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愣了。
他睜開眼, 對上薄言充滿希冀和忐忑的目光,裏麵濃稠的情緒燙得要命。
他不知道薄言這麽在乎這個。
早該公開的,早知道他先提出來好了, 而不是讓薄言這樣忐忑的詢問。
心髒被燙得有點酸,白綺注視著薄言深邃的眉眼,認真點頭:“我們晚上就公開。”
看到薄言陡然驚喜又不敢相信的眼神, 白綺愈發覺得自己讓他沒安全感了。
心髒亂了半拍,他想著網上看到的一些話,忍著羞恥輕聲道:“老公,我們正式交往好不好?”
這番話猶如炸裂在耳邊, 薄言愣了好半晌, 反應過來眼睛都紅了,嗓音更是啞極了。
“好。”
“老婆。”
念完這兩個字, 薄言就像終於得償所願的瘋犬, 激動地渾身筋脈暴起,冷淡的眉眼徹底淪陷, 壓在白綺身上亂親亂蹭, 恨不得把人直接揉進自己血肉裏, 永遠也不分開。
狹窄空間因為他的動作顯得愈發擁擠, 高大身軀欺壓而上,白綺卻再也沒了害怕的感覺, 隻是愈發心疼的回抱住他。
不能躲,不能逃避,一定要給他安全感,得適應和他親密的方式才行。
然後白綺就慘了。
這樣的配合讓薄言愈發興奮, 到最後白綺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扔開, 單薄衛衣被弄得亂七八糟, 褲子被脫了一半,裏麵滑嫩的膚肉紅一塊白一塊。
好在薄言還知道這是在車裏,在聽到遠處腳步聲後回神,用被子將白綺遮好,蒼白手腕伸進被窩在裏麵幫他整理衣服。
白綺臉已經紅透了。
腿麻得不行,他不好意思的把臉埋進枕頭裏,然而薄言給他穿好衣服還不肯走,非要讓他再叫一聲才去開車。
白綺被磨得沒辦法,頂著紅臉小聲又叫了一聲老公,聲音因為剛才的刺激變得又顫又細,尾音撩得薄言又快瘋了,控製不住地埋頭去親他。
良久,薄言才饜足的去前麵開車。
白綺脫力癱倒在小**,有些擔心待會的禮物流程了,還好媽媽還在家,他應該不至於太過分。
很快兩人到家,李叔也押著張慎驁出來。
被綁了那麽久,張慎驁此刻前所未有的狼狽,原本整齊的皮夾克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整張臉氣得漲紅,眼底全是紅血絲。
即便是當年破產進局.子的時候他也沒這樣狼狽過。
好兒子,真不愧是那賤人的種,當初就該直接掐死。
他不敢看薄言,仇恨的目光惡狠狠瞪向白綺。
誰知這讓薄言眼神更冷了,使眼色讓李叔把他按倒在地上,隨後親自上樓把白母請下來。
白母下來時還很迷茫,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時請她下樓,還沒到飯點呢。
然而一切迷茫都在看到蹲在客廳裏的人後消失了。
白母消瘦的身體不停顫抖,足足愣了好久。
白綺有點擔心母親的精神狀況,這些年她太壓抑了,也絕口不提張慎驁,忽然見麵他有點怕出事。
正想扶她回房間,就見母親突然腿腳利落衝過去,重重地扇了張慎驁好幾個大耳光。
劈裏啪啦的聲音回**在別墅內,手勁之大讓張慎驁都被打懵了,兩邊臉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下手的利落讓李叔都愣了愣。
白母一邊扇一邊哭,又止不住的想笑。
她知道他要麵子,故意專門挑臉打,這樣的發泄讓她感受到徹骨的暢快。
被打了這麽多年,連帶著小綺一起受了這麽多年的罪,今天終於還回來了。
早該還回來的,以前是她太懦弱了。
常年
生病的她原本麵色還有些蒼白,此刻卻越打越精神,紅光滿麵精神奕奕。
而張慎驁被自己向來看不起的女人如此當眾羞辱,又沒法還手,氣的快暈過去了。
白綺在旁邊也看的直握拳,眼睛亮亮的很興奮。
從小總是看到父親打母親,以前他上前擋著勁兒太小,就變成母子倆一起挨打,如今終於反過來了。
壓在心底的陰霾此刻一掃而空,渾身前所未有的舒暢。
這一通發泄也讓白母病殃殃的身子硬朗許多,多年心結解開了大半。
她一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很快滿臉笑意的望向薄言,眼底透出前所未有的信任。
“多虧了你這孩子,小綺交給你我很放心。”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向來麵冷的薄言都緩和下來了,身姿筆挺認真承諾:“母親,我一定會守護好綺綺。”
白母這次是真的很滿意了。
隨後李叔拿好證據準備帶張慎驁走,白母一起出門要見證這一幕。
她樂嗬嗬的:“今晚我不回來了,回老房子暫住一天。”
終於擺脫了渣男,她得慶祝慶祝。
於是很快,家裏隻剩白綺兩人。
他們並肩上樓,白綺還惦記著送禮,自己那屋太白太陽光了,不適合初見時黑天下雨的氛圍,薄言那屋倒是很合適。
於是他借口說想去薄言那屋體驗一下浴室,拎著大袋子進門,並狀似無意的飛快把薄言關在外麵。
白綺真的不會撒謊,神神秘秘的舉動和左顧右盼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有事。
門外薄言挑眉,笑著轉身進了白綺房間洗澡。
不得不說薄言房間真的很暗,整體色調是灰黑色,什麽都不用改就很有初見時晚上的感覺。
白綺滿意的看了一圈,放好袋子先去浴室洗澡,剛才碰過張慎驁的地方很不舒服,好像還有點煙味。
水流嘩啦啦衝刷了一切不好的東西,白綺洗著洗著才發現腿上斑駁的痕跡,像是被胡亂戳過。
他不好意思極了,胡亂的清洗著,一想到薄言下麵都有點心有餘悸。
換成之前他可能要膽怯退縮了,可如今比起心悸,他更想彌補當初兩人錯過的遺憾,就當是重新認識一次。
這次他會認真傾聽,不再錯過薄言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