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爺哪怕暫時昏睡過去時手裏都抓著那姑娘的手,展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藍羽的神情倒是淡淡的,然後道:“這樣吧,你跟我出去吧,讓她留在這裏,也許她會有辦法讓他放開。”
展風雖然遲疑,但是這畢竟是藍羽說的話,藍羽說話也確實一向靠譜,所以他也沒有詢問什麽,點點頭,隨後就出去了。
藍羽和蘇晚檸短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就出去了。
此刻的病房已經完全的安靜了下來,傅少霆現在正在昏睡,可是偏偏就是很神奇,手還是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蘇晚檸感受著男人手掌的力量,寬厚也溫熱,並且那種力道那麽的迫切用力,就仿佛是抓著一個極其珍貴的東西。
蘇晚檸心上複雜,然後安靜的坐了下來。
傅少霆此刻緊閉著眼眸昏睡,那長長的睫毛像是蝶翼似覆蓋下來,像是小扇子,那俊美如畫的臉龐還是那麽的棱角分明。
蘇晚檸看著他,心裏緩緩的像是被填滿了。
她眼眶微微的濕了濕,真的隻有在他身邊,心上才會如此的溫暖。
她看向他的發,看著他已經黑幽下來的短發,眼裏又是一陣心疼。
藍羽跟她說傅少霆一切白頭的時候她覺得是有什麽東西狠狠的往心裏紮!
現在因為寧落的關係,總算他好一些了。
她細白的長指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嗓音也輕輕的:“能不能先放開我,傅少霆。”
傅少霆還在昏睡,可是手裏的力道卻沒有半點改變,還是牢牢的握住。
蘇晚檸心髒跳動的劇烈,聲音更低,也更柔:“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等我度過這段時間的危機,我就來找你,我答應你。”
她的嗓音更低了:“我不想我的事情再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傅少霆,我不想再有罪惡感了。”
她小手輕輕的握了握:“所以我答應你,我盡快回來找你,好嗎?”
女人的嗓音太過於的溫柔,像是夜風一般緩緩的從耳邊的吹過,那種帶著淡淡憂傷的語調像是穿透了身心達到了靈魂夢境深處。
傅少霆如同夢境裏聽見了蘇晚檸的話,然後輕輕的,鬆開了手。
蘇晚檸總算被他放開了,眼尾笑著,眼眶微微的濕。
她緩緩的上前,用細白的指一點一點的,認真溫柔的描繪著眼前男人的模樣,從他的眉眼到薄唇,一點一點無比眷戀。
藍羽一直在門外,看到蘇晚檸出來後,薄唇淡淡一勾:“果然還是隻有你有辦法讓他放開。”
他繼續道:“展風被我支走了,我們可以走了,等到傅少霆醒過來就可以了。”
蘇晚檸輕輕的抿著唇,然後點頭:“好。”
藍羽隨後先是朝前走去,蘇晚檸先是走,還是不舍的轉眸看著病房的房門一眼。
藍羽看著她,嗓音低沉道:“舍不得就留下。”
蘇晚檸微頓,但還是沒有說話,緩緩的離開了。
……
夜幕暗下來時,某個會所裏仍然人聲鼎沸。
這個會所不如M會所那般的高端清雅,相反充斥著一些烏煙瘴氣和暗黑的色調。
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在這個會所見麵和交易的人多半都是黑市交易。
在其中一個包廂裏,顧銘德壓低著嗓音瞪著對麵的人:“我都已經讓利到了如此的地步,你還想讓我在讓步,你這是趁火打劫是不是?”
對方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還笑的很陰險:“顧董,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在趁火打劫啊,你就說你賣不賣吧?”
“你!!”
顧銘德臉上明顯怒了,死死的瞪著他。
那人卻更加的有恃無恐:“放眼整個黑市,隻有我還敢買你積壓的貨,你還不對我感恩戴德嗎?你要知道,現在,黑市的大佬孤鷹可是發話了,誰敢跟你顧家合作,或者收買一分你顧家的東西,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顧董,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跟你合作,難道還不是勇氣可嘉嗎?”
顧銘德盯著這個見錢眼開的貨色,冷笑:“你那是用最少的錢撿到最大的便宜,你有什麽不樂意,俗話說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孤鷹算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怕他?!”
如果說之前顧司寒對付顧氏還有所收斂的話,那麽現在是完全的放開了手,直截了當的命令著黑白兩市的人不允許再找顧氏合作,顧氏原本就瀕臨破產再不集回資金就等著倒閉。
這還不是最令顧銘德憤怒的,他憤怒的是,他就差一步就能綁架了蘇晚檸從而掏出蘇家東西的秘密,可是偏偏蘇晚檸被藍羽救走了,所以顧司寒自然也就知道了,知道了之後變本加厲,對顧家的報複可想而知。
而且現在就算他想要再次抓到蘇晚檸也並不是那麽容易了,在蘇晚檸的四周已經被顧司寒安排了所有得力的影衛,那些人的身手都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把蘇晚檸保護的十分周全,根本就近不了身。
就連威脅她的人都抓不了。
傅少霆那裏的人保護著蘇晚檸爺爺奶奶的安全,他必定不可能再去綁她的爺爺奶奶從而多了一個傅少霆這樣的敵人。
但是蘇晚檸這裏偏偏又有人保護,所以現在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顧銘德一張臉已經無比的陰戾,現在又被眼前這個沒聽過名號的阿貓阿狗欺負,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你愛合作不合作,那你就別買了。”
那人打量著顧銘德,奸笑著:“道上都在傳聞說你得罪了那位大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不然的話你怎麽可能這麽的厭惡他,可是顧董,別怪我說直話,您還是不要自不量力去跟他杠,明顯是杠不過的,您要是在他麵前求一求情,那還有點作用!”
顧銘德直接一眼狠狠的瞪過去:“我會向他求情,做夢去吧。”
那人搖頭,覺得顧銘德無比愚蠢:“話可千萬不要說得太早,顧董,畢竟有句話……”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