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對手了吧?”
等江錦言的背影消失了,路勒斯雙手攤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隻要眼睛不瞎,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剛才那一招,明擺著江錦言更勝一籌。
誰知道陳黛西隻是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雕蟲小技!實話告訴你吧,我有殺手鐧,一招致命的那種。”
她說得煞有其事。
“是嗎,說來我聽聽。”
路勒斯明顯有興趣了。
陳黛西正要說什麽的時候,不想這個時候她的視頻電話卻來了。
看見屏幕上頭像的時候,陳黛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等著好了。”
她接通了視頻電話,裏麵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長得非常可愛,聲音也很好聽。
“媽咪,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啊?”
“多多啊,你真的很想回來嗎?”
這個叫多多的女孩嘟著粉嫩嫩的嘴巴,用力地點點頭。
“對啊,多多在這裏一點也不開心,好孤單啊。”
“既然這樣,媽咪這兩天就安排多多回國好不好?”
“好,媽咪最好了。”
掛了電話,陳黛西衝一臉好奇的路勒斯甩了甩腦袋。
“媽咪?你什麽時候生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
陳黛西並沒有賣關子,直接回答說:“這個女孩原來叫萬多燕。”
路勒斯點頭,表示理解。
“萬舜的女兒。”
路勒斯微微皺眉。
“就是那個被開除的保安隊長?”
“就是他。你知道他是誰不?”
路勒斯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知道,不會是你和他的私生女吧?不是我說你,黛西,雖然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不過你也挑挑人好吧?”
“萬舜老家在龍崗,他的母親是劉媽。你還沒想到嗎?”
路勒斯原本微微閉上的眼睛驟然睜大了。
“萬多燕是江錦言的女兒?”
陳黛西打了一個脆脆的響指。
“猜對了。我見到那女孩的時候,她被萬舜的妻子打得遍體鱗傷。我見她長得不錯,就想先養在家裏,等大了,有機會再高價出手。”
她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完了,隨手抿了一下嘴角的咖啡漬。
“可巧,這個萬舜一次喝多了酒,和他妻子吵架,糊裏糊塗的,說出了這件事。”
此時的路勒斯已經沒有了剛才嬉笑的表情,而是神情凝重起來。
萬多燕是江錦言和顧北辭的女兒?
陳黛西說得不錯,這真的是個殺手鐧!
“你準備怎麽辦?”
“先接過來再說,慢慢再想辦法。”
路勒斯沉吟半晌,點點頭說:“很好,就這麽著吧。”
說完,他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對她說:“還有,顧北辭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你最好把那件事給我辦妥了。”
“沒問題,早給你找好人了。”
*
顧宅
一席家常服飾的顧北辭,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手指輕點著桌麵,若有所思,不知在想著什麽。
輕輕的敲門聲後,黎淵端著一個茶盤走了進來。
盤子中依舊是一杯熱牛奶,還有幾碟小點心。
“顧總!”
他把盤子中的東西放在顧北辭麵前。
顧北辭把目光收回來,看著他微微點頭。
“說吧!”
黎淵躬身侍立,恭敬回道:“我們找到了當時在江家廚房的一位老廚師,據他回憶,當年,他去送飯,確實聽到說裏麵是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這方麵他確實有些疏忽了,隻想到念寶和宴寧,卻沒有想到那個女孩。
百密必有一疏,嚴謹如顧北辭,竟然也有疏漏的時候。
“男孩就是江蔚然抱過來的宴寧少爺。那個女孩呢,聽說被一個叫劉媽的傭人抱走了。”
“劉媽呢?”
顧北辭沉不住氣問了一句。
毫無疑問,找到劉媽就找到小茉莉了。
“這個劉媽,是個鄉下人,老家在龍崗。我們追到了龍崗,問了當地人。說五六年前,劉媽確實抱回來一個女嬰,叫什麽小茉莉。”
顧北辭感覺他的心突然漏跳了好幾拍。
小茉莉,他和她的女兒小茉莉真的被送到了鄉下。
察言觀色,黎淵向上撩了一眼顧北辭,略略停頓一下。
自家顧總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但他看到顧總的手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知道顧總內心一定受到了巨大的觸動。
“繼續!”
顧北辭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很沉穩。
“這個當地村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小茉莉,不……”
他忙垂頭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改口說道:“大小姐呢,一直寄養在劉媽家。劉媽家有個兒子叫萬舜……”
萬舜這個名字並沒有引起顧北辭的注意。無名小輩,不會在他記憶中出現的。
“萬舜的妻子一直以為大小姐是丈夫的私生女,所以對大小姐照顧的並不好。”
黎淵想了想,最終用了這麽一個很溫和的詞。
但即使這樣,還是深深觸動到了顧北辭。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莫名戳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小茉莉一定吃了很多苦。
宴寧還好一些,雖然不時有江蔚然作妖,但畢竟在自己身邊長著,他並沒有受太多委屈。
小茉莉就不一樣了。環境不好,還要被養母踐踏,一定吃了很多苦。
顧北辭的雙眉擰巴在一起,臉色看起來陰沉了很多。
等他找到小茉莉,一定要將這些人萬刀剁碎了才行。
“三年前,找個劉媽去世了。萬舜帶著妻子和大小姐離開了龍崗,據說去了北國,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黎淵仿佛做錯事一般垂下了腦袋。
不能把大小姐帶回來,是他的失職。
“找!”
顧北辭隻蹦出來一個字,卻仿佛地震一樣有著千鈞的力量。
即使把這個世界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把小茉莉找回來。
小茉莉,是他和她唯一的女兒。
“我明白!已經派我們的人過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黎淵並沒有很大的決心。泱泱北國,茫茫人海,要找一個無名之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北辭端起牛奶,幾乎是一飲而盡。
他在發泄心中的燥鬱。
即使今晚喝一桶牛奶,也無濟於事了。
今夜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