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此刻還在懵懵地拿著布條看, 心情複雜,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直到薄言笑了一聲問:“你準備看著我貼嗎?”

白綺頓時滿臉尷尬的背過身, 黑發下的耳根漸漸紅透了。

身後傳來衣服布料的悉悉索索聲。

因為黑布遮住了薄言胸膛下麵, 彈幕裏大家都好奇的討論貼紙會在哪,試圖通過薄言動作來猜。

然而薄言表情平靜,露出的肩膀胸膛幾乎沒動, 好像除了這裏之外哪裏都有可能。

白綺也聽不出來貼在哪了,指尖緊張的擺弄著黑布條, 把它緊緊蒙在眼睛上, 在腦後打了個結。

那雙過分剔透漂亮的眼睛被遮住,白綺側臉紅唇雪膚鼻尖挺翹, 美得像是黑暗中催命惑人的妖精, 能輕易激起所有人的欲.望。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得愣神了, 然後激動到瘋狂截圖,甚至很多人忍不住產生疑問,被這樣的美人**一通, 真有男人能忍住嗎?即便對方是薄言。

甚至薄言好像也看得移不開眼了,這這這、這真能沒感情嗎?

路人們震驚, 薄綺cp粉們則在屏幕前興奮地快暈過去了。

此刻薄言終於慢條斯理的粘好貼紙, 牽著白綺的手,引導他站在自己麵前。

白綺眼前黑乎乎的很沒安全感, 跟隨他動作往前走, 心裏非常慶幸此刻屋裏隻有他們兩個, 不會有其他人的聲音和視線, 否則根本拍不下去。

呼。

指尖被薄言攥著摸向衣擺, 隨後薄言鬆開手站直, 難得好心的低聲提醒一句:“不在外麵。”

不在外麵?

白綺驚了, 那是貼在衣服裏麵,還是直接貼在皮膚上了?以節目組的性格,大概率直接貼皮膚上了吧。

這怎麽行。

白綺羞恥到牙關緊咬,掌心漸漸出汗了,然而此時還在直播耽誤不得,他隻能揪著薄言衣擺小心翼翼往裏探。

薄言連衣服都熱得不行,進去的一瞬間冰涼指腹碰到滾燙的皮膚,熱度更是好像要燒過來。

鼻間滿是薄言身上的香氣,白綺眼睛看不到掌心就愈發敏感,隻是輕輕貼上去都覺得異常難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難捱,渾身都熱得不行。

然而這樣根本感覺不到有沒有貼紙,他隻好沿著邊緣向上細細摸索。

勁瘦結實的腹肌一瞬間在掌心繃緊,皮膚很滑很細膩,肌肉輪廓流暢,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難怪那麽沉。

白綺覺得自己在摸一尊白玉雕像,然而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這尊雕像低頭看他的眼神極其深邃,好像要把他吞掉。

黑布內溫度越來越高。

其實白綺還是第一次這樣觸碰薄言,雖然觸感好得不可思議,但這樣占人便宜實在太不好意思了,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知道觀眾們會不會生氣。

他很想快點結束,探索速度不自覺越來越快,然而從頭到尾都滑溜溜的沒發現貼紙。

他的手隻好繼續向上。

薄言牙關緊咬,胸前衣襟輕微鼓起一點,好像有什麽東西鑽了進來,在裏麵動來動去。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臉紅了。

薄言雖然沒脫過,但從偶爾衣服顯出的胸肌輪廓來看身材非常好,再加上皮膚又白又細膩,難以想象手感會有多好。

更要命的是,白綺的手一看就軟軟嫩嫩,臉蛋又漂亮成那樣,這樣的兩人如此親密,大家都不知道該羨慕誰。

然而當事人白綺此刻覺得要完蛋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渾身越來越熱,完全無法忽視掌心的觸感,不敢用力也不敢太輕,然而摸索了半天還沒找到。

他能感覺到薄言心髒跳得越來越快,渾身燙得可怕,嚇得白綺不敢再亂碰下去了。

難、難不成在腿上?

想到節目組的惡劣,白綺頂著一張紅臉,顫抖著彎腰去摸他腰帶。

然而閉著眼睛終究不準確,手指搭上去的瞬間他嚇得縮回來,差點落荒而逃。

好像、好像被硌了一下。

天啊這樣還要繼續嗎?

白綺呼吸亂極了,薄言此刻更是額角青筋暴起,在極力忍耐。

然而直播還在繼續,白綺隻能硬著頭皮重新去找腰帶。

觀眾們就見白綺忽然蹲下消失在屏幕麵前,薄言則擰眉低頭看著自己下麵,尖削的喉結滾動,畫麵澀得很多人尖叫著滿床打滾。

【啊啊啊!不覺得這裏很像是在那啥嗎?】

【磕死我了!!!貼紙不會真的在那裏吧!能不能讓我魂穿一下白綺啊!】

【我要魂穿薄言!我也想被校花摸!】

【求求了讓我看一眼吧,節目組的黑布怎麽遮得這麽嚴實,現在不應該掉下去嗎?】

彈幕一時間多到可怕。

“夠了。”

薄言低啞喘息一聲,忍無可忍的捉住白綺即將伸.進褲子裏的手,轉身放在自己背後。

白綺倒是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薄言叫停了,否則他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總不能真的進去吧。

跟隨著薄言的動作來到他後背,掌下脊背薄韌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骨骼輪廓分明,白綺頓時有點麵紅耳赤,他剛才忘了還有後背這茬。

屏息著探索,這次他指尖很快摸到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沒那麽光滑,反而有點像是紙張的艱澀,小小的圓點差點被他忽略過去。

白綺幾乎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

他趕緊去扣邊緣,可惜粘得太緊了,他不得不稍微動用一些指甲,又怕把薄言弄疼,就盡量很輕很輕地慢慢去揭,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近乎撩撥。

觀眾們隻見白綺一直蹲著,也不知道碰哪兒了,而薄言忍得眼白都有點紅了,場麵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白綺才歡呼著站起來,手裏粘著貼紙。

導演組看著後台瘋狂飆升的直播觀看人數,高興得合不攏嘴。

即便他們節目一直很火,也是第一次到達如此恐怖的觀看數,導演激動地渾身發熱不斷喝水,一遍遍慶幸自己請了大金主和他的漂亮媳婦。

他真的好舍不得這龐大的流量,有心想直播個三天三夜多弄一些任務,然而看著大金主的狀態他也知道不太合適,再繼續下去他真怕得罪人。

於是他隻能不情不願通過了這次的任務。

更衣室裏一大堆衣服忽然倒了,露出了後麵事先準備的出口。

燈光由暗轉亮,導演的聲音回**在所有人耳邊:“恭喜兩位嘉賓闖關成功,本次直播圓滿結束!”

隨著話音落下,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報一大堆結束語和冠名商,而是火燒屁.股般刷地切斷了直播,仿佛在刻意掩蓋什麽。

觀眾們麵前忽然黑屏,心中熱情非但沒有被澆滅,反而因為這樣的欲蓋彌彰愈發高漲起來。

絕對有問題呀!

被這樣的大美人這樣一通亂弄,薄言要是還能忍住就絕對不是人,連導演組都看出來了吧。

許多粉絲瘋狂臉紅,不斷暢想著直播結束後兩位嘉賓會繼續在裏麵做什麽,甚至好多人連夜寫同人文搞產出。

一時間滿屏熱搜直接被兩人名字霸屏,直播的各種截圖和動圖瘋狂流傳,連很多明星都表示超級喜歡這期。

錄屏正式版本也火速上線,剛登陸網站播放量立刻暴漲,大量本來不關注的路人都被吸引來看。

薄綺CP名聲大噪,徹底火爆全網。

林楓此刻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稍微有點慌了。

他想過白綺上完節目會很火,但是沒想過會火成這樣,火到他有點害怕了。

粉絲體量如果太龐大,就算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裏麵不知道藏著多少能人,他有點猶豫要不要按照原定計劃發。

思索一會他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先便宜這個賤人幾天吧,等熱度下去一點再發。

心不在焉的準備關手機,卻不小心點進一條熱搜,看到了一個幾十萬點讚的動圖。

動圖裏很暗,白綺側臉如妖般嬌媚,蒙著眼睛朝薄言身下蹲,薄言則低下頭,脖頸青筋性感的要命。

這張圖裏的動作極其曖昧,一瞬間滔天的嫉妒幾乎將林楓淹沒。

憑什麽?

林楓氣得快炸開了,兩個渣男把他推開拋棄,居然就這麽搞到一起去了!

憑什麽他不可以?就因為他沒錢嗎?還是因為他沒白綺那麽騷?

林楓想都不想,唰得把早已準備好的話發出去,甚至是用自己微博親自下場,亮出了白綺出軌證據。

他還配了兩張照片,第一張是住院證明和骨折拍片,住院日期正是薄言參加江大聚會的那天。

第二張赫然是監控圖,白綺單獨走入薄言更衣室,過了會和薄言一前一後出來,日期同樣是聚會那天。

林楓痛心的發了長文哭訴,說他之前不小心把飲料倒在薄言身上,破例去薄言更衣室換衣服,沒想到撞見白綺來勾引薄言,然後就被他找人打了。

他多少還是有點理智在,即便到了這時候他也不敢說是薄言打的,大家不會信,薄言粉絲也很瘋,所以就咬死了是白綺幹的。

這則真真假假又充滿證據的微博一發,直接衝上了熱搜第一。

和之前沒頭沒尾的傳言可不一樣,這回當事人親自下場錘,列出的信息有理有據,又趕上白綺正當紅的時期,熱度直接爆了。

而且這次事件還有一個林楓很占理的點。

要知道很多人都說過校花校草以前不認識,是這次同寢之後才認識的,那為什麽在薄言轉學的前一天,監控顯示白綺進入了薄言的私人更衣室?

林楓進去還有理由,但是白綺的理由是什麽?緊接著林楓腿就折了,而白綺成了單身,又跟薄言關係進展迅速。

目前一切證據和時間點都跟林楓的說法吻合了。

然而事情依舊沒有朝林楓預期的方向發展。

在兩人cp沒大火之前,或許很多人都會相信,然而此刻大家看過直播,知道他們的性格和相處方式後並沒有輕信,依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白綺性格那麽乖,實在不像是會主動出軌勾引人,若真是這樣薄言怎麽可能還和他關係那麽好。

況且聚會現場那麽多學生,林楓恰巧把飲料灑在薄言衣服上,去了更衣室,又恰巧白綺那時候去勾引薄言被撞見……生活中哪有那麽多巧合。

證據看起來充分,實際上漏洞不少。

不少人都在下麵化身偵探,瘋狂尋找錯處。

與此同時,鏡子迷宮內薄言和白綺沒走,而是靜靜在黑布裏等待著薄言火氣下去,工作人員們也默契地沒過來,攝像頭都關了。

白綺直播結束後一身輕鬆,乖乖的背對著薄言坐著,盡量不做什麽刺激到他的事。

這時手機接連響起來,班長著急的把熱搜林楓那條給他看,大罵林楓太不要臉了。

白綺仔仔細細去看那條微博,眉毛皺得很緊。

他認識林楓兩年了,最近卻不斷刷新對他的認知,難以置信他居然顛倒黑白,還這樣明晃晃的出來造謠。

白綺又氣又急,又很怕被人罵,都不敢去點評論,有點慌亂的思索該怎麽辦。

分手後他眼不見心不煩,把林楓那些出軌照片都刪了,當時也沒錄音,現在手頭一點證據都沒有,口說無憑大家不會相信他的。

況且他很怕因此連累薄言,林楓話裏話外都說薄言是小三,白綺越想越著急,額頭都溢出汗來。

身後薄言看出白綺不對勁,走過來看了眼屏幕,一瞬間渾身滾燙熱氣全都消下去了,麵色如寒潭。

這種小事不該打擾白綺的,隻要再等幾分鍾就會解決,可偏偏是這時候被他看到,平白讓他難受了。

他強行壓住怒氣,緩聲安慰:“別怕,很快就會解決了。”

白綺依舊很自責,苦著臉歎氣:“我其實以前有證據的,但是已經刪了,唉早知道不刪好了。”

薄言依舊很溫柔:“沒關係,我也有證據。”

白綺愣了下,薄言衝他挑眉:“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剛好有人告訴你林楓要出軌?”

突然的話讓白綺眼睛睜大,震驚極了:“是你安排的?”

“嗯,”薄言歎息一聲,摟住他單薄的肩膀,嗓音悶悶的:“我等了兩年,第一眼就覺得林楓不是好人,一直在找他出軌的證據。”

他美化了自己尋找證據的理由,近乎自嘲道:“最後怎麽也沒想到他選了我。”

“所以別怕,我保留了很多東西,他傷害不到我們。”

白綺認真聽著,心髒逐漸被滾燙的熱流填滿,讓他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兩年了,在薄言進入娛樂圈那麽辛苦的兩年,居然還在幫他觀察林楓,青春裏能有多少個兩年。

他之前總覺得薄言可能一個月就膩了,甚至總想推開他,現在白綺意識到自己有多糟踐薄言的感情。

他怎麽能這樣對待他的心意。

白綺難受極了,忍不住撲進薄言懷裏抱他。

“謝謝,”他鼻尖發酸,“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道這些。”

心中自責又感動,白綺有一肚子話想和薄言說,想要和他道歉,可還沒開口他就愣了愣。

盤旋在嘴邊的話憋了回去,白綺滿臉通紅的從薄言懷裏出來,震驚又僵硬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剛、剛才分明已經好了,怎麽這麽快又這樣了。

白綺雪白後頸麻得厲害,好像一直在被滾燙的目光注視著,可這裏是攝影棚,就算他真的想幫忙也不可能在這裏。

低頭無措地亂劃手機,這時班長又激動的發來消息,告訴他林楓被錘了。

原來在林楓那條微博發出去沒多久,就迎來了重磅一擊。

薄言粉圈裏有一位叫“薄神隱婚女友”的大粉,看到熱搜震驚的認了出來,發微博痛斥林楓,說他分明就是薄言的一個男粉。

大粉說話自帶流量,又是這樣要緊的事,這條微博頓時被粉絲們激動的頂上熱門,同時薄神隱婚女友飛快截取了一大堆證據。

有林楓曾在群裏爆的照,有他說過的那些虎狼之詞,甚至還有他吐槽男友不讓碰就是塊木頭……

這些證據通通都是錄屏,日期異常清楚詳細,最關鍵的事這些發言全部早於林楓所拿出的時間。

最後她亮出最後一項重磅證據,是林楓說他要在薄言聚會上大膽告白。

這下子所有東西都通了。

網友們吃瓜吃了半天,最後發現對方才是預謀已久想出軌的渣男,而校花白綺是去捉奸的,頓時一腔怒火雄起。

有這麽漂亮的校花男友,這家夥居然還出軌!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甚至出軌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有臉倒打一把潑髒水,真是無恥至極。

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通通湧上林楓,網友們快氣瘋了,什麽嘲諷謾罵都用上了,江大學生們也都震驚極了。

此刻江大各個群裏全是吐槽他的,不斷有人給林楓打電話質問,甚至還有人氣得想去打他。

林楓原本在學校的口碑其實不錯,熱心參加各種活動,再加上作為校花的男友很多人都羨慕嫉妒他,連老師們也挺熟悉他。

今天這事連不少老師教授都看得直皺眉,林楓父母更是被一堆人詢問,忍不住打電話給他臭罵了一頓。

林楓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形象瞬間坍塌,瞬間被所有人質疑。

他再怎麽樣也隻是個普通學生,心理承受能力沒那麽強,躲在房間裏渾身發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短短半個小時內發生了什麽。

巧合,怎麽這麽多巧合,又是巧合!

哪來的那麽多證據?怎麽連在群裏的話都有人恰好記得還去錄屏?有些都過去一年了。

他渾身毛骨悚然,有種被盯上的惡寒,連帶著傷腿也疼得不行。

到底怎麽回事。

林楓急得登錄微博,一打開差點被消息淹沒,滿屏謾罵讓人頭皮發麻,卡頓的不得了,同時一不小心看到了首頁的消息。

薄言公司和節目組聯合發聲明,表示會報警告林楓誹謗罪。

誹謗罪三個明晃晃的大字就這麽進入林楓眼裏。

這下他再也受不了了,氣得眼前一黑不小心從**摔下去,傷腿著地疼暈了。

另一邊。

薄言總算冷靜了,而白綺看到網上的反轉終於放心下來,同時還有點解氣。

他最討厭背叛,而林楓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所作所為實在太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還好有薄言幫忙,要不然他自己可能有嘴也說不清。

心中對薄言的感激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兩人一起從鏡子迷宮出來,劉導眼裏都快冒星星了,不斷請求希望兩人能再來錄一期,可都被薄言暫時婉拒了。

他們沒有多待,而是直接坐車回學校。

路上薄言後仰靠在椅背上,轉頭看他:“綺綺,假期快結束了,我們出去好好玩兩天行嗎?”

其實白綺也有點想出去,眼睛稍微亮了亮,“去哪?”

薄言問他:“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想去的地方……

白綺認真思索了一會,又苦惱的搖頭。

他以前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為了讓將來的日子平安穩定,生活裏幾乎隻有學習和賺錢。

如今和薄言嚐試交往,而薄言看起來和他相反,完全不是個喜歡穩定的人。

白綺其實有點擔心,怕薄言想和他一起去蹦極或攀岩之類的,這些他都很害怕,他性格也不太適合東奔西跑。

不過薄言幫了他這麽多,白綺將感動通通記在心裏,無論他想去哪他都會答應的。

誰知薄言轉過頭:“那我們搬回家好不好。”

“什麽家?”

“我們自己的房子。”

薄言笑了笑,狹長鳳眼裏透著壓抑不住的期待:“在**待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