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好,齊淵折了自己院裏種的花兒,湊滿了一株插在了花瓶中,擺放到了子書玨的寢房裏。

最近他的房間中都是紫蘇的氣味,子書玨看上去氣色都好了許多。

“翊兒最近重了不少,嬤嬤們都說他長得快呢。”

齊淵修建著花兒,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子書玨搭話。

“小孩都這樣,”子書玨扯了一抹嘴角,“他的滿月宴該補上。”

聽到這三個字,齊淵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扭頭望向他,“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那也不能不過,他是王儲。”

子書玨抿了抿唇,“過不過全在你,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其實我不太希望……”齊淵忘了一眼門外,陷入了思考重,“我想讓他自己選,長大了以後再說,不是誰都相當皇帝的。”

“你說的在理。”

子書玨現在是無條件聽從齊淵的話了,“我也不希望給他太大壓力,先治好他的嗓子再說。”

說到這件事情,齊淵的心裏一緊。

“不知道翊兒能不能在三歲之前恢複,我怕他錯過學說話的最好時候。”

“就算那樣也礙不著他大器晚成,”子書玨安慰他道,“你要相信我們的孩子,絕非平庸之輩。”

“平庸與否都不重要,開心就好。”

齊淵的話聽著有些惆悵。

這句話他和子書玨都深有體會。

二人兒時的不好記憶是他們後半生痛苦的根源,他們為人父,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步後塵。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子書玨和齊淵絕對好好養自己的孩子。

“對了,南梁那邊該怎麽辦?”子書玨忽然提起來。

齊淵轉過頭看他,“什麽怎麽辦?”他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他已經和南梁斷幹淨了。

雖然這幾天都沒有打探故國的消息,但是既然沒有什麽大消息傳到他的耳朵裏,那應該就是一切都好。

“南梁那邊的事情,你已經全部放下了嗎?”子書玨心裏有些忐忑。

齊淵和陸沉戟的那幾個月,又何嚐不是他的心頭刺。

拔去了還是會疼。

那不隻代表著子書玨曾經差點失去自己的摯愛,還代表著自己對齊淵犯下的種種惡行。

齊淵是因為想要徹底地擺脫自己才選擇了別的男人。

“嗯。”齊淵站起身來,緩緩走了過去,坐到了齊淵的邊上,“我已經退位,那邊的事情已經交代好了。其實我回到南梁的目的隻是安置好百姓,這些事情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已經不遺憾了,也算是對母妃的交代。”

他倆都是年少喪母,聽到齊淵提起自己的母親,子書玨還有些感觸。

“柔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欣慰。”他伸出了手,攬著齊淵的腰,“你真的特別厲害。”

齊淵笑了笑,沒有說話。

“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再回一趟南衡吧,”子書玨建議道,“我想去皇陵一趟,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的母妃。”

這件事情,齊淵也已經很久沒做過了。

他心裏一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