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都忘了,之前宴寧和念寶建立一個親情號。
這個親情號裏有定位追蹤係統。江錦言隻要定位到念寶的信號,就可以查到宴寧的位置。
前提是宴寧手上還帶著那塊兒童手表。不過,剛才江錦言已經注意到了,房間內並沒有那塊手表,他應該離開的時候還帶著那塊手表。
她並沒有和他們多做解釋,拿出手機進入他們專屬的那個係統,果然就查到了宴寧的位置。
手機上的那個紅點一直亮著,直線距離隻有兩公裏。也就是說,宴寧還在顧宅內。
看到那個紅點的時候,江蔚然的臉就有些變色。她怎麽也沒想到,江錦言還會來這一手。
千算萬算,她怎麽就沒想到要把他手上的電子產品卸掉,好在她早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按照紅點標注的位置,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一看見那個房子,顧北辭的臉越發的不好看起來。他知道如果宴寧真的在那裏會發生什麽。
奇怪的是,門並沒有鎖,而是緊緊地關著。
江錦言推開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卻被顧北辭攔住了。
他將江錦言拉在自己身後,自己卻首當其衝進去了。
如果真的有人指使帶走了宴寧,很可能人還在裏麵,那麽進去的第一個人就成了對方的靶子。
“宴寧!”
江錦言緊隨其後,輕輕地叫了一聲。
房子裏很黑,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顧北辭打開了手機屏,打開了手電筒。
一束光鋪射開來,隱隱地照見牆角有個小小的身影。
“宴寧!”
隨著江錦言的呼喊,顧北辭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果然那個人正是宴寧。宴寧蜷縮在那裏,早已經昏迷不醒。
“宴寧!”
江錦言快步過去,將宴寧緊緊地抱在懷裏。
她摩挲著他的頭發,輕聲地在他耳邊呢喃著他的名字。
“宴寧,阿姨來了,別怕!”
終於,宴寧緩緩睜開了眼睛,卻恍若做夢一般。
“阿姨,真的是你嗎?”
“是的,宴寧,真的是阿姨。”
宴寧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脖子,怎麽也不肯放手,小小的身體還微微顫抖。
“不怕,不怕,宴寧,沒有事的,阿姨就在這裏陪著你。”
她的聲音有種讓人鎮靜的魔力,宴寧的驚懼慢慢緩和下來。
“宴寧,阿姨帶你離開這裏。”
江錦言起身抱著他要走。
“我來!”
顧北辭上前,準備從她懷裏接過宴寧,宴寧卻死死地抓著不放。
江錦言隻好抱著他走了出去。
在見到院子外明媚陽光的時候,宴寧原本慘白的臉總算紅潤了一些。
“宴寧啊,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雖然有些不自然,但江蔚然還是趕著過來很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聽見她的聲音,宴寧的身體驟然緊了一下。
“宴寧,發生了什麽?”
顧北辭急於要知道真相。
不想宴寧隻是緊抱著江錦言,一個字也不肯說。
“別問了,你們不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嗎?”
江錦言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滿。
作為父親,他怎麽可以連這點都不知道?
顧北辭無語,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麽呢?
抱著宴寧回到房間,江錦言又給他喂服了一些鎮靜的藥,等他睡著她才掩上房門走出了房間。
顧北辭正在房間門口等著他,江蔚然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宴寧的情況嚴重嗎?”
江錦言冷顏看著他,笑得有些嘲諷:“一個患有幽閉症的孩子被關了一夜,顧先生以為呢?”
她用了被關這個詞。
顧北辭自然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言希醫生這麽篤定嗎?”
江錦言眉梢上揚,清冷的眼神中直視著他。
“難不成顧先生已經天真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竟然相信江蔚然的話,宴寧是自己跑進去的嗎?鬼才信呢。
“作為父親,顧先生多少也盡盡心吧。”
她似乎沒有在質問他,卻滿滿的都是質問的語氣。
顧北辭竟無可辯駁。
沒有看他的表情,江錦言竟繞過他直接離開了。
如果宴寧真的是被人帶過去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江蔚然。
江蔚然,簡直是死性不改!
出了大廳,江錦言並沒有直接上車回去,而是悄悄地來到了副樓附近。
她知道江蔚然就住在副樓的某個房間。
正在想從哪裏打探一下的時候,她撇眼就看見了江蔚然正走了出來。
看見她,江蔚然先是一怔,隨即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妹妹出來了?宴寧怎麽樣?”
“很好。”
她冷冷地看著江蔚然回答。她倒要看看這個戲子演技到底有多高。
她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宴寧說什麽了嗎?”
果然,她還是在擔心這個。
江錦言直盯盯看著她,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隻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你想他說什麽呢?”
她問得淡淡的,目光如劍,直刺了過來。
“沒有,那倒沒有。”她幹笑一聲,有些掩飾:“我是想問他有沒有說遇見什麽詭異的事情。你知道嘛,宴寧最近精神不太好,夢遊也說不準呢。”
江錦言竟然沒反駁她,還有些微微讚同。
“說到詭異,這世間確實有很多解釋不清的事情,比如說……”
她停頓一下,驟然邁步向前,和江蔚然不過咫尺距離,以至於她呼出的氣體都能撲到江蔚然的臉上。
“鬧鬼這件事!”
“鬧鬼?你嚇唬誰呢?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江蔚然滿不在意地笑了。
這點小伎倆騙誰呢?鬼才信呢。
江錦言卻神色凝重,說出的話卻輕飄飄的:“那也說不準。我聽說啊,做了虧心事的人會被鬼纏身的。那些被人害死的屈死鬼會一輩子跟著她。”
驀然,一陣冷風起,吹得她身體一哆嗦,仿佛身後真有什麽東西在跟著她似的。
“你有沒有害死過別人呢?”
突然她的聲音有些奇怪,聽著很耳熟。
像,像……她最終也不想提起那個名字。
即使如此,她依舊強作鎮定,眼睛瞪的大大的:“你胡說……”
不等她說完,她隻見對麵江錦言輕輕抬起手,在她眼前揮了一下。
一股奇香撲鼻,她頓時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仰,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