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快,婁丞被扯了猝不及防,被勒緊的脖子讓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啪”地一下掙開袁青的手,聲音冷了下來,“我說錯什麽了?你自己擺爛沒用,還不準人家說出來了?”

他雖然平常嬉皮笑臉的老沒個正形,但一旦真生起氣來,自小就培養起來的上位者氣息,便隨著氣場的綻放展露無遺,周身的氣壓低了許多。

袁青臉色有些泛白,頹喪地垂下頭。

僵硬地在站了片刻,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直視婁丞的眼睛,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你調查我們了?”“

“我才沒這麽無聊!”婁丞雙手環胸,不屑道:“小爺我日理萬機,誰有空去調查你個小秘書啊!”

見他不像是在撒謊,袁青捏緊雙拳,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會,還是將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既是如此,那你是怎麽確定我和徐穎……沒那個的……”

婁丞見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也就沒再繃著臉,又恢複了往日那副不正經的調調,搖頭晃腦的賣起了關子,“很簡單啊,因為我長著一雙慧眼。”

“……說重點!”

婁丞卻停了下來,目光對上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確定……真想聽我說?”

袁青毫不猶豫地點頭。

婁丞也回得毫不猶豫,“因為我長著一雙慧眼。”

袁青太陽穴跳了一跳,腿在身側的拳頭癢癢的,就很想揍人。

“我沒騙你,我是說真的啊!”婁丞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奧妙,隻要掌握訣竅,細加觀察,就會知道姑娘和女人的區別了,走路的姿態,身形,神態啊……都是有明顯差別的,我這還隻是剛入門道,我有幾個哥們,對方是不是處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袁青閉嘴不語,下巴線條卻繃緊了。

婁丞歪著頭打量了他片刻,鬥膽試探道:“看你剛剛反應這麽激動,你們……該不會還處在最初級的牽手階段吧?”

袁青眸光閃爍了幾下,嘴唇抿得更緊了。

婁丞從他的沉默中找到了肯定的答案,驚得瞪大眼睛,猶如看到史前怪物般地目瞪口呆,震詫道:“……不會吧大哥,你們這談的什麽戀愛啊?小學生的進度都比你們快吧!”

袁青惱羞成怒,粗紅著脖子怒道:“那又怎樣啊?我們這是純潔!純潔你懂不懂?!”

徐穎接受他的追求的那一天,嚴格規定了他們肢體接觸範疇隻限於手,說要等新婚之夜才會交出她的一切。

他追了徐穎很多年,好不容易才逐愛成功,當時樂得隻知道笑,別說徐穎要求談柏拉圖式的戀愛,就是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會一口答應下來!

所以,他們至今,確實……還在牽手階段。

被他吼了一頓,婁丞不隻不生氣,反而露出憐憫不忍的眼神,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袁小青,你這樣是不行的啊!感情都是靠睡出來的,你不睡,你怎麽知道你倆到底合不合適呢?何況女人本身就是感性動物,她把身子給了你,她才會真正地把你放在心裏!”

袁青愣了一愣,半信半疑地望著他,“……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是啊!”婁丞肯定點點頭,“小白剛跟我告白的時候,我其實還有些躊躇不決,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更吃不準我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被他睡了這麽多天後,我現在啥疑惑都沒有了,我很確定,我和小白就是天生一對,不管是哪方麵都很和諧,他就是我想過一輩子的人!”

袁青被他這套說辭繞得有些暈,正要問得再清楚些,這時,一道略顯慵懶的低沉嗓音,不緊不慢地為他解了惑,“你可以理解為,他就是被白祁睡服的。”

冷不妨聽到他的聲音,兩人都被嚇了一跳,目光唰地從望向了身後。

不遠處,盛奕宸被淩筠潼挽著手,不緊不慢地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不隻這兩人,他們身後還跟著潘密兩口子,方奇跟在潘密身後一步遠的地方,有點不好意思的垂著頭,顯然是被迫一起偷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了。

袁青原本也不覺得有啥,可一看到方奇臉浮著一點可疑的紅暈,不免也有些尷尬起來,小小聲埋怨道:“少爺,你們來了怎麽不出聲啊?還偷聽我們說話……”

盛奕宸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並不言語。

他是不可能道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淩筠潼看了他一眼,主動代表大家道歉並解釋,誠懇地說道:“袁大哥,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故意的,就是剛剛看你心情不好,有些擔心你,想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幫上你的。”

袁青聽得心裏熱乎乎的,搖了搖頭,語氣輕快道:“我沒什麽事啊,就是晚上吃多了,肚子撐得有些難受,所以……”

不等他說完,婁丞就從後麵懟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掌,不客氣地罵罵咧咧道:“行了,你裝什麽裝啊,這裏又沒外人,老實交代又不會怎樣!”

“……”袁青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輕聲嘀咕道:“又不是什麽好事,有啥好說的?”

婁丞微微眯細了眼,目光不善地瞪著他。

在他飽含威脅的眼神注視下,袁青默默地看了眼他因為常年健身而強壯有力的胳膊,最後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言簡意賅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啊,就我和徐穎……我們最近鬧了點小矛盾,她在生我的氣,我在想辦法求她原諒而已。”

說完這話,他很快又補充地強調道:“但這隻是暫時的,我們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

潘密凝思了片刻,問道:“她生氣總有個理由吧,你這是做了什麽錯事麽?”

袁青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徐穎為這次的氣性為什麽這麽持久,都半個多月了,就算是因為偶像塌房傷心失望,也該緩過來了吧?

絞盡腦汁思考了好久,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歪著腦袋,不是很肯定地說道:“也許是婁少爺被白祁壁咚的那天晚上,她哭著哀歎白祁被婁少爺這隻花心大豬蹄子拱了時,我不僅沒有安慰她,還糾正她其實是婁少爺被白祁拱的緣故……?”

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婁丞老臉一紅,粗聲粗氣地強詞奪理道:“怎麽又跟我和小白有關啊?還有,我哪有被拱,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小心我揍你啊!”

袁青無辜地望著他,有理有據地分析道:“可那天你被白祁強吻時,氣勢被壓得死死的,完全沒法反抗……不可能到了**,你就忽然變得勇猛起來吧,這不合科學啊!”

“我……!!”

婁丞一下詞窮了,死活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但也不想就這麽承認自己確實就被戰鬥力爆表的白祁壓得毫無反抗的餘地,索性就梗著脖子打了個馬虎眼,“總之,事情就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