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煙話音未落,白蘭地味道的信息素已先一步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好似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網裏,包裹束縛著他的渺渺。

溫渺渺從來沒有過如此時此刻這樣的感受。

雖然已經接受過一次席暮煙的臨時標記,但那一次,是在他原本就已經發Q的情況下,本就理智不甚清晰了,身體也很難受,隻覺得席暮煙的信息素注入後頸的刹那,整個人都像得到了拯救,所有身體的不適都在迅速得到緩解,可除此之外,遲鈍運轉的大腦並沒生出太多其餘的感受。

可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他並不是在發Q期。

其實理論上來說,如果omega不在發Q期被標記,會是一種痛苦大過愉悅的感受,就好像隻是單方麵愉悅了alpha。

但在溫渺渺和席暮煙之間,卻是個例外。

因為他們的信息素契合度著實是太高了,高到完全可以互相影響,互相催化。

就譬如此刻,溫渺渺能夠明顯感知到自己體內信息素的波動,雖還沒有完全發Q,卻也早已如同將泡騰片丟進水裏,呲呲冒起了泡泡。

同樣惹得他全身又熱又軟,像是快要融化成紫葡萄味的甜奶油。

他後頸的腺體,更是早已自主對席暮煙發出了無聲的“邀請”。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

溫渺渺也是渴望席暮煙的臨時標記的。

然而,也正因為沒有發Q,溫渺渺的神智依然是很清醒的。

這種清醒,無疑將席暮煙的一切都放大到了極致——

因此,溫渺渺能夠清晰感知到,覆在自己身後的那具alpha的高大身體,肌肉緊繃得過分,胸膛很硬,又很滾燙,像是正燒灼的烙鐵。

但烙鐵是不會有心跳的,席暮煙卻會有。

那每一下有力而磅礴的跳動都像穿透席暮煙的胸腔,又通過兩人緊貼的身體,再次穿透溫渺渺單薄的後背,最終和溫渺渺的心跳完美契合在了同一個頻率。

快得驚人。

當然,溫渺渺更能夠清晰感知到的,是噴灑在他後頸的灼熱呼吸。

那實在是太燙太沉了,激得溫渺渺整個人都在微微打顫。

下一瞬,更為濕潤而柔軟的觸感自後頸傳來,泛起極其幽微而細密的酥麻癢意——

是席暮煙在輕輕舔-舐他的腺體。

可偏偏這舔-舐極其罕見的,並不溫柔,倒也算不得粗-暴,隻是時而輕若羽毛拂過,又時而重如利物摩擦,毫無章法可言,簡直像是惡劣而不懷好意的逗弄了。

當然事實是,席暮煙確實是在逗弄。

他就像是費勁力氣終於捕獲到可口獵物的獵豹,可得手之後,卻又並不急於享用了,反而時不時探出自己收起了鋒利指甲的爪子,故意誘哄著,卻也激惹著懷裏的小獵物。

溫渺渺後頸腺體本就敏感到了極點,在席暮煙時重時輕的逗弄之下,紫葡萄味道的信息素馥鬱到了近乎甜膩,輕易勾起alpha心底的饞蟲。

溫渺渺腿軟得簡直要受不住了,他兩隻手都下意識撐在了桌麵上,想要憑本能支撐,可手臂同樣像剛剛用沸水煮過的麵條般綿軟,根本就撐不住,手肘不自覺打了彎,整個人就要往下滑。

“席…席哥…”溫渺渺柔軟嬌嫩的唇瓣微微張開,從齒縫間溢出像是裹著蜜糖般的求饒話語,聲線甚至都在微微發顫,“您…您能別這樣了嗎…我都要,都要站不穩了…”

這實在也…也太太磨人了嗚嗚嗚!

然而下一秒,一雙有力大手就橫亙在了溫渺渺腰間,席暮煙的懷抱驟然收緊,溫渺渺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已被攔腰抱起,轉而還變換了個位置——

正對席暮煙,坐在了桌麵上。

兩條軟麵條一樣的手臂也被席暮煙架起來,搭在了席暮煙肩上。

“這樣能坐穩了?”席暮煙終於開口,薄唇近乎貼上了溫渺渺耳廓,肆無忌憚用獨屬於易感期alpha的灼熱氣流,烘烤著那可憐的,簌簌抖著的小紅耳朵。

其實如果仔細分辨的話,是能夠分辨出席暮煙語氣中明顯的使壞意味的,可溫渺渺早已經羞到了極點,本就不聰明的小腦袋更是早已停止運轉,因此他根本什麽也沒分辨出,隻知道本能般乖乖點頭。

身體重心都被席暮煙撐住了,怎麽還會坐不穩?

“既然坐穩了,”席暮煙慢聲開口,他一手還攬在溫渺渺單薄後背,另一隻手就抬起來覆上了溫渺渺後頸,像是對待小貓般不輕不重揉捏,又故意披著個紳士皮征求許可,“那我繼續了?”

“繼續”兩個字簡直像丟了個炸-彈在溫渺渺小腦袋裏,剛剛那難耐的觸感瞬間回籠,再也忍不住,溫渺渺羞得一頭紮進了席暮煙懷裏,被細汗浸濕的額發貼在席暮煙頸窩,小腦袋用力搖著求饒:“別…別像剛剛那樣了,可以嗎?哥…好哥哥…”

溫渺渺其實很少這樣叫席暮煙,即便是七年前,溫渺渺叫席暮煙“好哥哥”的次數,也著實是屈指可數。

也不是什麽別的原因,隻是溫渺渺單純覺得羞恥,羞恥得很難叫出口。

因此隻有實在被席暮煙逗得狠了,溫渺渺才會強忍羞恥叫一聲“好哥哥”討饒。

而這也確實稱得上溫渺渺的殺手鐧了,因為他每次這樣叫完,席暮煙就都會停下來,不再“欺負”他了。

所以溫渺渺剛剛這樣叫席暮煙,也就是期待席暮煙能就此放過他,別再像剛剛那樣逗弄他了,直接標記都可以的。

可這一次,溫渺渺一向有效的殺手鐧卻失了靈。

席暮煙非但沒有順著他應下來,反而堪稱大言不慚恬不知恥地,輕飄飄反問了一句:“剛剛哪樣?”

溫渺渺:“!”

那雙本就蒙著水汽的黑亮眼眸瞬間瞪得溜圓,溫渺渺下意識抬起沒力氣的綿軟手臂,揉了揉紅得似能滴血的耳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了——

席暮煙…席暮煙變了!

變得好壞,又好會裝!

“乖渺渺,”席暮煙唇角微微勾著,半闔著眸,放任自己的指腹依然在溫渺渺如盛開花瓣般的後頸處流連,趁著小貓防禦懈怠,他還偷偷在稱呼裏“夾帶私貨”,邊還繼續繃著張正人君子的皮逗著,“說說,讓我別像剛剛哪樣了?你說出來,說出來哥哥就不欺負你了。”

溫渺渺簡直要被逗得掉貓淚了。

這這這…這讓他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難道…難道要說席暮煙用舌頭把他的腺體,把他的腺體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嗎啊啊啊啊!

真那麽說了,他可能以後都要躲著席暮煙走了!

“怕羞?”刻在alpha基因裏的惡劣因子在這一刻儼然到達了巔峰,席暮煙卻還竭力把控著語氣,故意裝出一副體貼模樣,“說不出口?”

毫無經驗,純到不能再純的溫渺渺可不知道臭alpha腦袋裏都在裝著什麽壞東西,一聽席暮煙這樣問,溫渺渺還天真以為是席暮煙良心發現了,急忙連連點頭,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席暮煙頸窩蹭個不停,他還軟著聲調乖乖道:“真…真的說不出口…不,不騙您…”

以此妄圖喚醒席暮煙的“良知”。

可溫渺渺卻再一次錯了。

因為他浸著糖漬般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耳邊響起席暮煙一聲低笑。

緊隨其後的,是席暮煙含著笑意的沉啞嗓音:“那沒辦法了,是你自己說不出來的,哥哥可給你機會了。”

下一秒,不等溫渺渺反應過來,後頸就再次被席暮煙的舌尖抵了上來!

又是新一輪毫無章法,時輕時重的舔-舐,與逗弄。

……

溫渺渺覺得自己已經徹底化成了一灘葡萄汁,後頸腺體翕動開合,源源不斷往外散發著過分甜膩的紫葡萄信息素,全身都軟得沒有絲毫力氣,全靠窩在席暮煙懷裏尋求支撐,才不至於直直從桌子上掉下去,腦袋更是像醉了酒般暈暈乎乎。

“好了,”席暮煙終於暫時停了下來,卻也不過是薄唇讓開分毫,身體依然還維持先前的姿勢未動,他額角青筋突突跳著,甚至眼眸都在因極度的興奮而神經質般微微顫動,可講出來的話,卻又出奇克製,“渺渺,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一樣了?”

溫渺渺的小腦袋已經沉得根本抬不起來,隻能抵在席暮煙胸膛了,乍然聽席暮煙這樣問,他遲鈍大腦根本什麽也分辨不出,脫口便是句快要染了哭腔的小聲抱怨:“席哥,你…你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你好壞,我都說了別…別再那樣了,都叫你好哥哥了,你還…還欺負我…”

大概是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席暮煙身形微微一滯,片刻後,他無奈低歎了一聲,溫熱手掌抬起覆在溫渺渺後腦勺,輕輕揉了揉以作安撫,不得不啞聲解釋道:“傻渺渺,真當席哥故意欺負你了?你不在發Q期,不那樣把你的信息素調動起來就做標記,會很痛苦的,席哥可舍不得。”

溫渺渺是席暮煙放在心尖上的人,因此即便是在對於alpha而言最為難熬的易感期,席暮煙也不希望標記溫渺渺,隻是為了幫助自己緩解症狀。

他希望他們之間的每一次標記,都是真正能夠讓雙方都體會到愉悅的。

溫渺渺怔了怔,遲鈍大腦終於艱難運轉起來,聽明白了席暮煙的話,再去仔細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溫渺渺才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再次發Q了。

是席暮煙剛剛不懈的“欺負”,徹底催化了他體內的信息素,讓他進入了急速發Q期。

這樣一來,席暮煙的標記於他而言,就又一次能夠變為讓他舒適的拯救。

當然同樣,他也能夠拯救正處於易感期的席暮煙。

席暮煙哪裏是變壞了?

他分明溫柔得和以前不遑多讓。

徹底想通,溫渺渺一顆心就又變得酸酸軟軟,像是浸泡在了甜牛奶裏。

他又為剛剛出口的抱怨難為情起來,正抬起小腦袋想要道歉,可房間門卻倏然被敲響了。

秦琴的聲音毫無預兆,隔著一層門板傳了進來:“席老師,渺渺,你們是起晚了嗎?到點該集合了!”

溫渺渺一愣,長而卷的睫毛下意識簌簌顫了顫。

救命!他他他…他都要忘了他們還在錄節目了!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溫渺渺下意識看向席暮煙,想要征求席暮煙的意見。

可對視一瞬,席暮煙沒有出聲,而是忽然展臂,微微用力,就再次將溫渺渺從桌子上抱了起來,轉身向門口走。

溫渺渺不明所以,呐呐問:“是…是不標記了嗎?那…那席哥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自己還能走的…”

溫渺渺這話說的可太沒底氣了,他隻是害怕開了門被秦琴看到這樣一副模樣,所以才說自己能走,可真正腿軟得根本連站都很難站穩。

不過席暮煙也沒有聽溫渺渺的就是了,他一路抱著溫渺渺走到了門邊。

之後,就當溫渺渺以為席暮煙要開門了,都做好了準備在秦琴麵前丟人的刹那,後背卻驀然抵上了門板。

並不是重重磕上去的,席暮煙的溫熱手掌墊在他身後,等他纖瘦背脊貼在了門板上,那隻大手才緩緩上移,重新扣住了溫渺渺的後腦勺。

不過雖然是這樣很輕的一聲響動,還是讓門外的秦琴捕捉到了。

“醒了是不是?”秦琴的聲音雖還隔著門板,卻已離得極近,“醒了還不快開門出來?”

刹那之間,極度的害羞與緊張,還有難以言明的興奮都一同湧上溫渺渺的心髒,讓他胸腔內活像一百隻跳羚羊在同時蹦跳。

呼吸更是早已變得紊亂不平。

就在這樣一種極致的混亂之中,席暮煙扣在溫渺渺後腦勺的手忽然微微施力,之後,他側頭俯下身來,以一個絕對掌控的姿態,含住了溫渺渺的後頸。

鋒利犬齒,終於刺破了那渴望已久的脆弱肌膚。

瀕臨極限的白蘭地信息素,終於注入了那葡萄香氣四溢的溫床。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席,你就喜歡這種**的刺激是嗎!【指指點點】

——

久等來了…土撥鼠們在哪裏!

這章推翻重寫了,雖然變短了但是目前這版我還是蠻喜歡的嘿嘿嘿~

鞠躬,非常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