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荷紅唇微勾,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

“你應該明白,在這個世界,隻有女主才有光環,女配隻是女主的陪襯。”

“所以,夏明珠,不要試圖挑戰我,更不要想著和我搶男人!”

“你啊,永遠隻能當我這個主角的墊腳石,就連整個護國公府,都隻能是助我上位的炮灰!”

【尼瑪,是在想屁吃嗎!】

夏明珠此刻很不爽。

她隻是輕笑一聲,然後抬手。

“啪”的一聲,甩了夏清荷一個巴掌。

“護國公府眾人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卻隻想把他們當炮灰,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夏清荷捂著臉,顯然不敢置信,等反應了過來,驚聲尖叫。

“你敢打我?你一個女配哪來的勇氣敢打我這個女主!”

夏明珠冷嗤一聲,“何止打你!夏清荷,你這臉上脂粉這麽重,是得了麵瘡吧?摻了藥的凝脂膏好用嗎?”

聽了這話,夏清荷圓睜的雙目頓時迸發出劇烈的怨恨,“我的臉,原來是你!”

“是啊,”夏明珠點頭,“我隻不過把你送我的毒粉還了回去,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又疼又癢啊?”

夏清荷氣瘋了:“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可能兩人的動靜太大,所以引來了宮人的注意。

有宮人陸續向這邊跑過來。

夏清荷已經完全失了理智,對著夏明珠揚起手,就要將挨過的巴掌還回來。

夏明珠抬手製住她手腕,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胸口一按,隨後就拉著她順勢往身後的荷花池倒去。

巨大的落水聲和宮女的尖叫聲,徹底打斷了不遠處的宴席。

宮女邊撈人邊喊,“不好了,夏大人被推落水了!”

夏明珠按住夏清荷在水裏狠狠搓洗了幾把,才將她推給趕過來跳水救人的宮人,自己則爬上了岸。

等祁燁帶人趕來時,便看見夏明珠落湯雞一樣趴在水池邊。

她旁邊的夏清荷更慘,似乎是被水嗆得厲害,一直撕心裂肺地咳著,已然說不出話來。

祁燁忙問是怎麽回事,宮人立刻上前稟報,說方才親眼瞧見夏清荷將夏明珠推入水中,還叫囂著要殺了她。

“明珠不過不小心打濕了你的衣裳,你卻想要置她於死地,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祁燁將披風褪下裹在夏明珠身上,怒意滔滔地瞪著夏清荷。

“不,不是這樣的,是她陷害我……”

夏清荷卻是真的委屈不已,她奮力爬起身,想要去拉扯祁燁的袍角。

隻是她辯解的話沒說完,便聽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掉下水中後,她精心遮蓋的脂粉被悉數洗了去,露出了一臉密密麻麻的紅疹。

此時,她發髻散亂、神情扭曲,在這夜色裏活像是從墳堆裏鑽出來的女鬼。

“啊——”

有膽小的閨閣小姐嚇得驚叫出聲。

覺察到眾人的目光。

夏清荷驚慌地用手捂臉,向角落縮去,“啊啊啊啊……別看,你們都不要看,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是女主,我才是女主啊……”

麵對她的瘋言瘋語,祁燁徹底失了耐心。

“來人,將她丟出去,日後都不許踏進宮門一步!”

“不要!不要……”

夏清荷叫喊著,被人拖了出去。

【既然知道了劇情,還是選擇要讓護國公府當踏腳石,可見她是一點悔改之心也沒有。】

【聲名盡毀的滋味,也叫她嚐一嚐。】

【畢竟我這個女配,專治各種不服。】

夏明珠裹著祁燁的披風,目不轉睛的看著夏清荷被宮人拖走。

祁燁見夏明珠臉色有些差,擔心地問:“明珠,你沒事吧?”

“沒事。”

說完,夏明珠就暈了過去。

見夏明珠腦袋一歪,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祁燁心中一驚,忙大聲呼喊起來。

“快叫太醫!林君書!去太醫院叫林君書過來!快!”

一時之間,整個皇宮都因為夏明珠的突然昏迷而陷入了混亂當中。

……

夏明珠再睜開眼睛時,聽到了林君書說話。

“她身體比較弱,落了水有些發燒,頭上有紅腫,想必是不慎磕到了,初步懷疑是輕微腦震**……”

【林君書這個庸醫,老娘身體壯如牛,哪裏弱了?】

【還說我頭上磕到了有紅腫,哪裏……嘶,怎麽有點疼……】

聽到這個清脆的聲音,祁燁就知道夏明珠醒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榻上的人就彈開了眸子。

“嗨,你們好啊!”

夏明珠伸手朝他和林君書打了個招呼。

“醒了?”

祁燁看她一眼,“還被人推到池子裏?都多大的人了,為什麽還總是吃虧?”

說這話時,其實他心裏說不出的自責。

如果他當時堅定一點兒,拉住她不準她離開,說不定後麵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吃虧是福嘛!”

夏明珠不以為然。

【嗬嗬,這話是對別人說的,畢竟,誰能讓我吃虧?】

祁燁:“……”

我信你個鬼!

林君書又為夏明珠診了診脈,“暫無大礙,回府以後好好休息!”

“嗯,好。”

夏明珠有些疲乏的打了個哈欠,“是該回府了。”

說著,她眼神掃了眼床邊的祁燁,隨後幽幽的歎了口氣。

“唉。”

祁燁皺起眉,“你歎哪門子的氣?”

夏明珠:“攪黃了聖上的選妃大宴,我有罪。”

祁燁:“……”

這女人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的氣人啊!

“朕不怪你。”

“可我怪聖上啊。”

夏明珠輕蹙著眉,痛心疾首的開口,“聖上幾次三番陷我於不義,當真是好狠的心呐!”

越是往下說,夏明珠的語氣就愈加的幽怨。

祁燁皺眉:“……”

“朕何時陷你於不義了?”

夏明珠抿起唇,慢悠悠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聖上當眾讓我坐到你身側算不算?聖上當眾脫下披風裹在我身上算不算?”

夏明珠直視著他,“我還是待嫁之身,聖上這樣做,難道是想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祁燁抿唇,莫名理虧,“他們說就讓他們去說好了,反正朕早就想要你入宮。”

“聖上為什麽總想推我進火坑?”夏明珠氣急。

祁燁一頓,有些質疑:“皇宮對你來說,是火坑?”

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

不光是祁燁沉默。

就連站在一旁的林君書都沒敢吱聲,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