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然也有些緊張了,看向主持的眼神都有些期待。

隻是主持的目光卻看向了江錦言,然後才朗朗開口念道。

“二小姐,靳寧送巴塞羅那皇冠一副。”

唏噓聲一片。

隻要在座的都很清楚的知道,前幾日的拍賣會上,有一副皇冠被人秘密拍走了。那副皇冠據說是兩百年前的公主佩戴,可謂是有市無價。

靳寧出手這麽豪橫也著實讓人大吃一驚。

沒等唏噓聲過去,隻聽主持又大聲念道:“二小姐,沈津送翡翠碧璽長裙一件。”

“嘩!”

驚呼聲連聲起來!

那套長裙可是沈家的寶貝。

傳說是沈家的祖先隨帝王出征,那時從殖民地皇宮裏拿出來的。

裙子上下共用了三千六百五十塊玉石珠寶,象征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寓意永恒長久。

隻怕再沒有比這個更豪橫的了。

一時,所有女賓羨慕嫉妒的目光都看向了江錦言。

更何況江蔚然,她的鼻子幾乎都要氣歪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著不堪至極。

現在看來,剛才的那些賀禮實在算不得什麽,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什麽嘛,她這個大小姐是來給二小姐做陪嫁了嘛?

好一陣子,場內的驚呼聲還沒平複下去。

這時,主持人卻輕輕咳了一聲。

一時,場內全部安靜下來,甚至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了。

在場的賓客都明白,隻怕最豪橫的賀禮來了。

隻見主持環視一圈,然後緩緩開口念道:“二小姐……”

竟然又是二小姐,二小姐今晚是要獨占鼇頭了嗎?

“二小姐,顧北辭送永恒之星鑽戒一枚。”

驚呼聲沒有了,驚詫聲沒有了,全場寂靜一片,賓客們臉上吃驚的表情也凍結了。

永恒之星鑽戒!

帝都連幾歲的孩子都知道它的價值!

永恒之星,全世界隻有那麽一塊。

再想找到那麽一塊獨一無二的鑽石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傳說誰得到這塊獨一無二的鑽石,就會得到如天上晨星一般永恒的愛情。

而顧北辭卻義無反顧地送給了江家二小姐!

“你沒有權利這麽做!”

一聲尖聲的厲喝乍然響起來。

循著聲音看過去,卻是江翡翠大步走了過來。

今天顧鴻鷹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她代替顧家出席了這場歡迎宴會,沒想到還能遇見這樣的事情。

她進入顧家這麽久,當然想得到永恒之星。

而顧北辭卻送給了她,憑什麽?她算顧家什麽人?

她大步走到台上,連笑容都懶得敷衍了,臉頰因著急而緋紅著。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要說明一下。我想在場的來賓都清楚,永恒之星是我們顧家的絕世珠寶。曆來隻有顧家的兒媳婦才配擁有!”

從某方麵來講,永恒之星鑽戒是顧家的訂婚戒!

“北辭送別的什麽都好,獨獨不能送永恒之星。”

“你說了算嗎?”

顧北辭神色冷峻,黑色的眸子裏晦暗不明。

“作為顧家一份子,我有一部分的決策權。永恒之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你不能擅自做主。”

在永恒之星的歸屬權上,江翡翠堅決不讓。

“誰也不能亂了顧家的規矩!”

顧北辭黑色的眸子淩厲地從她身上劃過,仿若一把利刃。

“顧家的規矩不是早亂了嗎?”

從她江翡翠進入顧家不是已經亂了規矩了嗎?

若說亂規矩的源頭,還在她江翡翠這裏。

江翡翠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有些發燙。

“北辭,你說這些什麽意思?”

“你自然知道什麽意思!”

顧北辭針鋒相對,態度果毅。

在這麽多人麵前被質問,江翡翠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示弱原本是她的強項,於是她眼眶一紅,神色淒然而哀怨,大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

“北辭,你不要這樣說。當年鴻鷹是自願娶我進門的,我們也經過了族長的同意,算不得壞了規矩吧?”

“是不是明媒正娶你心裏清楚,要讓我在這裏說明嗎?”

顧北辭擲地有聲,周身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氣勢。

任何人在他這種強大氣勢下都會自矮三分。

“無論如何,永恒之星就是不行。”

她猛然抬起頭來,態度堅決。無論如何,永恒之星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你倒是試試看!”

顧北辭甩下這句話昂然離去。

該送的他已經送出去了,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隻是,他還是莫名地有一點點擔心。

果然,不等宴會結束的時候,他就接到了江錦言的電話。

她竟然第一次主動約他在咖啡館見麵。

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帝都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比比皆是。

她選了一個離酒店比較近但很安靜的咖啡館,電話中說十分鍾後見。

那時,顧北辭已經快到顧家了,但還是吩咐黎淵調頭轉回來。

深夜的咖啡館安謐而祥和,溫暖的光從窗戶內投射出來,卻帶著一種家的味道。

顧北辭趕過去的時候,從街邊的大落地窗內,一眼就瞥見了臨窗而坐的江錦言。

她已經換了一套休閑的服裝,長發垂了下來,雙手抱著咖啡杯,神色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麽。

她的側臉真的非常漂亮!

不知為什麽,顧北辭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二小姐,現在她也是江家的二小姐,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嗎?

或者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江錦言也把目光轉了過來,卻見顧北辭已經移步,由黎淵推開門,大步進來了。

“恭喜你,二小姐!”

顧北辭徑直在她對麵坐下,嘴裏說著寒暄的話,聽起來不溫不火。

他隻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極了商圈的正常來往。

她不要有負擔才好!

“謝謝!”她淡淡地回答。

舉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她似乎在斟酌什麽。

顧北辭意識到她要做什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波瀾不驚。

“二小姐,現在我是該叫你言希醫生呢還是江家二小姐?”

江錦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看起來空遠而渺茫。

“顧先生隨意!”

顧北辭竟然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二小姐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已經預料到要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