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果決,有種義無反顧的決裂。
“我要的是人,不是財產!”
江錦言嘴角冷冷然一笑。
“我倒是不明白了,我可聽說顧先生是百分百利益至上者,這麽好的上門買賣,還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再說了……”
此時,她的酒意越發濃厚,眸子裏竟然有一些迷醉的光彩,但聲音卻依舊冷的厲害。
“再說,哈利公主可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呢,顧先生穩賺不賠啊。”
聽到這句話,顧北辭臉色更加陰沉起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似乎一眨眼她就會從眼前飛走似的。
“那麽錦言小姐呢?”
“我怎麽了?”
“錦言小姐更喜歡和沈公子在一起不是嗎?情人節的燭光晚餐,很好吃吧?”
“好吃倒談不上,不過看戲看得蠻好。”
她牙尖嘴利,字字針對剛才的國宴。
“我不知道會有那樣的安排。”
“顧先生知道不知道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並不在意那些。”
她的紅唇輕抿,嘴角竟帶著一絲飄然的笑。
“我如果就讓你在意呢?”
不知為什麽,見到她的飄然,顧北辭心裏就有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笑話!還有人強迫別人在意嗎?”
話音未落,顧北辭猛然附身下來,如鷹抓小雞一般牢牢捕住了她的唇,吞噬,侵襲,讓她毫無喘息的機會。
前座的黎淵沒有敢回頭,不過他可以聽到自家顧總粗重的喘息聲。
不用想,他都知道後麵在發生什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黎淵在心裏默念著,一遍一遍地重複。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北辭才饒有餘味地放開了她。
“這樣的,你在意嗎?”
她的雙頰似乎更加緋紅了,如三月盛開的桃花。
不在意嗎?她不能這樣回答。
在意嗎?那明白是他想要的答案。
“顧先生從來都是這麽強人所難的,對嗎?”
“回答問題!”
顧北辭語氣堅決,目光定然。
一時,江錦言有些無語。
“我還可以問的更清楚一些,如果錦言小姐不在意的話。”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往下移,落在她急劇起伏的身上。
她當然明白他的意圖,他想再繼續發展,就在車裏嗎?還有外人的情況下,這個人,怎麽可以如此隨意無禮?
眼見他的臉似乎往下親近了一些,江錦言忙轉身過去,嘴裏漫不經心地回答。
“當然在意,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真的不在意這種事情?”
顧北辭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那麽,以後隻有我和錦言小姐在意可以嗎?”
這種事情隻要他們倆做就可以了,別人還是生人勿近,避而遠之吧。
不巧的是,此時車子已經到了白天鵝城堡門口。
江錦言也就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打開車門出去了。
“黎淵!”
眼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陰影裏,顧北辭忍不住喊了黎淵一聲。
黎淵自然明白自家顧總的心思,好事被攪了,不生氣才怪呢。
“顧總,我已經吩咐車速下調到最慢了,再慢就得停下來了。”
黎淵也是一臉的無辜。
顧北辭這才沒有再說什麽,吩咐調頭回家。
夜色漸濃,路上除了還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外,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
或者是剛才的深吻讓顧北辭臉色好了很多,他的雙眉似乎也飛揚了一些。
不一會兒,車子已經緩緩駛進南國別院大門口。
車燈晃過去的時候,黎淵看見大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哈利公主?
下意識地,黎淵扭頭看了一眼自家顧總。
這是情人節惹的禍嗎?自家顧總真是應接不暇。
看見車燈的時候,哈利並沒有讓到一旁,而是迎著車走了過來。
她嘴角掛著一臉得體的笑,恰到好處的招手,一舉一動之間都是貴族式教科書版本。
“顧總?”
黎淵不得不請示他的意思。
“停車吧!”
顧北辭沉穩地吩咐了一句,總不能揚長而過,那也太失禮數了。
“是!”
邁巴赫在哈利身邊緩緩停下,但顧北辭並沒有下車,也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
車窗續續降下,露出顧北辭傲氣逼人的臉。
“哈利公主,有事嗎?”
他的問話很客氣,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口氣,言外之意也在說,有事快說,沒事不用閑聊。
哈利笑了笑,白色的牙齒在路燈下看起來閃閃發光。
“公爵閣下,是這樣的,我剛才和父親商量了一下,覺得國宴上的決定有些太草率了,是我們失禮了。”
她語氣誠懇,態度友好,很難讓人發火。
她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顧北辭,麵有愧疚的深色。
“實在抱歉,我並不知道公爵閣下有心愛的人了,我怎麽能奪人之愛呢?我想知道公爵閣下的愛人是誰呢?”
顧北辭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觀察著自己腕上的手表,仿佛那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似的。
於是,哈利笑了笑,並不以為意。
“我想一定是江小姐吧?”
她輕鬆地說出了答案。
“也難怪公爵先生喜歡,江小姐的模樣別說是男人,就是我看了也會心動呢。”
顧北辭抬眸,若有若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還有話嗎?要說這麽多廢話嗎?
都是聰明人,何必如此寒暄?
哈利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公爵閣下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不如我們改天再說?”
終於,她不得不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好!”
顧北辭並不多做挽留,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然後就消失在車窗裏。
邁巴赫再次啟動,如風一樣從她哈利身邊掠過。
從後視鏡中看她,黎淵竟看出了一些些掩飾不住的落寞。
驀地,黎淵心中一動,憑著男人的直覺,他看出來了,哈利公主對自家顧總是喜歡的,還不是一點點喜歡。
完了,完了,完了。
一個是身世高貴的公主,一個是才華橫溢的名醫,這下,自家顧總要怎麽抉擇呢?
黎淵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歎了口氣,都喜歡,都喜歡!
想入非非之際,他又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生疼生疼的。
做夢呢?
該醒了!
像那樣絕世天資的女子,怎麽會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