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驟然劃過天空,驚天閃動。
再看爺爺的臉,滿是驚怖的樣子。
“走開,快走開!有鬼啊!”
旁邊的監護儀顯示爺爺這會兒心率也加快了許多。
眼前最要緊的是先讓爺爺的情緒穩定下來。
想到這裏,江錦言隻好打了一針鎮靜劑給爺爺。
過了好一會兒,爺爺的情緒才算漸漸平靜下來。
“最近有什麽人來過嗎?”江錦言問身邊的護工。
護工驚惶的心情總算平和了一些,微微搖頭:“沒有啊,最近幾天都沒有人過來。”
“江家的人呢?”
“隻有江先生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就走了。”
“看緊點,但凡有任何一點異常情況一定要通知我。”
護工點點頭。
安排好爺爺的事情,江錦言才離開了醫院。
她總覺得爺爺的病很蹊蹺,難道真的有人在背後動手腳了?
還有,為什麽爺爺會見到鬼?或者爺爺真的見過什麽可怕的事情?
總之,她感覺事情不像她想的那麽簡單,江家一定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而她要把這些秘密一點一點都挖出來。
*
帝都酒店
江翡翠攙著顧老爺子慢慢地在沙發上坐下。
她一身黑色的睡裙,盡顯凸凹有致的身材。雖然已經四十來歲的年紀,但依舊楚楚動人。
“鴻鷹啊,邀請函已經都發出去了,還有記者,媒體他們也會過來。這可是你的六十大壽,說什麽也不能太敷衍了。”
顧鴻鷹咳嗽了一聲,長長喘了一口氣。
“老宅那裏打過電話了?”
“北辭那裏啊,當然了,我已經通知過他了,這種事情不通知不好吧?”
江翡翠的聲音很嗲,大有江南女人軟語溫香的感覺。
“來了也是生氣,這小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提起顧北辭,顧鴻鷹的臉上就顯出慍怒之色。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舊不肯原諒顧北辭。
江翡翠緊挨著顧鴻鷹坐下,一雙白皙的手輕輕地錘著他的腿。
“別生氣了,再怎麽說北辭也是顧家的長子,這次見了他,你可得忍著點,壓著點火氣。”
顧鴻鷹立即轉身看著她。雖然已經六十歲了,但眼神依舊很犀利。
“你在替他說話?”
江翡翠泯然一笑:“你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不是剛回來嘛,人家可不想看見你們父子針鋒相對。外人看見了成什麽樣子?”
顧鴻鷹沉著臉,語氣淩厲異常:“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好了,好了,我們不提那些,先吃藥。”
江翡翠息事寧人,端起桌上的藥碗,輕輕地送到顧鴻鷹嘴邊。
顧鴻鷹又咳了一聲,由江翡翠喂著喝了那碗藥。
“藥的味道好像不對啊。”顧鴻鷹皺了皺眉。
江翡翠嘴角上揚,笑得春花燦爛:“我讓醫生給你添了些滋補的藥材。”
顧鴻鷹沒再說什麽,想了想:“清澄最近怎樣?”
“挺好的,昨兒還打電話,說周五一定趕回來給你過壽。”
“清澄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性格有點太軟弱,不像我們顧家的人。”
一絲陰鬱從她的臉上閃過,轉瞬即逝。
“話雖是那樣說,可清澄很孝順你啊。”
“孝順當個屁用,在我們顧家,要的是雷厲風行,幹脆曆練,狠得下心才能做得了事。”
“我知道了,清澄還小,我會慢慢**他的。”
清澄要是夠狠心,顧家掌權人的位置能輪到顧北辭坐?
不過時間還長,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喝了藥後,顧鴻鷹有些昏昏欲睡。
江翡翠扶著他在沙發上躺下,沉思片刻,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顧北辭。
“北辭啊,我是阿姨。我們見個麵吧?”
電話中,顧北辭的反應淡淡的。
“哪裏?”顧北辭一向惜字如金。
“金雀咖啡館吧。”
“半小時後見,我隻有五分鍾時間。”
“行,我馬上過去。”
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江翡翠去房間內換了一套米黃色裙裝,離開了酒店。
有兩年沒見到顧北辭了,這兩年公司的業務越做越大,大有一家獨大的趨勢。
想來,顧北辭的病是好了嗎?
天色漸漸放晴,一抹陽光從雲彩裏投射出來,帶著雨後天晴的明媚。
很快,她的車就停在了金雀咖啡館的門口。
這裏的美式咖啡做得很地道。
推門進去,坐在她以前經常坐的位置上,點了一杯咖啡,然後靜等顧北辭的到來。
雖然她已經四十出頭了,不過因為保養的好,怎麽看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咖啡喝到一半的時候,隻聽得風鈴聲響,她抬眼見顧北辭走了進來。
“北辭,好久不見。”
她莞爾一笑和他打招呼。
顧北辭看起來沒什麽變化,隻是一舉一動看起來更沉穩了很多。
他神色冷峻地坐下,氣態高貴中帶著難以親近的疏離。
“說吧,什麽事?”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時,有服務生過來招呼他,被他擺手拒絕了:“不用,我很快就走。”
他和她沒有多說的必要。
江翡翠似乎並不在意,她白皙的手有意無意地纏了一下耳邊的長發,樣子嫵媚而嬌柔。
“我可是你阿姨,難道不能見麵敘敘舊?還有,宴寧好嗎?這次回來我還給他準備了一些禮物,等哪天回去了帶給他。”
“不用,他不需要。”
下意識地,顧北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江翡翠自然看見了,笑了笑:“你很忙啊。”
“公司的事情很多。”
“也是,公司現在越做越大了,辛苦你了。你一個人,要承擔這麽多,肩上的擔子好重呢。”
她笑得有些虛情假意。
“不勞你費心。”
顧北辭又看了一眼腕上的勞力士。
“這樣啊,那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這次呢,就是想告訴你……”
她停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消失,眉梢上揚,直看著顧北辭,語氣也冷了下來:“下個月一號是裕澤的忌日,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你父親呢?”
空氣驟然冷卻下來。
她這是挑釁。
“你能忘,我可忘不了。”
“很好,我會派人多送一束花過去。”
顧北辭並沒有被她的挑釁震懾到,神情越發冷峻。
說完,顧北辭徑直起身,看也沒看她一眼,大踏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