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寒的聲音冷的如同最寒冷的冬水,他緩緩的俯身,那冰冷的眉眼和顧銘德的眼神對視,那種冷氣幾乎要滲透進骨髓!

顧銘德竟然第一次因為顧司寒的眼神而隱隱發抖!

他努力的維持著鎮定:“你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的狠毒?明明過去這麽些年……”

“過去這麽些年我為什麽任由你們欺負,是吧?”顧司寒冷笑著反問。

他眸裏寒涼,道:“第一是因為我羽翼未豐,所以拿你們無可奈何,第二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骨子裏是顧家的血,所以經曆這些就算是我命不好!我認了!但是現在,偏偏,你動了最不該動的人,蘇晚檸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欺負她!”

蘇晚檸就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看到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欺負!

他隨後仿佛閑暇似的問:“蘇晚檸額際受傷了,是你派的人幹的是嗎?”

顧銘德道:“我根本沒抓到蘇晚檸,至於她額頭的傷,是追趕受傷,那又怎麽樣,不就是……”

“砰”的一聲!

一個啤酒瓶在顧銘德的腦子上爆開!

殘渣四分五裂!

顧銘德都砸的差點暈過去,緊緊的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血流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他看著顧司寒冰冷的質問:“如何?現在你應該也沒有感覺怎麽樣吧?”

顧銘德看著宛如惡魔一樣的顧司寒,冷聲嘶罵:“逆子!你就是逆子!!”

“嗬。”顧司寒隻覺得諷刺:“當你的兒子才是我這輩子最屈辱的一件事!”

他再次坐回了位置,居高臨下道:“來,選一個,到底是要顧文賢的命,還是你的命!”

顧銘德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他看著顧司寒的眼底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仿佛兩條人命在他手裏也不值一提。

顧司寒慵懶的招招手,此刻,視頻裏的幾個保鏢忽然就麵無表情的走向了顧文賢,其中一個手裏清清楚楚的的拿著鋒銳的匕首!!

顧銘德心裏一僵,這下終於傻了,也變得緊張起來。

他立刻連聲的道:“你要對文賢做什麽?住手!”

顧司寒卻道:“看來我剛剛的話你是沒聽見啊?”

他再次揮揮手,隨後保鏢一左一右的挾持著顧文賢。

顧文賢被蒙著眼睛,更加驚恐:“你們想要幹什麽!住手,都給我住手!!”

但是沒人搭理他,緊接著,其中一個保鏢冰冷一用力,隻聽哢嚓的一聲,隨後顧文賢撕心裂肺的喊叫就傳了出來!

“啊!!!”

顧銘德臉色煞白。

顧文賢的胳膊明顯被擰骨折了,此刻痛苦的難以言喻,嗓音更是喊的連綿不絕!

顧銘德立刻看向顧司寒:“別動文賢了,我求你了,你讓我求你,我求你還不行嗎?”

顧司寒冷笑著看向顧銘德:“求得不夠有誠意啊!”

顧銘德眼裏閃過了濃烈的屈辱,他調整著姿勢,然後就這麽的跪了下來!

顧司寒冷眼旁觀的看著,那個眼裏,此刻的冷芒鋪天蓋地。

眼前的人是他的父親,可是卻是一個毫無人性的父親!

從小到大,無數次,他被顧文賢欺負,跪在那裏的時候,他父親經過,他多希望他的父親能夠停下來,安慰他,讓她起來。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有的隻有無數遍的冷眼旁觀,還有厭惡。

此刻的他就跪在地上,顧司寒心裏沒有痛快,隻有毫無波瀾,因為知道,這是顧銘德活該。

顧銘德跪在自己的親兒子麵前,一字字的開口:“滿意了嗎?到底怎樣你才能滿意?”

看他。

就連說這話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

顧司寒嘲諷而笑,他冷冷道:“放心,還早。”

他這句話讓顧銘德脊背發麻!

顧司寒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緩緩的端起一杯香檳喝著,然後道:“與其讓你以後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威脅蘇晚檸,不如我直接解決你,反而來的更快!”

顧銘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你要殺我??”

他要殺了他?

顧司寒冷笑勾唇:“有什麽大驚小怪,當年,如果不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你恐怕早就殺了我了吧?”

他又慵懶道:“但是我比你更人性化,你現在可以選擇到底是你還是顧文賢,我可是給了你活命的機會!”

顧銘德眼瞳瞪大:“這可是A國,顧司寒你這樣草菅人命你以為你活得了嗎?”

顧司寒挑眉:“我活不了嗎?你覺得現在在寧城,地下黑市到底誰說了算?我隨便處理兩個屍體,你覺得我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有多難?”

“就算有人看到,有人知道,你覺得誰敢指控我?”

顧司寒說的無比囂張,但是恰恰此刻,它就是事實。

顧司寒已經滲透了寧城的黑白兩市,他的確可以肆無忌憚的橫行。

顧司寒看向視頻裏,懶懶的揮手。

保鏢立刻會意,然後匕首直接就抵在了顧文賢的脖子上!

顧文賢忍著劇痛,全身因為驚恐而發抖,他極少這樣的害怕,可是此刻覺得,他幾乎要隨時死在這裏!

顧銘德臉色慘白如雪,看著顧文賢被刀抵著,隨時隨地就要一刀了結!

他狠狠咬牙,看著顧司寒:“你是想要我在我和文賢之間選一條命嗎?”

顧司寒冷漠掃過去:“對,說說看。”

顧銘德看著視頻裏,那種心疼,顯而易見:“我自然是選擇文賢,我今天如果真的死在這裏,那就罷了,但是文賢要活著!”

顧司寒諷刺的笑了。

“真是父子情深啊!”

從小對顧文賢來說,顧銘德就是一個十分合格的父親,現在顧銘德更是把這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顧司寒冷笑:“好,真好。”

他繼續道:“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顧銘德猩紅著眼,瞪著顧司寒:“自然,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疼文賢是因為他也同樣的重視我,文賢是一個極其孝順的孩子!”

“孝順……”顧司寒緩緩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隨後,他懶懶的揮手:“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給大哥一個好好表達孝順的機會!”

顧銘德防備的看著他:“你還想怎麽樣?”

顧司寒眯起眼,無比邪戾:“想邀請你看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