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家也在準備一場宴會,不過隻是簡單的家宴而已。

這天是顧清橙的生日,江翡翠特意從國外請來了菲利普先生。

菲利普先生是國宴的首席廚師,他的身影隻出現在國宴餐廳中。

因為他和江翡翠私交很好,所以這次才特意受邀過來的。

雖說隻是一次簡單的家宴,但能參加這樣家宴的人也是公爵以上的身份了。

隻可惜,顧北辭帶著宴寧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活動。

當然,江翡翠也沒想請他過來。所以這次家宴的人員很少,隻有顧鴻鷹、江翡翠還有顧清橙。

好在顧清橙也不在意這些,隻是大哥和宴寧不來還是讓他有些小遺憾。

今天的江翡翠心情看起來特別好,一大早就讓造型師進家,從頭到腳全新設計了一遍。

到中午的時候,她一襲紫紅色長裙,大波浪的卷發披肩,耳邊還掛著一對鑽石耳環,熠熠生輝。

顧鴻鷹正坐在沙發上刷新聞,聽見高跟鞋的噠噠聲,他抬眼看她,陰騭的目光從厚厚的玻璃鏡片中打量她。

“你這是做什麽啊,又不是什麽重大宴會,穿成這樣做什麽?”

語氣裏雖然有嗔責的成分,但他嘴角**漾的笑意還是暴露出他的歡喜。

確實,她看起來明媚極了,一點不像奔五的人,倒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

不過也是,當年他就是被她這個樣子打動了嘛。

江翡翠扭著腰妖嬈地走了過來,款款地在他對麵坐下,嫵媚地笑了笑。

“話不能這樣說,鴻鷹,今天是清澄的生日,也是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

一家團聚,這句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團聚,這怎麽能算團聚呢?大兒子裕澤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不愧是秘書出身,江翡翠一眼就察覺到了他臉上的異樣,臉上的笑意卻更濃烈了些。

“我知道你的意思。裕澤雖然不再了,但我們有路勒斯啊,他和我們的兒子是一樣的。”

砰!

顧鴻鷹把手機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屁話!”

他再怎麽好也不會是自己的兒子!沒有血脈關係的親情全是利益關係!

這一點,他很早就看透了!

江翡翠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聽見外麵一陣腳步聲響。

她抬頭一看,正是路勒斯進來了。

今天他倒是和往常一樣,寬鬆的牛仔裝,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Mygod!”

他驚呼一聲,上前給了江翡翠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翡翠盡力仰著後腦勺,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怕他把自己精心做的造型弄亂了。

“江姨,你簡直不要太美吧?”

他由衷地讚美了一句。

“快坐吧,清澄還沒來呢。”

江翡翠笑開了花一樣。

路勒斯挨著江翡翠坐下,自然地和顧鴻鷹打招呼。

“顧叔叔你最近是不是吃什麽補品了?”

顧鴻鷹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不會,還是以前的那些藥,沒多別的。”

路勒斯難以置信的表情:“顧叔叔,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啊?”

顧鴻鷹有點生氣了:“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沒有就是沒有,我這麽大的人了,騙你幹啥?再說了,我吃沒吃什麽,你江姨全知道,都是她準備的。”

路勒斯的表情極度誇張,雙手攤開,驚呼不已。

“太不可思議了,幾天不見顧叔叔,怎麽好像年輕了十多歲的樣子。奇跡,簡直是奇跡!”

原本繃著臉的顧鴻鷹忍不住笑了,指著路勒斯連聲嗔道:“你這孩子,真調皮!”

三人哈哈大笑。

恰就在這個時候,顧清橙也進來了。

在看見路勒斯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陰鬱下來。

“你怎麽來了?”

他問的一點不客氣。

“大哥呢?”

這一句,他目光看向了江翡翠。

江翡翠往上捋了捋掉下來的一根碎發,仰著頭說:“他有事呢,路勒斯也是一樣的。他比你大,你正該叫他一聲大哥才是。”

路勒斯才是他正兒八經同父同母的大哥,顧北辭還算不上。

“我不!這輩子我隻認一個大哥,但絕不可能是他!”

顧清橙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場麵有些凝滯。

倒是路勒斯滿不在意地笑了笑。

“清澄還是個孩子,再說今天他可是壽星,別不開心嘛。”

江翡翠忙也勸說:“對,對,今天是你生日,我們開開心心的才是,不能找不愉快。”

“清澄,你媽說的對。來了都是客,這麽大了,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顧鴻鷹也發話了。

顧清橙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但還是有些賭氣地坐了過去。

此時,傭人才開始一道一道上菜。

顧清橙一直埋頭吃飯,至始至終一個字也沒有說。

最後一道菜剛上來,他就推說有事急匆匆離開了。

江翡翠有些悻悻的,她準備了這麽久,本來想一家子好好團聚一下,沒想到清澄這孩子這麽不給力。

可現在又不好把事實告訴他。一旦告訴他,那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告訴顧北辭怎麽辦。

目前也隻好再等等了。

不過顧鴻鷹好像和裕澤聊的很開心,總算是讓她欣慰了一些。

飯後不久,顧鴻鷹依舊要午休一個小時。大廳裏隻剩下了江翡翠和顧裕澤。

顧裕澤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清澄這孩子,打小就這強脾氣,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要有你一半的聰明就好了。”

江翡翠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媽,你也想開些,不是還有我呢。”

他把空酒杯放在桌上,雙臂攤開,雙腿疊壓,姿態瀟灑。

“話雖那樣說,但有句老話說的好,兄弟同心,合力斷金。你們倆兄弟如果能聯合起來,一個顧北辭怎麽會是你們的對手?”

不知什麽情緒觸到了她,她的聲音竟然哽咽了,眼角還滾出了兩滴淚。

顧裕澤站起來,坐過去,抱了抱自己的母親,篤定地說道:“媽,你放心吧,我們母子聯合也是一樣的。公司早晚都是我們的,你說是不是呢?”

“媽知道,媽有你就有了倚靠,什麽都不怕了。”

江翡翠把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雙臂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