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冷笑著來到她跟前,突然按著她的腦袋就往地上重重一磕。

一下,兩下,三下……

“啊!!!”

一股劇痛襲來,夏清荷反應過來,尖叫著推開夏明珠的手。

夏明珠順勢鬆開她,語氣懶散:“記住了嗎,這才是正確的磕頭。”

夏清荷手腳並用地往牆角縮去,她心裏發顫,捂著紅腫的額頭驚恐的看著夏明珠。

怎麽回事?

以前那個蠢笨如草包,生氣了也隻會任性大喊大叫的夏明珠,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此時的夏明珠雖然嘴角含笑,可在她眼裏,就宛如那索命的惡鬼!

“明珠,你在做什麽!”

夏夫人和夏雲武剛才也愣住了。

“你這個孽女,你怎麽這麽惡毒!?”

此刻夏夫人回過神,氣得渾身發抖,“你瘋了麽??”

夏明珠不以為意:“沒發瘋,這就是我正常狀態,建議大家習慣一下。”

夏夫人河東獅吼:“你馬上給清荷道歉!”

夏明珠:“她不會磕頭,我教教她,合該她謝謝我才對。”

做都做了,道什麽歉?

反正一家人全是炮灰,壽數有限。

算算日子,她也沒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

她還不如有瘋就發,坐等天塌!

【老天爺,我再也不會喊你爺了,你壓根沒把我當孫女!】

夏夫人氣極:“孽障!我看你是太目中無人了!”

她說著,揚起手就朝著夏明珠的臉扇去。

“母親住手!”

眾人轉頭,隻見老大夏雲澤大步走進了門。

“澤兒。”

夏夫人愣愣放下了手。

“大哥。”

夏清荷嗚咽一聲,特意鬆了鬆手,露出了捂著的額頭腫傷:“姐姐她……”

她嘴裏的話恰到好處的將吐未吐,心裏則在咆哮:

她竟然打我,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幫我出這口惡氣啊!

夏雲澤掃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另一頭的夏明珠。

他剛才進門就聽見夏明珠樂嗬嗬的心聲。

【來了來了,大哥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了。】

【無所謂,我隻是個柔弱無依誰都能欺負的小可憐,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我不在乎!】

夏雲澤:“……”

什麽玩意!

他眉頭微蹙:“清荷,你先下去吧!”

“啊?”

夏清荷一時沒轉過彎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明白了夏雲澤是在趕她走,臉色微變。

她委屈地紅了眼眶,咬了咬唇,帶著恨意的雙眸緊盯著夏明珠。

“大哥讓你離開,沒聽到嗎?”

夏明珠聲線清洌,帶著一絲嘲弄,“不會磕頭就算了,耳朵還不好使,真不明白有什麽臉想當寧王妃?”

“你!”

夏清荷氣急,見屋中並沒有人為她“主持公道”,頓時悲泣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澤兒,你有什麽要緊事?非要讓清荷出去不可。”

夏夫人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滿。

“母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夏雲澤安撫住夏夫人,又轉頭對夏明珠說道:“明珠,時辰不早了……”

“是,我知道,我也回去歇著吧!”

夏明珠不等他說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乖巧的自動向外走。

【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想組團去偷屎?】

【到底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哎,好煩,每天刷存在感,還是不能打入內部。】

夏家兄弟:“……”

這個表裏不一的顛婆真的是他們的妹妹?

夏母:“???”

奇怪,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等夏明珠也出去後。

夏雲澤坐在了夏夫人身側:“母親,按照明珠的心聲,父親確實捉到了那個要對他下毒的親信。”

“什麽?!”

夏夫人瞠目結舌,驚訝不已。

上次聽到明珠的心聲,她雖然覺得荒謬,可還是有些擔心,便書信給了護國公,讓他小心防範。

不想,竟然真的有人想要暗害她家國公!

這一切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那我們真的會像她心聲說的那樣,抄家流放、家破人亡?”

夏雲武隻覺得被顛覆了認知,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世界。

夏雲澤緩緩開口:“有可能,既然她的心聲能預言未來發生的事,那些事說不定真的就會一一應驗。”

“這可如何是好?”

夏夫人慌了,她一輩子敬廟禮佛,誠心拜佛幾十年,怎的卻求不來一個全家安康?

“母親,別急。”

夏雲澤安撫她道:“既然我們能聽到妹妹的心聲,相信我們就可以預防那些即將發生的事,甚至可以改變結局。”

“大哥說的對。”

夏雲武附和道,“我們不要那些事發生,不就好了嗎?”

夏夫人點了點頭,繼而又神情緊張:“可是明珠如果知道我們能聽到她的心聲,她會不會……”

“那就先別讓她知道。”

夏雲澤眸色深沉,他想過仔細問問明珠。

但又怕嚇到她,以後就聽不見她的心聲了。

“以前咱們對明珠大概有一些誤解,導致我們之間產生有隔閡,但她始終是我們最親近的親人,我們大家要對她多一點耐心。”

他說這話時,著重看了夏夫人一眼。

剛才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母親就會對明珠動手,屆時勢必會傷了母女情分。

夏夫人正心慌意亂,接收到兒子的眼神,不由得開始反省。

“是母親不好,母親之前對她太冷漠,隻要她和清荷發生衝突,母親就會先入為主,覺得是她的錯。”

“可母親也是愛之深責之切,恨鐵不成鋼啊。”

“以後,對她好一些吧!”

夏雲澤歎息一聲,轉而問:“老二呢?”

夏雲武撓了撓頭,回道:“二哥好像又去找他那個所謂的師父了吧!”

聞言,夏雲澤細長的眉眼微挑,攜裹著一襲清冷。

這個家裏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

……

“師父,我大哥說了,十賭九詐,十賭十輸,我要再敢去賭坊,他就打折我的腿。”

夏雲飛一邊悠閑的磕著瓜子,一邊對正在練劍的紅衣女子說道。

紅綺手中拿著一柄長劍,手中的動作快得幾乎要看不清,一襲紅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若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練完一套劍法,已是一頭汗。

她冷淡收起劍,“不賭就不賭,賭術再高明的人,總有失手的一天。”

夏雲飛讚同的點了點頭,認為師父說得很有道理。

下一秒。

隻聽他那英姿颯爽、清冷孤傲的師父,說出了一句跟她氣質極不相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