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錦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看起來十分幹淨。

他本來就極有少年氣,這樣的打扮,像極了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看著陸念恩,何喻錦的耳朵又有些發紅。

他來到薄硯寒身邊,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薄總,如果你讓她受委屈了,你讓她哭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他現在是挑明了,他喜歡陸念恩,他暗戀陸念恩,所以,他會守護陸念恩。

如果薄硯寒對陸念恩不好,那他就無所顧忌。

薄硯寒正緊緊地盯著陸念恩,那眼神看著格外深情。

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何喻錦一眼,淡淡開口:“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陸念恩提起裙擺,依肖珺所言轉了一個圈,結果轉猛了,有點暈。

何喻錦和薄硯寒都下意識朝陸念恩伸出手。

陸念恩看著何喻錦伸出來的手有點訝異,向何喻錦道謝:“謝謝喻錦哥。”

但她卻是伸出手握住了薄硯寒的手。

薄硯寒立即反握住,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

何喻錦收回了手,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華燈初上,北城有名的銷金窟,一樓的宴會廳賓客如雲,麵容和身材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侍者穿梭其中,給需要的顧客送上酒水。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有不少北城的豪門公子哥兒和小姐。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相親。

大家都盛裝打扮。

陸念恩和薄硯寒進來時,陸念恩是挽著薄硯寒的胳膊的。

眾人看到他們,眼前不由一亮。

這一對情侶顏值好高啊,而且是相得益彰,不存在誰被誰壓了一頭。

陸念恩正跟薄硯寒說著什麽,他看向她,眼裏似乎都是寵溺的笑意。

陸念恩笑得有些張揚,唇紅齒白,挺翹的小鼻頭下,那張紅唇像玫瑰花瓣一樣。

“咦,北城怎麽有這麽出色的情侶?我們怎麽不知道?”

有知道內情的人就笑了:“何家的客人,你們不知道嗎?那個女孩子我認識,嗬,是陸家養女,被陸家趕出豪門了。”

“什麽?陸家什麽時候有養女了?”

“不是北城的陸家,是A市的陸家。A市的陸家雖然也姓陸,但跟咱們北城的陸六爺可是沒有一點關係。以前陸迅昌還想著攀親戚呢,結果你猜怎麽著,陸爺直接打臉。他有五個哥哥,但可沒有這麽醜的哥哥。”

“也是,陸家的男兒們一個賽一個地好看。陸家那幾個哥哥倒是結婚了,可是就陸爺一直單著。今年多少歲來著?”

“四十五了吧?別人都說陸爺一心隻想著修行,公司都交給哥哥們打理了,他啊,不食人間煙火。”

又有人提到陸念恩。

其中穿黃禮服的女人語氣有些嫉妒:“一個孤女?被A市陸家趕出豪門,人品肯定敗壞!這樣的人怎麽被邀請進宴會了?我竟不知現在伍爺的宴會門檻這麽低了?”

伍爺,就是何敬的朋友。

他這人喜結交朋友,又因為勢力大一呼百應,很多宴會都是由伍爺來牽頭,給大家創造一個認識的機會。

“我看你是嫉妒吧?都說相由心生,那個女孩子的眼睛特別漂亮特別幹淨。她進來後,打量的眼神也是幹淨的,這樣的人心一定也很好。人品也是杠杠的。”

穿黃禮服的女人眼珠子轉了轉。

她就見不得別人好。

陸念恩不過是一個孤女,憑什麽就得到了肖珺的另眼相看?

隻見肖珺帶著陸念恩,介紹給那些太太們。

何喻錦像個守護神一樣跟在陸念恩身後。

薄硯寒在陸念恩耳邊低語了什麽就離開了。

黃禮服的女人今年二十三歲,比何喻錦大了一歲。

她是季家的女兒,叫季璿。

季璿很受寵愛,唯一的缺點就是她長相隨父。

明明季母很漂亮,但因為季父太普通了,小眼睛塌鼻子,季璿完美地避開了母親的優點,遺傳了父親的缺點。

她後來在臉上動了刀,開了眼角,眼睛是大了一些,做了鼻子,鼻子是挺的,但嘴巴有點癟,反正就算是整容了,離美女還是差得有些遠。

季璿看到陸念恩,心裏湧起了一個念頭,她想整成陸念恩這樣,照著陸念恩整。

但若是有人看到她和陸念恩站在一起,明眼人就知道怎麽回事。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陸念恩不要出現在眾人麵前。

季璿喜歡何喻錦。

她留了一級,所以跟何喻錦也做了幾年同學,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一張大學文憑,還是靠捐了一棟樓,校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拿到的。

嗬,說陸念恩人品好?

她今天一定要讓陸念恩顏麵掃地,讓何家人看看,陸念恩不值得他們如此上心。

陸念恩對人的情緒向來敏感,她偏頭看去,對上了季璿一張麵相有些奇怪的臉。

陸念恩畫畫,對麵相也很有研究,在她看來,季璿這張臉的確很奇怪。

比如開了眼角,但實際上她的眼睛本來就小,開了眼角顯得更局促了,怎麽看都不自然。

她的鼻子是很挺,可是對比那過於平的麵頰,這鼻子太挺反倒怪怪的。

嘴巴有些癟,像老太太一樣。

季璿正在看她,毫不掩飾對她眼裏的惡意。

陸念恩皺了皺眉,她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對季璿的舉動上了點心。

在這宴會廳裏人蛇混雜,大家表麵和氣,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誰知道呢,所以還是小心一點。

“小念,怎麽了?”見陸念恩走神了,肖珺關切地問。

“沒什麽。”陸念恩收回視線,跟著肖珺。

“這是我的幹女兒。她叫陸念恩,是一名畫家,電腦技術也很厲害,還會賽車,上次小念你是不是拿了冠軍?”

陸念恩點點頭,臉上不驕不躁。

有人驚呼:“這麽厲害?”

陸念恩的年紀不大,看著就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

該不會是吹牛吧?

有些人隻是笑笑,信的人還是不多。

季璿朝一個侍者招了招手。

兩人來到僻靜的地方商談了一番。

陸念恩感覺自己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是侍者模樣。

他有些抱歉:“對不起,小姐,沒撞到你吧?”