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錦言臉上也真的浮現出一些像是遺憾又像是懊惱的情緒。
“賤女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燒死我,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和江錦言一樣,你惡心誰,做給誰看?!”
江蔚然顯然不會相信這套說辭。
看著江蔚然這副發瘋的樣子一口一個‘賤女人’的汙言穢語,顧北辭無法想象顧宴寧如果真的被這樣的女人養大,會變成何等樣子。
江蔚然絲毫意識不到顧北辭此刻對她濃濃的厭惡感,眼見與江錦言爭論無解,她轉頭看向了顧北辭。
她掐著嗓子,佯裝柔弱道:“北辭,這個賤女人就是想置我於死地,她根本不像表麵上這樣,你要為我做主啊,我怎麽也是宴寧的媽媽,要是我真的……”
眼見顧北辭似乎不為所動,江蔚然甚至打出了感情牌,將顧宴寧搬了出來,全然忘了自己是因為虐待顧宴寧才被顧北辭趕出了顧家。
“黎淵,帶她去醫院。”
他實在不想再看這女人發瘋的樣子,滿口的汙言穢語也實在是難以入耳。
而她臉上傷口流著膿的樣子,又夾著嗓子,也實在是給顧北辭的視覺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一旁看戲的黎淵突然被點名。
隻想大喊,別喊我,讓我清淨會!
然而現實卻是,他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跟那邊的黑衣人示意,讓他們‘扶’起江蔚然上車。
那幾個黑衣人也十分的上道,不管不顧江蔚然的掙紮與大喊大叫,再次架起她,直接一把塞進了車裏。
“既然你們現在挺忙,有重要的事要做,那我也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吧。”
這可是大好的逃跑機會,江錦言可不想和顧北辭單獨待在一起,這可堪比修羅場,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不等顧北辭多說什麽,她就轉過身往車的方向走去。
“言希小姐,稍等。”
顧北辭的聲音卻先她一步,從後麵傳了過來。
看來,身份已經暴露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裝了。
“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麽總有這麽多巧合,言希小姐,不好奇嗎?”
江錦言不由得感歎,顧北辭不愧是顧氏掌權人,恐怖如斯!
她自以為偽裝的很好,事實上怕是很早之前顧北辭就開始懷疑她了。
“顧總這是,話裏有話啊,莫不是真的覺得事實如江小姐說的那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是看錯了人,顧氏掌權人,不過如此,聽風就是雨。”
事已至此,江錦言幹脆放開手腳,有什麽說什麽了。
她話說的重一點,難聽一點,到也算是符合壞脾氣的神醫這個人設。
見顧北辭眼裏還是探究,她又道:“想來我和顧總是八字不合,第一在機場見麵,莫名其妙的攔下我,之後又說些奇怪的話,我很好奇,你幾次三番花重金想請我為你看病,態度卻如此之差,不如,另請高明吧。”
江錦言臉上滿是坦然之色,眼裏卻隱隱有一絲失望之色。
顧北辭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懊惱,所有事情都是他單方麵的猜測,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確實不該,更何況宴寧的事情也算是她幫忙解決的……
看出了顧北辭臉上的猶豫之色,江錦言就知道,他一定是動搖了。
這種時候,她需要做的就是,千萬別猶豫,直接走。
“以後顧家的事,我一定不再插手,告辭。”
“等等!”
顧北辭拉住了江錦言的手,江錦言頓時如觸電一般,想要甩開顧北辭的手,然而顧北辭的手死死地抓住江錦言的手臂。
上次在機場第一次見到她的怪異熟悉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他努力的想要抓住那絲感覺,想要知道那種感覺從何而來,然而任憑他如何回憶,都是無果。
“顧總,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堂堂的顧氏掌權人竟動手動腳的習慣?”
“我再問一遍,江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江錦言心裏一驚,她沒想到顧北辭竟還糾結這個問題。
可……與他顧北辭有關的是江錦言,而不是她江言希,她現在改頭換麵,甚至身份信息也做的滴水不漏,顧北辭怎麽會……
“這個問題,顧總似乎問過了,既然顧總不死心,那我便再說一次,我常年在國外,並沒有什麽機會與您相識,更別提什麽熟悉感。”
顧北辭知道,再怎麽追問江言希,她也不會說什麽,隻好退而求其次。
“那麽言希醫生,我們,談談吧。”
見顧北辭已經退了一步,江錦言就知道,今天這個談話是不可避免的了。
她現在也必須徹底打消顧北辭心中的疑慮,否則以後想要帶走寧寧,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是不是今天好好的談過了,以後顧總就不會問這些奇怪的話,也不會再有這樣失禮的行為了?”
江錦言冷冰冰的語氣,竟讓顧北辭感到一絲不適。
他神情複雜的看向江錦言,良久,他點了點頭。
“如江小姐所願。”
“行,去我車上談。”
說罷,江錦言徑直朝自己車的位置走去,顧北辭也抬步跟上。
全程二人都是一言不發,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著,遠遠看去,顧北辭竟像江錦言的影子一般。
不過短短四分鍾的路程,江錦言卻有一些煎熬,顧北辭也不是個傻的。
萬一他一會兒問了什麽奇怪的問題,她又當如何?顧北辭卻隻是細細回想剛剛的怪異感覺。
“上車吧,顧總。”
江錦言的說話聲把顧北辭拉了回來,見江錦言坐上了駕駛座,他也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顧總且說說,想怎麽談?要談些什麽?在合理範圍內,我會適當的回答一些顧總的問題。”
她現在把話說清楚,想來顧北辭一會兒就不會問太過的問題。
“我不知,你就是我苦苦尋找的言希醫生,我幾乎找遍了國內外,卻依然難以尋得你的蹤跡。”
江錦言倒是意外,她沒想到顧北辭竟然隻是說了這個。
她甚至做好了,顧北辭會冷著臉問她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麽之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