫人罰去了佛堂抄寫經書。

姚琴去看她,給她帶了一些吃食。

夏清荷對著姚琴好一番哭訴。

姚琴好好安慰了她一番,轉身從佛堂走了出來。

“姚姑娘,接下來咱們要去哪?”伺候的侍女問道。

姚琴伸出塗了豔紅丹蔻的指甲,一下子掐斷了一盆君子蘭中最好看的一朵。

然後漫不經心地丟到了地上,一腳踏了過去。

“走,去找三公子。”

……

……

護國公府的老三夏雲榮,算起來也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大才子,不知道得多少人青眼。

在他回京後,京城的才子才女們搞了一個弦月詩會,輪流做東,每月十五會包下醉香樓舉行詩會。

大家喝酒賞月,賦詩談詞。

今次輪到夏雲榮做東,他便給夏明珠也送了一封請帖。

夏明珠第一次收到來自詩會的請帖,嚇了一跳。

此刻,她還不知道手上的請帖,是自己的好三哥給派發的。

她好奇地打量了幾眼請帖,一頭霧水。

【全京城都知道夏家嫡女是個草包,這一群才子佳人聚會,邀請我幹什麽?】

【我夏明珠一沒學識,二不是才女,雙方八竿子打不著,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裏,不怕砸你們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