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女人,江錦言這才轉身看向實習生,目光柔和了許多。
“你叫什麽名字?”
“莎莎。”
“過來,我看看你傷到哪裏了?”
莎莎還有些怯怯的,生怕她吵自己不會做事。還是經理推了她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她挽起袖口,把受傷的右臂伸了過去。
江錦言低頭查看著,好在情況不是很嚴重,冰敷一下就好了。
“下次注意一些,無論如何,先要保護自己才是。”
公司的損失都是其次的,人才是最主要的。
江錦言的貼心讓莎莎眼淚瞬間滾了下來,像這樣通情達理的老板就是受點委屈也值得。
之後,江錦言又陪他們一起整理完才回去。
忙完已經是夜裏快十一點了,恰巧不巧,這時,她接到了顧北辭的電話。
“你在哪兒?”
聽來,顧北辭的語氣有些生氣。
“顧先生啊,剛才有點事忘了告訴你了,實在抱歉啊。”
原是她不辭而別,自然做得有些欠妥。
“你這會兒在哪兒?”
“怡心茶樓。”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
話音未落,聽筒裏已經傳來了忙音,看來顧北辭已經掛斷電話了。
有些無語,她怔在原地,卻不知該走還是不走。
“江總,您沒開車啊,要不我送您?”
經理見她站在茶館門口,好心地問了一句。
“也好,你送我吧。”
江錦言回過神來,淡然地回答了一句。
她又沒答應他來接,再說經理順道就把她送回去了。
經理恭敬地拉開車門,請江錦言上車。
坐穩之後,江錦言撥通了顧北辭的電話。
“顧先生,我已經上車了,不用麻煩你……”
“等我,馬上到。”
聽筒裏,顧北辭說得果決,幾乎不給人回絕的機會。
此時,經理已經發動了車子,慢慢地駛出了胡同。
突然,一束明晃晃的車燈映射過來,隻晃著經理的眼睛。
經理看不清前麵的路,急踩了刹車。
這誰啊,開這麽野蠻的車。經理心內不由咒罵了一句。
沒想到對方的車也迅急地停了下來。
經理氣不打一處來,打開車門,準備和對方好好理論一番。
“哎,你這人怎麽開車的?”
有個人影下車,打開了車門,隨即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走了下來。
亮光下,經理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場撲麵而來,壓製的他有些窒息。
對方直走過去,徑直拉開了後排的車門。
“錦言小姐,下車吧?”
江錦言冷然一笑,簡直有些無語。
她雙臂環抱,氣質凜然地坐著,目光平視,連餘光都沒有掃視他一眼。
“想必顧先生已經看到了吧,還是請回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坐經理的車回去就好,沒必要非得坐他的車,難不成他還能綁架了自己不成?
“對啊,你哪位啊?哪有這樣直接劫人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話說到這裏,經理感覺有點不對,這也不是青天白日啊,反正就那麽個意思吧。
“不管怎樣,我們江總說了,不跟你們走,還請你怎麽來怎麽回去吧?”
這個時候,自己作為經理,自然要替老總出頭說話了。
“黎淵,讓他閉嘴!”
顧北辭冷峻地吩咐了一句。
一個經理,還輪不到他來說話。
“是,顧總!”
顧總?一時,經理呆住了,難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顧北辭顧總?
外麵人都傳言說江總和顧總有未了的情緣,看來屬實啊。
這真是的,經理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請借一步說話!”
黎淵上前客氣地說著,雙臂卻是半拉半拽地將他架到了一邊。
“錦言小姐可以下車了吧?”
顧北辭定定地看著她再次重複了一句。
在他的人生格言中,從來沒有重複這個詞,可在她這裏,重複似乎成了常態。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
江錦言把目光緩緩地轉移過來,淡定地落在他清俊的臉上。夜色下,仿若是兩顆星落入他的眸子裏。
“我為什麽非要坐顧先生的車呢?我想我是自由的吧,想坐誰的車是我的自由不是嗎?”
她停了一下,嘴角的笑依舊淺淺淡淡的。
“退一萬步講,公爵閣下,我今天要不坐您的車又會怎樣呢?難不成您還要綁著我回去不成?”
她換了一個稱呼,語氣卻依舊帶著一種冷漠。
她和他並沒有什麽名分吧,為什麽要受他管束?
再說了,假使真有了名分,他這樣專斷也讓她不舒服,太限製她自由了吧。
“我把你接出來自然要把你送回去。”
他振振有詞地回答。
陰影下,他看過來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
“況且,錦言小姐這麽跟一個陌生男人走了,萬一有個什麽事,我怎麽承擔的起呢?”
他真的很會為自己找理由。
一時,江錦言竟然無話可反駁。
“他是我手下的經理,並不是陌生男人,我想不至於。顧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
“也好!”
見說不動她,顧北辭索性坐了進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雙腿碰到了她的裙子。
於是,他的體溫暖暖地傳了過來。
“顧先生,這是做什麽?”
江錦言訝異了。
“既然這樣,讓他一起送我們好了。”
他坦然地回答。
“黎淵!”
“是,顧總!”
一邊等著的黎淵立即小跑過來,恭敬地回答。
“跟上我們的車!”
“是,明白。”
黎淵這才過去吩咐經理開車,自己也上了邁巴赫,調了頭,緊跟了上來。
江錦言徹底無語了。
她的身體往床邊移動了一下,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窗外。
不知為何,他卻牽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抓在手心。
“你的手很涼,我幫你暖暖。”
他的聲音比平常似乎高了半個音調。
“謝謝!”
江錦言客氣地回答,想抽出來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當著經理的麵,江錦言又不好說什麽,隻好就那麽被他緊緊地攥在手心。
突然,他舉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嘴巴上輕輕一吻。
他這是在公然示愛嘛?
不知是不是車內的空調開得太足了,江錦言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