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文韜武略,才貌雙全,母親又是一國寵妃,在京城可是人人追捧的對象。
哪有夏明珠說的這麽不堪?
寧王臉色鐵青。
如果目光能殺人,夏明珠早就死一萬次了。
“你……”
他恨恨咬牙,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聲音打斷。
“呦,幹什麽呢?這麽熱鬧!”
隻見太子身高腿長的走了過來。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讓太子能夠直達核心戰場。
寧王咽不下這口氣,冷著一張臉,“夏明珠說我識人不清,難成大事,敢當眾辱罵皇子,我看是活膩了。”
太子皺著眉,語調散漫低沉:“她說的不是事實嗎?這丫頭實誠,你也別見怪。”
寧王:“……”
怎麽感覺又被罵了一遍?
【嗷嗷嗷,不虧是太子啊,說的可真好!】
夏明珠挑了挑眉,笑容大了一些。
寧王心有不甘,臉色微微泛白。
夏明珠是被他退婚的女人,在他心裏,給他提鞋都不配。
如果是以前,被她如此諷刺挖苦,他早就翻臉了。
可現在,麵對如此維護她的太子,他心裏產生了懼意。
太子這次在邊城又立了功,父皇龍顏大悅,大為讚賞,此時風光正盛,並不是他跟其撕破臉的好時候。
而太子此刻斜睨著寧王,眸中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寧王若敢跟他翻臉,他隻會微微表示:怎麽還不翻,是沒使勁吧?
夏明珠雙手環胸,非常的狗仗人勢,“夏清荷,剛才你不還大義凜然的要替三哥討公道嗎?現在已經證明了是你放的菌子有問題,你快給三哥道歉吧。”
見寧王一聲不吭,夏清荷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翻然悔悟的樣子。
“是我不識菌菇,害了三哥,都是我的錯。”
“姐姐,你就原諒我吧,我們可是最親的家人。”
她上前幾步,想要握住夏明珠的手。
一抬眼,卻跌入對方逼仄促狹的視線中。
這眼神竟然震懾的她不敢亂動,伸出去的手一僵,隻覺一股寒意鑽入腳底,一直往上竄。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時候講姐妹情是不是晚了點?”
夏明珠的言語間盡是不屑。
【呔,跟你做姐妹,我隻會傻嗬嗬地被陷害、被搶男人、被弄死。】
【老娘惜命,可沒有幾條命折騰!】
夏清荷臉色黯然:“姐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以後離我的飯遠點兒,別老鼠屎一樣,壞我一鍋粥。”
夏明珠冷嗬嗬地嘲諷了句。
夏清荷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她雙手緊握,暗中咬牙切齒。
夏明珠!你給我等著!
今日這份羞辱,我記住了,來日必定百倍奉還!
夏清荷賭著氣離開。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寧王讓人架著軍醫也走了,周圍總算恢複了寧靜。
夏明珠湊到夏雲榮麵前,“三哥,你感覺好點了嗎?”
夏雲榮抬頭看她一眼,聲音恍惚的問道:“你……不對,你們真的看不到嗎?”
太子摸了摸下巴,似乎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真的出現了幻覺?”
夏雲榮茫然無措的望向前方,“不是幻覺,他們真的存在。”
夏明珠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除了出現幻覺,你身體沒有什麽其他不舒服吧?”
夏雲榮看了看從頭上下來,轉而去扯他褲角的兩個小人兒,都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
甚至連夏明珠對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模糊不清,忽遠忽近。
“三哥?三哥!”
夏明珠的語氣變得有些著急,伸手在夏雲榮的麵前晃了晃。
“三哥,能看到嗎?”
夏雲榮卻合上眼皮,腦袋一歪,直愣愣的往地上栽了過去。
“三哥!!”
夏明珠驚叫一聲,太子忙去扶夏雲榮。
見夏雲榮倒地,一直默默站在角落的覃宇也忙趕過來幫忙。
……
……
夏雲榮隻覺得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好。
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因大腦持續活躍而精神疲憊,頭痛、心悸,連帶著四肢也變得虛弱無力。
他艱難的在**翻了個,然後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他發出一聲驚呼。
“啊!!!”
隻見他的床前,此時此刻站滿了人。
定睛一看,有妹妹明珠、太子、覃宇、劉婉秋等人以及一群兵卒。
這興師動眾的排場,直接讓他大腦宕機。
不是吧?這是個什麽情況?
他睡覺被圍觀了?
夏雲榮嘴唇發顫,張著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我、我……這是出什麽事了?”
見他情緒激動,夏明珠上前兩步,輕輕的撫著他的背,安慰道:“別擔心,你隻是吃了野菌子,輕微食物中毒而已,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
【千萬不能讓三哥知道,他精神受到幹擾產生幻覺之後,突然變成了大力士,徒手拔樹。】
夏雲榮:“……”
啊???
啊啊啊??????
夏雲榮聽得嘴巴張老大,伸出手指頭,哆嗦著指了指夏明珠,又指了指一臉懵逼的自己。
意思不言而喻——
我?
這,說的是我?
不是吧?我耳朵壞了,還是我的腦子壞了?
哆嗦了片刻,他無助地望向夏明珠,“那什麽,要不,讓軍醫再給我檢查一下?”
“那是個庸醫,自己都沒好利索呢。”
夏明珠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如果覺得手疼,就擦點藥。”
【話說三哥大力士的樣子真猛,以後如果需要幹力氣活,就喂他吃點菌子好了。】
夏雲榮:“……6。”
物盡其用?
你他娘是真的狗啊!
他還沒開口,又聽到夏明珠補了一句:“對了,三哥,藥膏是我在陽城的時候買的,花了十兩銀子,你給報銷一下哈。”
【哈哈,二兩買的收十兩,淨賺八兩銀子,我又發現了掙錢的新方法。】
夏雲榮:“……”
你賺的這錢渠道正規嗎?
太子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等夏雲榮又躺下了,他才走出帳篷。
剛從帳篷出來,他迎麵就碰上了夏清荷。
夏清荷率先看見了太子,笑著上前打招呼,“臣女請殿下安。”
太子點了點頭,“免禮。”
夏清荷抬眸看向太子。
他依舊是那副溫淡的模樣。
看似好親近,實則疏離得很。
“殿下,你是不是討厭我?”
夏清荷斂起眼裏的落寞,忽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