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坐立不安地回去了,他在家中等了一個下午,看到了重傷被抬回來的子書玨,他渾身都是血地躺在那兒。

看到這一幕的那一刹那,齊淵的心跳都暫停了片刻。

“你們的……王,他怎麽了?”

他用南衡話問道。

這裏少有人聽得懂南衡話,不過子書玨之前特意安排過人在齊淵身邊,就是怕他和當地人有交流障礙。

大家都知道麵前這人在王麵前的地位很高,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王後,誰也不敢怠慢了他。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直到看見了被安排在齊淵身邊的那人小心翼翼地擠了上來,然後用蹩腳的南衡話回答道:“回稟王後……”

“你叫我齊淵就行了。”

“回稟齊公子……”那人看了眼被醫官抬進屋裏的子書玨,然後有些猶豫道,“我們王受了重傷,脖子後麵被津衝砍了一刀。”

聽到這句話,齊淵心中大驚。

“傷得很嚴重嗎?”

“屬下不知。”那人也是實誠,“送回來的及時,隻要醫官能治,王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

問了也是白問。

齊淵焦躁地撇開了他,然後望向了被關緊大門的房間,“我去找蘇醫官。”

畢竟是南衡帶過來的醫官,蘇未辰的本事他們都見識過的。

現在隻有蘇未辰出麵才能讓齊淵稍微放下心來。

此時此刻,齊淵都差點忘記孩子的事情了。

直到他坐著等結果的時候才想起來翊兒的事情,不等他問,阿肆就在旁邊道:“殿下,小殿下已經被我們接回來了。小殿下毫發無損,子書大人將小殿下保護得很好。”

要不是為了保護翊兒,子書玨也不會挨那一刀。

事情是這樣的,子書玨在津衝那邊早就安排好了自己人。

那幾個帶頭反對的首領之中,有一個是很早之前就和子書玨有聯係的人。

他答應子書玨要留在敵方陣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說不定能站出來扭轉局麵。

阿肆在看望小殿下的時候,經過那位首領的眼神示意,直接搶了翊兒就抱頭跑了。

身後那位首領給他做掩護,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算是當場“叛變”了,打得在場另外一個人措手不及。

當時房中隻有三個大人。

而外邊,子書玨早就帶著自己的人馬開始攻打津衝的老巢。

他們這邊剛得手,津衝的人就圍了上來,他們直接上手搶孩子。

但是子書玨安排的那位首領手下帶著許多人,早早分布在翊兒房間周圍,把那些前來圍著搶孩子的人全都打了回去。

子書玨早就開始謀劃了,阿肆出行前他們還對過一遍流程。

阿肆和那位首領被安全護送了出去。

就在大家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變故突生。

津南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當時的樣子活脫脫就像是瘋了,蓬頭垢麵的,一雙沒有手的手臂看上去十分下人。

他已經不要命了,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他打算從子書玨手中奪下孩子,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畢竟他連手都沒有。

子書玨怕他身上帶著毒什麽的,本能地護住了翊兒。在千鈞一發之際,津衝拿著刺刀對著子書玨的脖子砍了下去。

當時津衝是偷襲,子書玨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津南身上,這才讓人得逞了。

津衝被人製服了,包括發了瘋的津南。

但是子書玨因為傷口太深流血太多所以昏過去了。

所有人都慌了,孩子被交到了阿肆的手上,但是子書玨卻陷入了久久的昏迷之中。

還好留著一口氣,他被安全地送回了家。

聽完這些,齊淵心裏又著急又難受。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能傷得那麽深。”但是他隻能在屋裏幹著急。

事已至此,他隻能承認自己一直都很關心子書玨。

當他得知子書玨為了他們的孩子連命都不要了的時候,齊淵心裏怎麽能不感動呢。

“殿下別急,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就有結果了。”阿肆抱著孩子,臉上也愁雲未散。

可是現在幹著急是沒有用的。

齊淵坐了下來,看著因為驚嚇而嚎啕大哭的兒子,十分心疼。

“你爹爹他……一定會沒事的吧。”

他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