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慢慢鬆開抱著白綺的手臂, 站在離他遠一點的位置,嗓音艱澀:“這樣行嗎?”

他長睫低垂著, 即便失魂落魄也在極力哄白綺:“我以後不會碰你, 我們可以相敬如賓,像你和林楓那樣。”

“我能忍住的。”

白綺身上驟然一鬆,溫暖的懷抱離他遠去。

纖細的身體沒了掣肘, 按理來說應該會很輕鬆,可白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心中空落落的。

好像, 不該這麽生分。

有點難以想象讓薄言像林楓那樣客客氣氣,連並肩走都要隔開距離。

以前他一直覺得保持和男友的距離很重要, 隻有彼此獨立才能安心, 可如今真遠離了他反而不安起來。

他好像並不排斥和薄言接觸, 除開一些不敢回憶的羞恥對戲, 其餘的擁抱或者觸碰都很溫暖。

白綺想跟薄言說隻是牽手擁抱的話其實沒關係, 可一抬頭,他看清了薄言眼底死死壓抑的忍耐和克製。

心中忽然愧疚的厲害。

薄言為了他能做這麽多事,這麽喜歡和人接觸的人都願意為他忍一輩子, 自己一點點都不能讓步嗎?明明之前對戲也熬過來了, 並不覺得討厭。

感動與愧疚交織在一起, 化為心髒悶悶的疼,酸澀得厲害。

薄言嘴上不說, 可心裏一定很失落。

白綺再也忍不住了,撲上前去抱緊薄言, 熟悉的體溫和香氣重新進入鼻間, 狂跳的心髒逐漸安定下來。

薄言身體倏然僵硬了, 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他。

白綺兩隻胳膊緊緊環住薄言的腰, 埋頭在他懷裏:“你不用忍的,我可以試著適應和你接觸。”

他聲音有點顫:“就算癢一點也沒關係。”

他閉著眼睛,漂亮的臉蛋紅紅的,小心翼翼將自己交給薄言,話語近乎是某種曖昧至極暗示。

本以為薄言會很開心,很輕鬆,誰知白綺剛說完,軟軟地肚皮就顫了顫,感受到了薄言霍然抬頭的下麵。

這、這……

白綺頓時體會到了強烈的侵略感,嚇得立刻睜開眼睛,結巴的急忙道:“就、就一個月行嗎?我們先試著交往一個月,不合適的話再變回朋友可以嗎?”

白綺很怕薄言難過,可又實在害怕他下麵,緊張得連身子都收緊了。

一個月不能再多了,他真的太害怕了,哪有人這時候還想著這種事。

期間也許薄言自己就覺得不太合適,就主動和他提出分手了。

在他上方,薄言眼底的狂喜和恐怖欲.念再也控製不住,幾乎是立刻答應下來,死死抱緊懷裏懵懂的少年,再也不會撒手。

“好,我答應。”

白綺終於鬆了口氣,極力忽略身前的巨物,滿臉通紅地點頭。

呼,總算翻篇了。

交往之後他們應該可以回歸之前的相處方式吧,就算有些親密接觸也可以忍一忍,畢竟對戲最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

本想問他晚上吃什麽,誰知薄言很自然地往他兜裏塞了張卡,並輕聲問:“綺綺,我們什麽時候接母親進新房子?”

嗯?

白綺錯愕極了,立刻手忙腳亂地把卡拿出來:“不用給我錢,我媽媽也不用住進去。”

隻是試著交往一個月而已,他怎麽可以收薄言的錢。

薄言卻擰眉,眉眼冷峻下來,理所當然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別墅很早就買好了,都是按照母親喜好裝修的,卡裏的錢隻是零花,大錢等拍完綜藝我們正式交接。”

聽他還要給那麽多,白綺頓時後悔的不行,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恨不得穿越回去讓自己別說什麽家世不匹配的話

他開始胡言亂語:“不用的,我忽然發現家世不匹配也挺好的,我就喜歡這樣相處。”

薄言認同的點頭:“也好,你收好錢,我把自己那份捐出去,這樣我們就又不匹配了。”

說著他就要打電話,白綺震驚地趕緊攔下,無措地握著薄言胳膊上,急得頭都大了。

怎麽辦,薄言怎麽這麽強,哪有交往期間這樣給人送錢的,不怕他拿錢跑了嗎。

他紅唇抿了又抿,將唇肉潤得紅豔豔的,想了半天沒什麽好主意,總不能真的放任他全都捐出去。

最後白綺還是點頭,不好意思極了:“那我先收了,之後再還給你。”

錢就先替薄言拿著,他不會花的,至於母親搬進別墅……進去體驗一個月也挺好,正好養養病,老媽做夢都想換個大房子,家裏的老屋確實太舊了。

薄言笑了下,對後麵那句話不置可否。

修長指節重新將卡放在白綺手裏,然後將他手機拿出來:“現在綁吧。”

白綺沒想到薄言連這個都想到了。

怕他再說什麽要捐出去的話,白綺頂著薄言專注的視線,硬著頭皮添加上去。

本想著綁定了不用就行,誰知薄言非讓他把原來的卡解綁,這下白綺能花錢的渠道隻剩下這個。

雖然很為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可他輕輕握著手機,心中難以抑製的湧出感動。

他知道薄言這是為了他好,有錢就沒那麽缺安全感了。

懵懂如白綺,也不會對這樣毫無保留的愛無動於衷。

琥珀色剔透的眼睛看向薄言,裏麵漸漸溢出水霧,白綺忍不住說了謝謝。

薄言搖頭:“這本來就是作為男友該做的。”

將嬌小的少年圈進懷中,薄言額頭埋在他肩頸深深吸了口氣。

直到鼻間充斥著獨屬於白綺的甜香,薄言才終於有種真實感。

肖想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心上人,終於暫時屬於他了。

他不會放手的。

心髒在胸腔狂跳,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興奮。

薄言的開心白綺完全體會到了。

他肚皮被戳得軟軟凹進去,越來越顫,羞恥到幾乎要站不穩了。

那晚的恐怖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中,有那麽一刻,白綺覺得相敬如賓也不錯,起碼不會麵對這麽恐怖的事。

好在薄言並沒有為難他,鬆開白綺準備去衛生間:“不用怕,我去洗涼水澡。”

明天還要去拍綜藝,今天不能讓白綺累到。

然而白綺聽到涼水澡三個字,頓時心軟了,外麵陰天了晚上有點涼,這時候衝涼水澡肯定難受。

明明答應好了讓薄言不用忍著,可剛交往就讓他受罪。

白綺怯生生地拉住薄言衣角,花瓣般的眼睛仰望他,猶豫的問:“我幫你吧。”

像是主動吐露蜜蕊的青澀花苞,顫顫巍巍的張開花瓣,將自己送人采擷,乖巧的不得了。

仿佛被轟隆一聲擊中,薄言腦海中理智的弦徹底崩潰,再也忍耐不住了。

白綺驚呼一聲,便被按在薄言那張柔軟的椅子上,胡亂間隻來得及關了燈。

和想象中隻需要手完全不同,昏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白綺窘迫地捂著臉,鞋襪被剝下扔了,白嫩腳趾忍不住勾著,連指甲都透著粉。

運動褲被一雙蒼白瘦削的手逐漸挽起,昏暗中一抹雪白逐漸顯露出來,美如藝術品的柔軟腿肉躺在堅硬指骨上。

粗重的呼吸裹挾著最原始的欲望,回**在整個寢室。

薄言英俊的臉上滿是沉迷,喉結滾動輕輕親吻白綺額發,明明那麽溫柔,勁瘦有力的

腰卻繃緊,利刃般欺負著那片幼嫩膚肉。

磨人的曖昧糾纏在兩人之間,溫柔與侵略糅雜在一起,白綺臉紅得快炸了。

昏暗中,纖細的身軀仿佛被一頭充滿野性的巨狼壓著,白綺捂著臉發頂癢癢的,幾乎被薄言耐心的吻融化。

屋裏隱約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白綺腦袋暈乎乎的,可當他偶然間不小心睜開眼時,心中陡然一悸。

此刻的薄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嚇人。

他一直很怕這樣體型高大的成年男子,即便對方是他信賴的人,可一旦展現出這樣恐怖的力氣和攻擊性,他就本能怯弱起來。

腦海中控製不住的浮現出小時候被醉酒父親家暴的畫麵,母親的哭聲好像再次浮現在耳邊。

白綺立刻重新閉上眼睛,極力試圖讓自己放鬆。

忍一忍就好了。

這個月一定要滿足薄言,這樣才能回報他。

似乎感受到白綺的異樣,薄言動作停下,啞聲問:“怎麽了?”

“沒什麽。”

怕打擾薄言的興致,白綺忍著羞恥去親他側臉。

軟乎乎的唇肉落在臉上,薄言英俊的臉上頓時充滿迷戀,似乎再也顧不得別的。

夜晚變得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結束,白綺小腿麻麻漲漲的,軟著身子癱在薄言椅子上。

薄言則坐在對麵,無比耐心的給他揉著小腿,大手不斷按摩著滑嫩白肉,力道不輕不重,一開始非常癢,漸漸掌心越來越燙,按得他熱乎乎的很舒服。

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被這樣溫柔的對待著,再加上薄言椅子真的很舒服,白綺不知不覺眯了一小會。

等他再次睜眼,是被手機消息叫醒的。

白綺腦袋迷迷糊糊地下意識先找薄言,等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看到他在衛生間洗澡這才放鬆了些,去看微信。

居然是他媽媽發來的,很不好意思的問他手裏還有沒有餘錢,他表哥家最近出了點事很缺錢,希望他們能多還一些。

仿佛一瞬間從溫柔的美夢中被拉回現實。

白綺愁得用力揉了揉臉,都忘了綁的是新卡,下意識將手裏僅剩的兩千塊錢都轉了過去。

然而家裏欠的債太多了,這些錢肯定不夠,不知道綜藝給的錢什麽時候才能到賬,希望能快一點。

白綺有點著急了,正想和他媽媽說給他幾天時間籌錢,手機忽然收到一條銀行付款短信。

餘額裏密密麻麻的零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