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顧北辭站起來,起身來到落地窗前,背對著雙手,極目遠眺。

帝都的夜看起來分外美麗。從這裏遠遠地看過去,仿佛他是主宰這一切的神!

他喜歡這種感覺,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脈,予奪生殺大權在握。

“黎淵!”

“是,顧總!”

“言希醫生在江寧醫院可有股份?”

黎淵躬身回答:“之前我已經查過了,靳寧占百分之八十,江醫生隻有百分之十五,剩下的就是一些散戶,算不得什麽。”

“我知道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黎淵可以出去了。

*

翌日

等顧鴻鷹醒過來的時候,江翡翠已經端來一杯咖啡,放在他旁邊的桌上。

“鴻鷹,快起來喝,我親自煮的。”

顧鴻鷹點點頭,由她扶著坐起來。江翡翠又忙忙地在他身後架起抱枕,照顧的他極為舒適。

他似乎很滿意,嘴角都帶笑。

接著,江翡翠端起咖啡,小心地吹了一口,直到變涼一些才端到他麵前。

等他慢慢地抿著咖啡,江翡翠卻開口說。

“鴻鷹啊,你對那個江醫生有什麽看法?”

顧鴻鷹微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一刻。

“她嗎,醫術是挺高明的,如果能為我們所用就好了。人應該還不錯,就是清高了些。那都不是問題,這些都可以慢慢**啊。”

他驟然睜開眼睛,嘴角帶笑,看著她的眼神就帶著一些曖昧。

“想當年不也是那麽**你的。那時你可還是個小姑娘,啥都不懂呢。”

江翡翠的臉就一紅,粉麵嬌羞,輕輕地拍了他一下,語氣嗲嗲。

“討厭了!都多大了,還說那些老沒正經的話。”

“怎麽沒正經了?人之常情嗎。”

說著,江翡翠的臉突然一變,臉上的笑意就收了起來。

“鴻鷹,我看江醫生可不是那樣的人。我看她現在十有八九是顧北辭的人。”

“不會啊,我看她對顧北辭挺冷淡的啊。”

“那都是表麵現象。我看她就是想借著宴寧進入我們顧家。”

“宴寧,不會吧?這和宴寧又有什麽關係?”

“你沒感覺她對宴寧特別上心嘛。唯一的理由就是想討孩子的好唄。小孩子知道什麽啊,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顧鴻鷹微微點頭,這一點好像是的。上一次宴寧發燒,他就看出來了,她對宴寧關心備至。

“你的意思是?”

“鴻鷹啊,你想想我們顧家是什麽樣的人家。她不過就是一個平民家庭,還妄想吃天鵝肉呢。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哪個不是家資雄厚?”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要我說就直接讓她死了這條心,就是蔚然那孩子也比她好很多。”

顧北辭喜歡江言希,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她現在就是要把她排除,永遠都不要再有這個心思。

想想之前江言希在漢堡店對她的威脅,實在可恨之極。

這樣的人要進了顧家,再和顧北辭聯手,這顧家估計就沒她什麽事兒了。

“你準備怎麽做?”

“我打聽過了,今天顧北辭不在家,我準備把她約出來,你和她談談怎麽樣?”

顧鴻鷹沉思了片刻,點點頭。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接到江翡翠電話的時候,江錦言本來想嚴詞拒絕,可對方說事情和宴寧有關,所以她還是同意了。

進入顧家老宅,她就被一個傭人引導進入西麵的一棟樓。這棟樓不算主樓,算是宅子的副樓。江錦言也是第一次來這棟樓。

進入大廳,卻和顧北辭所在的主樓大步相同。主樓設計典雅高貴,這裏卻是極度的奢華高調,金碧輝煌,極力彰顯主人的富貴。

“江醫生,請坐,老爺馬上下來。”

傭人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就匆匆而去。

大廳裏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江錦言坐了大約有十幾分鍾,依舊沒人下來,中間連個倒茶的人都沒有。

江錦言明白了,江翡翠這是故意整她呢。

於是,她站起來,起身就要離開。

對方不敬,她也沒必要客氣。

恰巧不巧,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中間還夾雜著拐杖敲擊地板的噠噠聲。

抬眼,她果然看見江翡翠攙扶著顧鴻鷹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讓江醫生久等了。人老了,就一堆毛病,江醫生別見怪啊。”顧鴻鷹笑著解釋。

“不用客氣。”江錦言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管家,怎麽不給客人上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他故作斥責,接著又笑著對她說。

“江醫生快請坐。”

不一時,早有人獻上茶來。

江翡翠也攙扶著顧鴻鷹在對麵坐下。

“顧先生有話請說。”

說著,江錦言還抬腕看了一眼表。

她的時間也很寶貴,有話快說好了,彼此不要浪費時間。

顧鴻鷹隻是垂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似乎壓根就沒看見她剛才的動作。

“江醫生對醫療公司感興趣嗎?”他淡淡地開口了。

“此話怎講?”

“是這樣的,我名下呢還有一家醫療公司,投資也還可以,手下也有幾億的資產,就是現在呢,缺少一個合適的打理人。江醫生要是感興趣呢,我完全可以放心江醫生去做。”

他停頓了一下,又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然後看著她定定地說。

“隻是有些遠,在南國。江醫生覺得怎樣?”

江錦言垂眸,隨即冷冷一笑。他是要把她趕出帝都,說什麽打理,就是發配她到南國,從此再也不要回來。

“不必了,我對那些沒什麽興趣。”

“若是為了宴寧呢?”

“這件事和宴寧有什麽關係?”

提到宴寧,江錦言的神色微微有些動容。

顧鴻鷹嘿嘿一笑,陰騭的目光看著她,語氣低沉帶著威脅。

“江醫生要不同意呢,我作為顧家的長輩,是不可能承認他是我們顧家的子孫。還有,我會把他從顧家宗譜中清除。”

“宴寧可是你的親孫子,論理也是長子長孫。長子長孫沒有絕對特殊情況,他們的位置是不可撼動的。”

這些規矩她還是懂的。

“在我們顧家,沒什麽規矩不規矩,我說的話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