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陳黛西的身上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上下嘴唇也開始打架。

即使如此,她依舊瞪大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江錦言悠閑地坐在**,慢慢地玩弄著匕首。

“我問你,你在車上說什麽?我父親怎麽你們了?”

當時正想追問究竟的時候,陳黛西突然不說了。到現在她依舊想知道,父親江瑾瑜和她們到底有什麽關係?

或者剛才的話陳黛西就是在刺激她?

陳黛西的嘴唇青紫一片,即使如此,她依舊揚起了下巴,嘴角挑釁一笑。

“你想知道嗎?”

“你說。”

陳黛西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要用目光把她殺死似的。

“你想知道我就是不告訴你,我讓你一直難過,糾結死你。”

陳黛西果然性子剛硬,到這個時候,依舊不說一句服軟的話。

驟然,江錦言站起來,冷冷走過去,隻見寒光一閃,匕首已經架在了陳黛西的脖子上。

刀刃冰涼,不由得,陳黛西打了一個寒噤。

“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

陳黛西卻揚起腦袋,那雙眼睛挑釁地看著她。

“好啊,那樣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秘密了!”

到這個時候,陳黛西果然是陳黛西,依舊是威脅。

隻是這一招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江錦言想知道答案,否則就不會千裏迢迢飛來北國,查找真相了。

在這麽一遲疑的時候,陳黛西已經看出來了。

她笑得很是得意,嘴角的笑容滿是不屑。

“來啊,快殺死我啊,我會把秘密帶入墳墓,要不你和我一起進去?”

刀口一鬆,江錦言收回了匕首。

她幾乎都沒有看陳黛西一眼,冷然走了出去。

先留著她吧,早晚她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走了出來,抬頭,她看見一輪下弦月正掛在樹梢,月色有些慘白,但終究給這沉寂的夜帶來一些些的光明。

熬過最黑暗的,前麵都是曙光。

“結果她了嗎?”

顧北辭冷峻的聲音在前麵不遠處響了起來。

她看過去,見他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樹下,雙手插進口袋裏,氣勢凜然。

“沒有。”

江錦言簡單地回複。

“為什麽?”

顧北辭的語氣裏有質問的意思。

差一點她就要獻身了,她怎麽一點狠勁都沒有?換做他,陳黛西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我累了。”

江錦言不想多做解釋,徑直向外走了出去。

“我送你。”

“不必。”

江錦言直接走到悍馬車旁,嫻熟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這是陳黛西的車,至少應該讓她受一點點的損失。

就在她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卻被顧北辭一把攔住了。

月色下,他的眸子看起來閃閃亮,像夜空中的啟明星。

“錦言小姐不該有點表示嗎?”

至少他及時趕過來,不必說什麽道謝的話,至少她的態度應該溫和一些吧,諸如請他吃飯喝杯茶什麽的,又或者像別人一樣去看個電影。

聰明如江錦言,早已領會了他的意思。

她嘴角微微勾勒,淺淺一笑,眉毛微微一挑,神情清冷異常。

“顧先生是哪種在乎繁縟禮節的人嗎?”

“不,對於你,我在乎。”

顧北辭毫不遲疑,一點不想退讓。

“那顧先生想要什麽樣的感謝呢?”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淡淡說了一句話。

“顧先生覺得多少合適呢?”

“錦言小姐覺得我顧北辭值幾何呢?”

他反問她一句。

“顧先生當然身價不菲了,隻是我今天沒帶現金,轉賬如何?”

江錦言真的就拿出了手機,準備轉賬。

“我還沒到拿女人錢的地步。”

江錦言無語了,他到底要哪樣?

卻見顧北辭從裏麵的襯衫口袋裏拿出兩張電影票,認真地交到她的手上。

“明天下午。”

不等她回答,顧北辭已經轉身離開了。

江錦言打開了車內燈,看那是最近很火的一部電影。

她笑了笑,隨手塞進了口袋裏。

她難以想象,顧北辭竟然還有這種閑情雅致?在她的印象中,顧北辭可是實打實的工作狂。

在北國的那幾年,她對他做了很多的研究分析。

冷漠,唯利是圖,做事狠厲果斷,非常自律。每天再忙都會有固定的讀書和運動時間。

總而言之,他是一個很無趣的男人!

幽默,風趣,紳士,這些特質在他身上完全沒有。

她輕而易舉地發動了車子,一個漂亮的調頭,悍馬已經飛了出去。

回到白天鵝城堡的時候,江錦言發現城堡內燈光大亮,所有的傭人都起來了,正等著她回來。

孩子們也沒睡,聽見車子的引擎聲,他們從樓上飛一般地跑了下來。

“媽咪!”

先撲過來的是多多,她的眼睛都哭腫了,紅紅的,像兩個小小的桃子。

“媽咪,你沒事吧?”

很少說話的宴寧也忍不住開口了,他一向沉穩,但畢竟是個孩子,此時難以掩飾心內的慌亂。

“媽咪,念寶好擔心你哦。”

念寶也撲了進來,緊緊地抱住了江錦言的雙腿。

江錦言彎腰下來,將孩子們緊緊地抱進懷內,語氣溫和,帶著很強的撫慰力量。

“沒事的,媽咪沒事的。”

她輕輕地拍著孩子們的後背。

“爹地趕過去了,是嗎?”

之前多多跑進他房間的時候,哭訴媽咪被陳黛西帶走的時候,多虧了宴寧,他立即撥打了顧北辭的電話,並告知了陳黛西的車牌號碼。

顧北辭第一時間侵入了天眼係統,追蹤到了陳黛西的悍馬車,這才能快速查到江錦言的位置。

“是的。”

江錦言肯定地回答。

無論如何,這次多虧了顧北辭。

安撫好孩子們,又吩咐傭人都去睡覺,這時,江錦言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先是衝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才出來看了下時間,馬上黎明了,沈津不知道起來沒?

睡意全無,忍不住,她就試探地發了一個信息過去:醒了嗎?

沒等她把手機放下,就聽的滴的一聲,手機震動了一下。

這麽快,她就收到了沈津的回複---在,什麽事,小錦。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有需求,仿佛沈津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